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父看着自己女儿那一脸娇羞的模样,即使自己站在当面,她依然没有撒开紧攥着刘西的手。
博古通今,学富五车极善察言观色的冉父,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其中的意味。
说实话他也挺欣赏刘西这小子,有礼貌,长得帅气,而且这次还是开着一个大挎子来的,想必生活条件也一定十分优渥。
若不是有着自己的拖累,这小伙子还真就是自己女儿的良配。
正当三人在门口客气寒暄的时候,一个暴躁的女声自屋内传出:
“大哥,是不是秋叶回来了,别一直站在外面,快把她领进来。”
闻听此言冉父冲着刘西不无尴尬地笑了笑说道:
“那是秋叶的六婶。脾气有些毛躁,你别介意。”
“没事,没事,白天就见识过了。”
刘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而冉父则向自己的女儿投去了询问的眼神,毕竟秋叶已经送到家了,这刘西也该回去了。怎么两个人的手还拉着,莫不是还想到屋里坐坐?
冉秋叶自然是明白自己父亲的心中所想,于是她对刘西十分傲娇地吩咐了一声说道:
“刘西,你去把你带来的聘礼拿进来。”
“哦,好。”
刘西应了一声,便奔着自己的大挎子走去。
而一旁被这“聘礼”二字震惊当场的冉父,则满腹疑问的小声问道:
“秋叶,你们发展得这么快吗?这就来下聘礼了?”
“嗯,我非他不嫁!”冉秋叶说着便一马当先朝着屋内走去,她明白屋子里还有着她不得不面对的人和事。
冉父没有跟去,而是走到外面来帮刘西搬东西,看着那大包小裹的规模,不禁赞叹,这特么还真不是开玩笑,这些东西真就是按照聘礼的档次购置的。
他甚至在一众东西当中,看到了一台崭新的收音机,这小伙子出手不可谓不大方。
当刘西提着一堆东西跟着冉父走进屋内之时,正看见冉秋叶正面红耳赤地与那煤气罐一样的六婶在争吵着什么。
冉母则坐在炕上一言不发,至于站在煤气罐身旁的另一个男性煤气罐,那想必就是她的外甥叶志刚。
看着六婶那颐指气使的模样,刘西不用猜也明白,自己的小女友一定是火力不够猛。
见二人走了进来,那煤气罐立马调转枪头,对着刘西便开始言语输出道:
“臭小子,你还敢跟到家里,谁给你的胆子?”
冉秋叶刚要张嘴反驳,却被刘西伸手示意,把想说的话压了回去。
随后只见刘西笑着对那六婶说道:
“煤气罐,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小逼崽子,你叫谁煤气罐呢?”
“哎呦喂!这位煤气罐女士,你不会不知道自己是煤气罐吧?你看你那体型,你家里就没有人提醒过你,你是煤气罐吗?”
刘西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仿似遇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眉飞色舞地说着。
至于这六婶同志,明显地说不过刘西,于是她又只好在其他方面寻找突破口,颇有些以势压人的意味,对冉秋叶狠狠地说道:
“冉秋叶,我劝你,管好你的朋友。”
“我不是冉秋叶的朋友。”
“你都不是她朋友,这有你什么事,还不快点滚蛋!”
“我的意思是说,我不是她的朋友,我是她男人。”刘西说着挑衅一般把冉秋叶揽在怀中。
而后者也不反抗,则是满脸娇羞地伏在刘西的胸口。
见此一幕还不等那煤气罐一般的六婶炸庙,她身边那个长得高一点,生了一对绿豆眼,肥头大耳的大煤气罐首先不干了。
他抓着六婶的手臂就摇了起来,一副不依的样子赖赖唧唧地嚷道:
“小姨,你看他,他搂我的秋叶,你还不让他撒手。”
闻听此言六婶同志立即宣示主权一般高声喊道:
“小逼崽子,还不撒开你的狗爪,冉秋叶是我家志刚的未婚妻。”
刘西闻言也不生气,而是盯着自己怀中的玉人,和声细语地问道:
“那煤气罐罐说你是她外甥的未婚妻,你是吗?”
冉秋叶坚定着目光,掷地有声地回答道:
“我才不是他的未婚妻,我是你的女人。”
刘西闻听此言把她搂得更紧了,笑眯眯地对着秋叶六婶说道:
“听见了吗?煤气罐女士,秋叶说她是我的女人。”
六婶同志见这一对小的不好拿捏,便又掉转了枪口,冲着站在门口的冉父吼道:
“哥,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闺女,当初咱们可是说好了的,我借你五百块钱,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你这是要反悔?还是怎么着?”
冉父也是满脸的无奈,他当初确实有求于人,也确实应承过,但他也十分在意自己的姑娘,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现在这种程度。
冉父把抱在手中的收音机往炕上一放,语气也是略显强硬地说道:
“妹子,我是答应过你一个条件,但也不能是我家秋叶的终生幸福吧?除了闺女,其他事情你随便提!”
“哎呦,哥,你这是打算反悔不成?那么好,你现在就还我五百块钱!”
一提到钱,满头银发的冉父又蔫了下去,随即蹲在一旁说道:
“没有!”
“没有,就把你家秋叶嫁给我外甥,要不然就还钱!”
自以为抓住冉家命门的煤气罐女士又趾高气扬起来,仰着头,蔑视地看着这一家老小。
冉母坐在炕上也是无奈地叹息一声,心疼地看着自家女儿,似乎也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语气坚决地说道:
“妹子,要不然就把我家房子抵给你吧,上次有人给我们出六百块,我们都没卖!你说呢老冉?”
闻听此言冉父用力地捶了捶炕沿,站起身来说道:
“妹子,我家房子给你,就抵那五百块。”
二老是下定了决心,不让自家闺女左右为难,却不曾想,对面那毒妇竟然高声厉喝道:
“我才不要你这老宅子,我就只要现钱。”
冉家就这么被彻底地逼到了墙角,冉父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刘西,最后又看了看坐在炕上风韵犹存的冉母。
做出了一个决定,只见他冲着煤气罐女士喝道:
“不就是想给你外甥找个媳妇嘛,这样,我也算豁出去了,你把你嫂子带走,给他当媳妇……”
此话一出不只是对面的一对煤气罐二脸懵逼,就连刘西听得都是一脸懵,冉秋叶与冉母更是神情木然地转过头,看向了那个满头银发的男人。
一时间房间之内陷入了宁静,一种名为“尴尬”的情绪,充斥着整个房间。
最后还是那差点捡了便宜,险些获得一位中年媳妇的叶志刚率先打破了这种宁静,怒吼道:
“槽,谁要你家的老帮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