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谍头子并不像曲卓想象中那么神通广大,但也不能说是废物点心。
利亚姆的手下用了半天加一晚上的时间,打听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但也只是一些罢了。
首先,和黄的发行流通股共有四亿五千万股,汇丰掌握了百分之三十三点六五。其中百分之二十,共九千万股为普通股。其余近四千七百多万股为优先股。
普通股可以参与公司的经营管理,也可以通过二级市场出售。
优先股没有参与公司管理和决策的权利,也不能随意出售,想出手只能通过公司回购。但对公司资产、利润分配享有优先权。
简单的说,公司经营的好派利时,可以优先拿好处。公司经营不善倒闭了,能优先分到资产抵平损失。
属于一种银行和金融机构常用的低风险投资方式。
至于和黄大股东,除了祁德尊家族外,还有怡和和太古两家。
祁德尊家族大概持有百分之十七。怡和、太古两家共持有百分之八左右。
也就是说,祁德尊家族、怡和、太古和汇丰,一共持有和黄差不多百分五十九的股份。
另外,一定还有像包船王那样,手里握着几百万、一千万和黄股的存在。
这么算下来,即便比较乐观的估计,市面上和黄的流通股也只有百分之三十五到百分之三十八,大概一亿六千万股左右……
拿到利亚姆打探到的消息,曲卓心情瞬间不好了。
九龙仓在市面上有差不多百分之七十的流通股,李家诚搞偷袭从每股十一块左右开始吃进,拿到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时,已经把股价推倒了三十多块。
和黄的流通股还不到百分之四十,如果从一块二左右开始吃进,拿到百分之二十时能推高到多少?
根据河村智聪的推算,即便在没有外力干扰的情况下,也得推到每股十七八块。
平均下来每股要花七到八块,拿下九千万股需要六点七五亿港币。
手里有多少钱呢?
港岛和北美黄金抵押出来的钱,加上内陆还没还的钱,再加上本健能调动的钱,一共才七千六百万港币挂个小零头。
顺生欠的钱核算成港币,有三千一百多,不到三千两百万。
把“马肉”上分的债券卖了,再算上两百万美元和五十五万英镑……所有能动用的钱全算上,也才一亿两千万港币。
更何况六点七五亿拿下百分之二十抵达股份,是最理想的状态。
现实情况是,不可能没有外力干扰。
即便忽略掉李家诚,祁德尊家族大概率不傻不瞎,股票一直在涨会察觉不到?
一定会像怡和发现有人才吃进九龙仓一样,立马实施反收购。
就在曲卓头疼的时候,利亚姆的手下又打探了一条消息——长江实业正在低调吸收青洲英坭的股票。
“看来你误判了。”利亚姆放下电话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曲卓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搞的懵了两秒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居然露出了点笑意。
“你在笑什么?”利亚姆纳闷。
“别吵。”曲卓不满的摆了下手,坐那不声不响的瞎合计……
不是瞎合计。
接连不断的消息,让曲卓想起了一些之前忽略和遗忘的细节。
比如,李家诚充分吸取了收购九龙仓行事不秘的教训。直到一切尘埃落定,和黄高层才得到消息;
再比如,汇丰决定将持有股票卖给老黄瓜,并推他做和黄执行董事时,不知是巧合还是阴谋,和黄的两个大股东没有出席董事会。
祁德尊家族独木难支,才顺利通过了决议;
李家诚在九龙仓项目上既捞了钱又赚了人情后,反手“偷袭”了一家占据黄金地段的英资水泥厂。
后来将水泥厂迁去了内陆,用水泥厂的地皮搞物业……
零零散散的细节汇总到一起,曲卓得出了两个结论。
第一,李家诚放弃九龙仓后,并没有立马对和黄动手。而是盯上了那家叫青洲英坭的水泥厂。
成功入主青洲英坭后,再回过头操作和黄。
拿下一家老牌上市公司,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怎么着也得有半年,甚至大半年的时间。
这就意味着,吃进和黄股票的事并不是急茬,可以从容操作……
第二,既然李家诚吸取了九龙仓的教训,偷袭和黄前应该不会在股市上大笔吸入散股,继而推高股票引人注目。
他从汇丰手里拿到了百分之二十,从包船王手里拿到了百分之二点多一小丢丢。
入主和黄时手里有多少股票曲卓不记得了,印象里也就是百分之二十二三四的样子。
也就是说,他最多在股市里悄悄吸入了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二的股票。
所以,才可以在穷图匕现之前没掀起半点浪花,打了和黄一个措手不及……
他老黄瓜可以搞偷袭,老子也可以搞嘛。
而且,m16打探情报貌似不是很在行,但干别的就不一样了……还是可以用一用滴~
眼看曲卓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利亚姆急的不行。但他知道,眼前这家伙想事情的时候千万别打扰。
声音小了被他无视,声音大了强把他吵醒……请等着挨狗屁呲吧。
一直等了有十多分钟,曲卓才从眼神放空一脸傻笑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
随后,视线在利亚姆脸上聚焦。
利亚姆莫名的心虚,身体下意识往后仰……
“你在渤泥还要忙多久?”曲卓问。
“……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利亚姆脸上泛起警惕。
“一定要在这边吗?我是说,其实回港岛也一样。”
“我没有问题。周,不是很方便。你是知道的。”
“他的身份去港岛,会被捕,还是……其他的什么?”
“什么也不会发生。现在这种时候,m15一定不会动他,我也不会。除非,他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情。”
“那,我们回港岛吧。”
“你如果能够说服他,我求之不得。”
“oK,我这就去。”曲卓说话间起身。
“等等。”利亚姆喊住曲卓,右手拇指轻轻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戒备满满的问:“你,为什么急着回港岛?”
“不是我,是你。”曲卓的嘴角再次泛起让利亚姆感到不安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