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的房间门嘘嘘掩着,还没进去,屋里的烟味就呛的林鸢也咳嗽。
她轻轻推开门,屋里没开灯,盛骁的身子缩在沙发里,手里还捏着半截烟,忽明忽暗的亮光,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林鸢也走过去将他手里的烟拿掉,盛骁头也没抬,直接双手抱住林鸢也,把头埋在她腰间,林鸢也眼泪就掉下来,盛骁声音嗡嗡的,“老婆,爷爷没了。”
她从没见过这样颓败的盛骁,像是被全世界抛弃的小狗一样,无助又可怜,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仿佛被人抽走了似的,破碎又空洞,林鸢也的心像是被一把大锁紧紧扣住,压抑到无法呼吸。
接到消息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是抖得,她怎么也没想到昨天还开开心心说要参加他们婚礼的老爷子,这突然之间就阴阳两隔了。
她将盛骁抱在怀里,慢慢抚摸他的背安慰他,盛骁从小和盛老爷子长大,做事做人点点滴滴都是来自盛老爷子的教导,事发突然,对盛骁来说只致命的打击。
最重要的是,老爷子的死还是被害。
盛骁甚至在心里自责,如果不是他对盛新语疏于防范,老爷子怎么会惨遭毒手。
林鸢也挨着他坐在沙发上,盛骁被她抱在怀里,好半晌才哑着嗓子开口,“老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盛骁,不要说对不起。”
“不,你不知道,四年前的那通电话,是盛新语打给你的。”他把左川的调查告诉了林鸢也,林鸢也惊愕失色,“怎么会,她不是你妹妹吗,难道连自己的亲侄子她都要害?”
盛骁摇头,“她不是盛家的人。”
盛新语是盛正林朋友的孩子,并不是盛家亲生,这件事盛家知道的人都不多,为了避免外人说闲话,盛家知青的人对外的口吻一致,都说盛新语是盛正林的闺女。
刚开始的时候,苏凌云甚至因为这件事和他闹,说他渣男负心汉,盛正林也都忍了下来。
林鸢也终于明白这么长时间盛新语对她的敌意来自什么地方,“盛骁,所以盛新语对你不只是兄妹情,对么?”
“大概是,我一直没察觉,只以为是从小到大的情分让她对我过于依赖,可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就有了别样的心思,甚至对你……”
“是我的大意让我们错过了这么多年,也是我,让爷爷承受了这样的遭难。”盛骁声音越来越低。
林鸢也将他抱得紧了一些,“不,不是这样的盛骁,不怪你,不要拿她的过错来惩罚自己,这样对你不公平。”
盛骁也是人,没办法面面俱到,对于从小跟在自己屁股后面长大的小姑娘,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会对家人起了杀心,林鸢也理解盛骁,他不只是痛恨,心里也有难过。
“老婆,我是不是很失败,什么都做不好。”
林鸢也心疼他,“不是的,你是全世界最好的盛骁,没有人比你更好,盛骁,爷爷不希望看到你这样,我们要给爷爷做主,不要让他担心,好不好?”
另一边的盛新语看着新闻上发布的盛家老爷子离世的讣告,内心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她以为自己会开心的,可是好像并没有,反而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闷闷的,让她喘不上气。
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喝了一杯后,她站在别墅的落地窗前往外看,有人从身后将她圈进怀里,盛新语脊背一僵,扭过头来,“二哥。”
盛南双臂将她圈在自己怀里,“在看什么?”
盛新语不习惯他这样过于亲密的触碰,抬手想要推开他,盛南反而越搂越紧,“躲什么?”
“二哥,我们不能这样,我们是兄妹。”
盛南忽地笑起来,笑得盛新语毛骨悚然,“兄妹?我们算哪门子兄妹,你到现在还在装不知道吗?”
他冰凉的指尖在盛新语脸上一寸寸流连,盛新语眼底带着害怕,“盛南,你别这样。”
盛南忽地眼底一沉,抬手捏住她的下颌,“哥哥?那盛骁呢,把他当什么,情哥哥吗?”
他力气很大,盛新语嘴巴动不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抬手去抓盛南的胳膊,却被盛南一只手握住,将她双手高高举过头顶,整个人也被他按在落地窗上,低头凑近她,“小语要乖,知道吗?”
盛新语拼命摇头,盛南一个巴掌扇在她脸上,用力翻转将人按压在落地窗前,盛新语的脸被挤压在玻璃窗上变了形,她都能看到窗外的保镖视线在有意无意地朝这个方向偷看。
她觉得屈辱极了。
盛南似乎不在乎她的感受,将她的裙摆直接从后面撩了起来,接着裤子褪到了脚边。
很久之后,盛新语被他抱着放在了卧室的大床上,爱怜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小语果然不乖,第一次给了谁,嗯?盛骁吗,还是……盛正林?”
盛新语满脸愤怒,“你不配知道,你这个畜生!”
盛南就笑,“哈哈哈哈,小语生气的样子真好看,你还是第一个骂我畜生的人,好听。”
眼泪从眼眶里涌出来,盛新语发现自己从前太年轻了,一直把盛南当成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白痴,可是直到今天,她才发现,盛家没有一个吃闲饭的人,每个人都有使不完的心计和无数张面孔。
而事实也确实是这样,京城俱乐部里,盛叶弘正和两个男人坐在包厢里,他脸上早已没有了在老宅那副伤心过度的样子。
一左一右搂抱着两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手早就伸进了女人的衣襟里。
女人娇哼一声,盛叶弘浪笑出声,“骚不骚?”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一个严肃,一个浪荡。
浪荡的男人怀里也搂抱着两个女人,女人正在给他喂酒,他直接含住女人的唇,渡了过来,“真甜。”
盛叶弘看了一眼,眼底溢出笑,“祖老板会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