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父皇息怒。”
萧澄:“父皇息怒,大皇兄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他只是……”
“他只是什么?”建安帝怒火中烧,“他只是眼里无君无父,不然他怎么敢这么跟朕说话!”
哀莫大于心死,萧溯没再争辩,跪伏在地上一言不发。
看着他这幅模样,建安帝冷笑出声,“你倒是个硬骨头,来人,传旨,即日起免除大皇子身上的所有职务,革职在家,不许踏出院子一步!”
“谢主隆恩。”萧溯冷声应下,起身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看着他这幅模样,建安帝心中更是火大,看着太子和萧澄也没什么好眼色,“你们还跪在这儿干什么,都给朕滚!”
太子和萧澄见状也起身离开。
他们都离开以后,吉安把消火的热茶递给建安帝,“陛下,气大伤身,喝杯茶降降火吧。”
建安帝端起茶抿了一口,然后把茶杯重重地砸在桌上,降火?消气?
这一个两个的都是不省心的,朕怎么能降的下去火。”
“几位皇子到底年少,处事上肯定有很多方面做的不好,还得陛下多多管教才是。”吉安低眉顺眼地说。
“管教?朕看他们一个个主意大着呢。”
边关来信只说被抓的探子中有人说偷偷听见为首的龚义坤和王启亮管他们背后的主子叫殿下,至于是几殿下,那人也不知道。
他们后续审问了龚义坤和王启亮,可惜,他们的牙关太紧,没有问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再把太子三人叫来之前,在建安帝心中对于这个信上所说的殿下,他怀疑的对象是萧溯,但看他刚才的表现,建安帝心中又不确定了。
其实这事本没有绝对的证据,他叫他们来不过是想要诈他们一下,但显然,这个办法失效了。
太子,萧溯,萧澄,建安帝目光幽深,究竟是谁呢?又或者谁也不是?
应该不会谁也不是,建安帝拿起桌上放着奏章,上边的字笔走龙蛇,很是大气磅礴,他一眼便认出来这是景之所写。
景之年少时住在宫里,他的字说是他亲手教的也不为过,所以这字他一眼便认出了是谁写的。
以他对景之的了解,他既然在奏折上这么写了,就绝对不会无的放矢,建安帝看着手上的奏折,眉心微蹙,或许他已经知道那人是谁,只是故意没有写明。
毕竟事涉皇家,他有所谨慎也不足为奇。
这件事可大可小,毕竟那些探子还为做什么就被抓了,他们除了探子的口供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证据,即使写明了是谁干的,那人也可以一退六二五,什么也不承认。
所以还不如不写清楚,让他来头疼这个问题。
看着看着,建安帝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暗骂一声,“这个臭小子,算计起朕来了。”
一旁的吉安见陛下笑了,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
离开大殿以后,太子和萧澄一起离开,走到宫巷的时候,太子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身后的萧澄。
“你素来同萧溯亲密,那探子的事情究竟是不是他做的?”
太子一开始的时候就认为这事是萧溯的做的,毕竟他知道这事不是自己做的,萧澄一个要什么没什么的皇子,空有一个名头,怎么也不可能是他干的,那就只剩下萧溯了。
但刚才萧溯的表情和语气也不像是在作假。
“皇兄,这……”萧澄眼神飘忽,一副不敢同太子对视的心虚模样,“我相信这事肯定与大皇兄无关,大皇兄他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哦?与他无关,那就是你我做下的了?”太子看着萧澄的表情,压根儿不相信他的话,他的心虚未免太过明显了。
“皇兄,我不是这个意思。”萧澄忙说。
但太子已经不想听了,他直接转身大步离开,不重要了,反正那人不是自己,他问心无愧就是了。
“皇兄……”萧澄站在原地看着太子的身影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宫道的尽头。
他这才收起脸上的表情,整个人的气质一下子就变了,整个人看上去都好似挺拔了几分。
跟在他身旁的贴身小太监对他这变化没有丝毫惊讶,显然是知道他本性的人。
“走吧,回去。”
萧澄慢步走在长长的宫道上,自从龚义坤等人被抓以后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算他们识相,没有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出来,不然今天可就不好收场了。
萧溯背后有贵妃一族撑腰还是落了个革职圈禁的下场,萧溯这也算是给自己当了替死鬼,要是这次暴露出来的是他,恐怕他的下场会比萧溯更惨。
……
皇宫里发生的事情很快便传到了前朝后宫。
王贵妃听到消息之后,都没有梳妆便匆匆赶到御书房,想要见建安帝一面。
建安帝不见都知道她前来所为何事,遂,让吉安出去告诉她自己现在谁也不见。
王贵妃心里急的不行,她那好好一个儿子,出来一趟,怎么就落得个革职圈禁,她不能就这么回去。
于是,王贵妃直接在门前跪下,对一旁的吉安说道,“吉公公,本宫也不难为你,你进去告诉陛下,他要是不见本宫,本宫便一直跪在这里。”
吉安:这叫不为难?
虽然心中有吐槽,但吉安混到如今这个地位上,什么场面没见过。
“贵妃娘娘,您这又是何必的,陛下如今正在气头上,您就是进去了也得不了什么好话,不如等陛下气消了,您再来?”
吉安觉得王贵妃此举对陛下来说没什么作用,陛下从来不是一个会被妇人裹挟的人,哪怕是貌美如花的王贵妃也一样。
他伺候陛下这么多年,最是明白他对后宫的妃子其实并没有什么感情,更多的是逢场作戏。
王贵妃知道吉安说的是正确的,但她一个做母妃的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受罪却什么都不做。
“吉公公,劳烦你去禀报陛下吧。”说完之后,王贵妃便跪在原地,不再言语。
吉安见状,一甩拂尘,转身进了大殿。
“走了吗?”建安帝正在批阅今天的奏折。
“回陛下,贵妃娘娘如今正跪在门外,娘娘说,如果陛下不见她,她便一直跪在门外,跪到您见她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