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胖子跑回了北京,说等过几天我消气了再回来。
我更气了。
但是王盟和坎肩都不在,我想撒气都找不到人。
我蹲在吴山居门口抽烟,马路对面开了一家煎饼摊,帅小伙正在给顾客摊煎饼,看见我蹲在门口,立刻热情地挥了挥手。
这小伙子也是张家人,名字叫张苟苟,我实在叫不出口,使唤人的时候就只叫帅小伙。
张家人名字千奇百怪,我已经见怪不怪了,但还是无法自然叫出,毕竟有些人的名字叫出口跟骂人没区别。
我实在是无聊,站起来正想回店里,一辆高级小轿车在我面前停了下来。
我心道难道有生意上门?
正想扯个笑脸装狗腿,抬头一看却直接傻了眼。
“小花?”我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小花靠在车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笑道,“怎么,不能来?”
黑眼镜这时候也下来了,朝我吹了声口哨,“徒弟,好久不见啊。”
“不如不见。”我摆摆手,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你们来了也好,我无聊得要长蘑菇了。”
小花笑了笑,不置可否,黑眼镜却回身又从车里拖了一个人出来,“你很快就不无聊了。”
“坎肩?”我大惊,“他怎么了?”
“晚上你就知道了。”黑眼镜神秘地笑了笑,轻松地将坎肩扛进我店里。
小花非常不客气,进来就去我房间睡了,还嘱咐我们不许吵醒他。
黑眼镜瘫在沙发上,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徒弟,去搞点吃的。”
我大骂黑眼镜不要脸,认命地起身到对面的煎饼摊买煎饼。
张家那位帅小伙看见我过来,犹豫了一下才问,“你要点什么?”
我道,“随便来两个煎饼。”
之前胖子仗着自己是张家族长朋友的身份,经常过来吃煎饼不给钱,最后账都是我结的。
小伙子动作麻利,很快就给我摊好了饼,结果我付钱的时候他却坚决不要。
我道,“你要不收钱,我不让你搁这开了你信吗?”
张苟苟脸色一变,将我手中的十块钱接了过去,有点委屈地道,“你能不能微信支付?”
我手中的煎饼差点直接甩他脸上,咬牙道,“能。”
张苟苟高兴地笑了起来。
我说什么来着,张家人普遍智商不高。
拎着煎饼回去,黑眼镜已经睡着了,不知道他们干了什么,看起来非常疲惫的样子。
我将煎饼放在桌上,坐在沙发上开始发呆。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总是空落落的。
这么多年了,孤独应该是我的常态才对,我不明白我现在这坐卧不安的状态究竟是为什么。
直到小花将我拍醒,我才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几点了?”
我从沙发上爬起来,看向墙上的挂钟,眼角余光瞥见一个人挂在门梁上,转头看去就见坎肩以一个很奇怪的姿势趴在门前。
一瞬间我被吓得差点跳起来。
黑眼镜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习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