罗九重的脸上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他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和我一起双修吗?否则,我们如何能在这同一个溶洞中辟谷呢?”
李凤沼说:“离开我,你会放心吗?若我有什么不测,你难道不会不顾一切地破关来救我吗?”
两人的心跳声如同雷鸣,仿佛能从耳膜传出去,让对方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着,无法挪开。此刻,时间仿佛凝固了,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彼此。
过了好一会儿,罗九重才轻轻抿了一口茶,然后有些不自然地扭开了脸。李凤沼也略显尴尬地挠挠头,目光漫无目的地往地上看去。两人并排坐着,沉默许久,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默默地找点事情做,试图打破这尴尬的氛围。
又过了一会儿,李凤沼没有看向罗九重,只是侧了侧身,低声说道:“我去叫人做点吃的来,吃完再回去吧。”
罗九重眼神真挚且带着一丝疑虑,轻声问道:“你想清楚了吗?”
李凤沼微微一笑,不以为意地回答道:“饿了就吃,有什么要想的?在自己家,自由自在,怎样都好。”他的语气随意,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罗九重的脸上泛起一丝羞涩的红晕,他稍稍低下头,声音变得有些低沉:“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之前说的,你是要与我双修的意思吗?”
李凤沼注意到罗九重的不好意思,心中不禁一喜,仿佛一朵盛开的鲜花。但他深知罗九重喜欢含蓄的表达方式,于是他故意拍了拍胸脯,语气坚定地说:“我当然是认真的!”
罗九重眼神真挚地看着李凤沼,轻声说道:“你的九王妃也是修士,这不是更合适吗?”
李凤沼皱了皱眉头,回应道:“等朝代变了,我们的身份就可以抛弃了。我跟她本来就没什么感情,我不喜欢她,她也不惦记我,你是知道的!”
罗九重听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似乎隐藏着无尽的忧伤。他轻声说道:“我不是说这个,时间长了,相处相处不也能培养出感情吗?我是说,我是男的。”
李凤沼沉默地看着他说:“我知道呀!”
罗九重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又严肃地继续说:“一旦确认双修,就不能改了,否则会损功德。”
李凤沼猛地点头,表情认真而决绝,仿佛早已对此有了深刻的理解,回应道:“我知道呀!”
罗九重突然站了起来,身体微微前倾,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不行!”
李凤沼见状,赶忙走过来说,她的步伐有些急切,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疑惑:“怎么就不行了!”
罗九重重心不稳,头也不回地大步朝外走去,语气生硬地说:“你今天别回来!让我想想!”
李凤沼心急如焚,本能地想要跟上去,然而,罗九重突然回过头来,满脸涨得通红,愤怒地指着他,大声吼道:“你别动!不然我动手了!”
说时迟那时快,罗九重顺手一甩,一张黄色的符纸如箭一般射向李凤沼,不偏不倚地贴在了他的胸口。李凤沼顿时感觉全身一阵发麻,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真的无法动弹了。
罗九重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既有愤怒,又有一丝无奈。他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说道:“一会儿这道符就会掉了,你别回来!留在这!”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李凤沼呆呆地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
罗九重没有向锦衣卫索取马车,他只是要了一头驴,然后一个人慢悠悠地骑着驴回到了涿南观。
其实,罗九重心里清楚,李凤沼一直留在涿南观就是为了他自己。李凤沼喜欢他,这几乎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就像瞎子点灯一样明显。即使师兄、师姐们提及此事,他也装作没有听懂。罗九重没有让李凤沼离开,也没有赶她走的意思。
但是,他真的对李凤沼那么上心吗?如果在辟谷期知道他有危险,自己真的会去救他吗?这些问题的答案,恐怕别人都看得清楚明白,然而罗九重本人却不敢相信,也无法相信。更何况,这并非是男女之情,可它又确实是男女之情。
罗九重一回来,狐玄子和帝王师就出来迎接他,狐玄子没有见到李凤沼就问:“李师父呢?”
罗九重愣了愣,心里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李凤沼这是呆在自己身边快两年了吧?虽然是算上当初他回京的那半年。但两人真的是一直形影不离。自己还参与了很多对方重要的事情。要说见家长,李凤沼见过自己师父了,也见过师兄、师姐了。自己也见过皇帝、皇后了。好像两人的情况已经是两家都已经全知道了!还有李凤沼的师父——葛洪。
狐玄子喊了几声师父。
罗九重摸摸狐玄子的头说:“你李师父有事回王府了。今天不回来,明天中午我要做个法事,你跟我准备准备,我教你做一些祭祀的东西。”
这边厢,李凤沼在茶室里一个劲的笑,好似这辈子就笑这么一会,嘴角都没法掉下去;又好似这辈子所有的好事都想起来了,就是要笑,一丝不好的事都记不起来。
两人从来没有这么开诚布公的说过这件事,第一次罗九重终于开始面对这件事,面对自己的心意。而李凤沼确定这就是自己真实的心意!他从没这么确定自己要做一件长久的事,要做到底,要用尽全力,要付出生命也不惜一切的得到对方的心。
心跳还是在胸腔里叫嚣,李凤沼甚至向自己发誓一定要一心一意对罗九重好,两人就算是几百年、几千年都要在一起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