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越翻着病历,却难得聚不起精神。
这几日,穆吉只叫她去过一次,还是为了吸取她的元气。整个过程连一炷香时间都没有,吸取数量也不过尔尔,好像用意并不在她的元气。
她想开口讽刺都找不着机会,就被他赶了出来。
穆吉,这是突然怎么了,难道又在酝酿着什么折磨她的法子?
“夫人,夫人,快出来呀。”悠一的声音在院外响起,是难得的喜悦和激动。
“夫人,快来看谁回来啦。”
惬十,是惬十!
对,这不觉间都过去一个月了,他终于回来了。
时越忙不迭地跑出去,看着从门外走进的白衣俊逸修士,她再也忍不住,冲进他的怀抱。
“十哥,你怎么才回来啊,呜呜呜。”
惬十紧紧抱着怀里的小女人,也是想念无比。听得她的哭泣,着急地就要拉开她,一看究竟,却被她死死抓着,不放手。
“越娘,怎么了,你别哭啊,你哭的我好心疼,都是我的错,没有给你提前来个信。”
时越怎么也忍不住,越哭越厉害,哭得一抽一抽的,眼泪鼻涕俱下,统统蹭在了他的白衣之上。
“好啦好啦,越娘不哭了,我下次再也不出去这么久了,好啦,不哭不哭。”
他温柔的声音如天籁般落在耳边,大手轻轻地拍在自己的背上,温暖踏实的好像幻觉,让她的委屈劈天盖地的都跑了出来。
“十哥,我好想你,我也好喜欢你。”
她哽咽着表达自己的汹涌爱意,让抱着她的惬十心里又暖又甜。
“我也喜欢你,越娘,我爱你,你是我这世上最重要最在意的人。”
他低下头,情动地吻住那让他魂牵梦萦的樱桃红唇,一解这一个月的相思之苦。
“越娘,我好想你啊。”
唇齿相依,紧紧贴住,“十哥,我们回屋吧。”
拦腰抱起这个摄他魂魄的小妖精,往内里快速走去。
春宵苦短,小别胜新婚。
这一夜,惬十觉得身上的越娘极其主动、大胆,让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新奇。
“越娘,今日怎么这么有精力。”他抚上那铺在枕头上的秀发,闻着浓浓的馨香,回家的切实感和幸福感向他不断袭来。
“好久没见了嘛,你不喜欢吗?”她的脸缩在他的怀里,感受着那有力的心跳,真好。
“喜欢,简直受宠若惊。”以前,她都不愿多动,稍稍用力,就哼哼唧唧说难受,让他时常不上不下却甘心一切依着她。
时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仰起头,对上他宠溺得过分的眼眸,“十哥,咱们要个孩子吧,然后再换个地方,好好把他养大,咱们一生一世地做夫妻。”
惬十欣喜万分,越娘一直不松口,他也不敢让她怀上孩子。
“好啊,越娘,不过咱们为什么要换地方啊,这里不好吗?”
“不好,都住了好几年了,有些腻了呢。”她搂着他的胳膊撒娇,“咱们就换个地方住吧,我看兖州就挺好的,十哥,咱们去那吧。”
“好,好,都听我娘子的,”惬十被她哄得没了方向,一蹭一蹭地又被勾起了欲火,眼眸深谙,“不过,越娘现在再听我一回吧。”
翻起身下垫着的被子就盖到了他们的上面,久久不歇。
看着床上睡沉了的惬十,连日的赶路和今晚的胡闹显然已是精疲力竭,轻易是不会再醒了的。
通音铃响了很久,她起来穿好了衣衫,拿起它,走了出去。
没走几步,就看见了等在路口的琉丰。
“他让你来催我?”
身上满是夜霜,可见站了许久。
“是,不过琉丰只是站在这里,没有进去。”他怕她误会自己偷听偷看。
“为什么不进去,直接当面羞辱岂不是更有意思?”
行至中间,她就听到了铃声,但是可能因为惬十的回来,她实在不想配合了,破罐子破摔好了。
“不敢,夫人的夫君在里面。”
琉丰低垂着眉目,下半夜了,更黑,更看不清他的样子。
“谢谢。”
她沉默,感谢没有在惬十面前揭穿这一切。
“走吧,夫人。”他在她口中已经听到太多次“谢谢”了,从起初的惊喜震撼到如今的痛彻心扉,他害怕再听到了。
两人就一前一后,沉默地来到了玄黄府。
“宗主,时夫人来了。”
琉丰上前,她跟在他后面,靠近门口。
“嗯,”他摆了摆手,让他退下。看着门口直愣愣站着的人,眼里闪过不耐,“还站在那儿做什么,过来。”
他斜躺在矮榻上,手边是茶具。
“过来,再近点儿,坐这里。”
他指了指旁边的小桌子,“给我泡茶。”
时越皱眉,“你大半夜叫我来就是为了给你泡茶?”
穆吉别过脸不看她,声音却依旧冷声冷气,“不然呢,难道叫你来陪睡?”
“那要看陪谁了。”
她盘着腿,端庄的坐下。
“别跟我翻旧账,不爱听,好好泡你的茶。”
时越没再理他,温杯,投茶,洗茶,泡茶,出汤,分茶,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本不想看她徒增烦恼,却被她好看的动作吸引,高雅如神女。
“你,你不是农户之女吗?”他想起第一次见面,是在一条田间小路上。
“怎么,觉得凡间农女就该粗鄙不堪,笨手笨脚吗?”
她将分好的茶水,递过去一杯。
“不是,我就是好奇,你怎么会这个。”他的眼里有疑惑,更有探究。
“先尝尝。”她轻点小桌,示意他喝茶。
尝了一口,说实话,这些东西他喝不明白,喝着不如闻着香。但这杯,他头一次理解,什么叫做唇齿留香。
“泡的不错。”忍不住,夸了一句。
“以前,家境虽不多富,却也不差。十哥,啊,也就是我夫君,他家里是名门大家,常邀我去做客。我没别的本事,记性不错,看过几回,也就记住了。”
她也拿起茶杯,浅呷一口。
穆吉本因茶香而舒展了的眉头又聚了起来,扯起嘴角,“我倒是忘了,时夫人是有家室的人了,”看向优哉游哉饮茶的女人,“听说,时夫人的夫君今日归来了。唉,真是本尊的不是,扰了你们夫妻团聚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