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将自己团团包围的护院们,“血紫薇”如星辰璀璨的眼眸,瞬间变得凛厉起来,
“父亲,这是干什么?”
“孽女,你毒害你母亲,残害你妹妹,本相怎会生出你这么一个孽女?赶紧将解药交出来,并跪在你妹妹与你母亲面前,磕头认错,否则为父饶不了你。”
寒冰末一来,便腰身一挺,仿佛给了“血紫薇”莫大恩惠似的。
屋顶上空,以及院落中的护院们同时将箭指“血紫薇”,似乎只要寒冰末一句话,便会将她射成刺猬似的。
“父亲,莫不是老糊涂了吧!我母亲好端端站在这里,我何时给她下毒了?
说到母亲身上的伤,还是拜父亲所赐,你今日来,不会是来给我母亲赔礼道歉的吧?”
“血紫薇”故意曲解寒冰末来意,用手指着女主的母亲王淑情。
“你……”
听闻“血紫薇”之言,寒冰末刚想说什么,却听她继续说道,
“至于寒如意,她完全是自作自受,若她不来招惹我,我自然也不会去招惹她。”
“如意不过是教训了一个下人,你用得着歹毒的将她打成那般吗?她可是你亲妹妹。”
丞相寒冰末怒不可赦,武安听闻,急忙上前,
“丞相大人,千错万错都是老奴的错,老奴去给二小姐赔罪,请你看在大小姐同样是你血脉的份上,不要与她计较,这件事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寒冰末带的人太多,而且都拿着弓箭,武安怕“血紫薇”吃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饶了她?她打的可是如意,是二夫人怀阴郡主的孩子,她的外祖乃是靖南王,本相可不会为了她这个孽女,去得罪靖南王,自己惹的祸,便要自己收拾乱摊子。”
寒冰末说完,一指武安,
“又是你这贱奴,多年前贪污我丞相府银两,如今又挑唆大小姐殴打二小姐,当真是该死。”
“老爷,冤枉啊!老奴从未贪污过丞相府一分银子,是有人冤枉老奴。
还有老奴也没挑唆大小姐,殴打二小姐,是……是……”
武安望了一眼“血紫薇”,一咬牙,
“对,是老奴挑唆,老奴该死,请丞相大人把老奴交出去,交给二小姐和二夫人发落。
老奴愿意随他们处置,请丞相大人不要追究大小姐之责。”
小姐对自己这么好,自己不能让小姐有任何意外。
武安抱着赴死的心,想要为“血紫薇”挡下一切罪责。
“呜呜……老爷,不要,武安在丞相府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武安有错,也请你看在妾身的份上,从轻发落吧!呜呜……”
王淑情颤巍巍跪倒在地,丫鬟彩云、红霞同样跪倒在地,
“求求老爷饶过大小姐,饶过武安。”
“父亲,求求你饶了姐姐吧!要不是二姐姐打了武叔叔,大姐姐也不会教训她,说到底,也是二姐姐有错在先,不是吗?”
寒若斌略显稚嫩的声音,企图同自己父亲讲道理,得到的却是寒冰末斩钉截铁的回答,
“不可能,今日不光武安得死,你这逆女,本相也得带走。是死是活,就看你妹妹与你母亲原不原谅你。”
“这么说,我的生死是掌握在一个妾室与庶女的身上了?”
“血紫薇”眼眸微眯,寒冰末甚是不满,
“什么妾室,庶女,怀阴郡主乃是本相取得平妻。”
“平妻也是妾,让我这个嫡女同妾室道歉,不可能。”
“血紫薇”断然拒绝,随后将王淑情双手相扶,
“母亲,快起来,这个糊涂男人,不值得你跪。”
“还有你们,也给本小姐站起来。不用求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他不配。”
“血紫薇”指了指武安、彩云等人。
“好你个孽女,既然如此不知悔改,那为父便只能大义灭亲了。”
寒冰末一挥手,所有护院正准备动手,却听“血紫薇”喝道,
“慢着。”
听“血紫薇”喊停,寒冰末抬了抬手。
“杀吧!父亲杀了我,你那妾室一样活不了,如父亲所言,她是怀阴郡主,若死在这个府上,太后与靖南王都饶不了你。”
“血紫薇”清丽嗓音道出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果然是你,为父就知道是你这孽女干的好事。”
寒冰末愤怒地指着“血紫薇,”却被她一把打开,
“你或许不知道,我平生最讨厌别人用手指着我,看在你是我父亲的份上,对你网开一面,再有下次,我便要了你这条手臂。”
“好,很好。”
寒冰末简直气疯了,以前唯唯诺诺的女儿,一下子长了本事,还敢威胁自己,他用力点了点头,用手一指,
“给本相将这个孽女拿下,狠狠地打,打到她交出解药为止。”
望着再次指向自己的手,“血紫薇”眼眸里一闪而过的狠厉,就在她想掰断那只手的时候,只听上空传来几声惨叫,接着“扑通、扑通”众人脚下多了几具尸体,伴随着还有一道幽冷无比的声音,
“何人敢动本王的女人,是欺我龙轩王府没人吗?”
一道妖孽般的身影从天而降,一阵整齐的步伐过后,龙轩王的侍卫包围了整个丞相府。
望着来人,“血紫薇”眼眸里充满诧异,
“他怎么来了。”
“龙……龙轩王。”
“不是说龙轩王快要死了吗?怎么好端端站在此处?”
众人交头接耳。
“怎么,本王没死,你们很失望?”
厉慕风的声音如淬寒冰,众人纷纷跪倒在地,头垂得很低,
“奴才不敢。”
“奴婢不敢。”
……
“丞相如此大动干戈,莫不是打算杀了本王的王妃?”
见所有人都跪下了,厉慕风径直走向“血紫薇”,将其往自己怀里狠狠一带,厉声向丞相寒冰末质问。
“下官不敢,下官只是想教训一下这个孽女,王爷刚来,许是有所不知。
这孽女她心思歹毒,从王府逃回来之后,不仅毒害怀阴郡主,还殴打了臣的小女,臣也是怕她将来进入王府,给王爷惹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打算拿下她,训斥几句。”
见厉慕风如此护着寒紫薇,寒冰末不得不将事情往轻了说。
“呜呜……夫君,你可算来了,父亲他冤枉妾身,说妾身给娘亲下毒,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你可得给妾身做主啊,呜呜……
还有妾身回府一事,是同王爷说了的,母亲被杖责,妾身担心她,想回来看看,怎么到了父亲嘴里,就成了逃婚了呢?呜呜……夫君,你可要为妾身做主啊!”
“血紫薇”见厉慕风为自己出头,收起身上寒气,哽咽啼哭,开始扮起柔弱的白莲花。
厉慕风的嘴角抽了抽,
“这女人明明就是迷晕自己,逃回来的,竟然还在此处装。”
尽管如此,厉慕风依旧决定护短,谁让丞相寒冰末是凛王的人呢,本以为寒紫薇嫁去自己府邸,是监视自己的,眼下看丞相要杀了她的样子,还有她昨晚救了自己,想来别有隐情。
“丞相大人,紫薇眼下可不只是你的女儿,更是本王的王妃,是皇家中人,上了皇家玉蝶的。污蔑皇家之人,该当何罪?”
厉景风的声音幽冷,宛如从地狱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