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西的车队得到了扩张,从最开始的十辆军卡,发展到现在的十五辆。
与姜老爷子简单地寒暄了几句,车队便再次踏上救灾的行程,姜老爷子也给他带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那就是上头已经调度得差不多了,“水泊省”的整体救灾即将开始。
这一消息使得刘西看到了任务提前完成的希望。
车队的第一站依然是秦家庄,刘西上一次便把那座烟楼子设置成了物资投放锚点。
所以当士兵们到达之时只管装车就行,由于士兵们在四九城内也得到了休息,加之又补充了兵源,所以这一次的装车尤为迅速,不多时一袋袋的大米便被整整齐齐地码放在了军卡之上。
做了个简单的休整之后,车队启动,直奔庆云县。
由于之前在路上受到过袭击,即便知道现在的庆云已经变了天,但是出于安全考虑,刘西依然嘱咐士兵们提高警惕,好在这一路还算顺畅,车队成功地抵达了庆云县委大院。
几个完全陌生的面孔迎了出来,刘西跳下车走了过去与领头的握了握手。
这是个皮肤黝黑,眼睛不大却冒着精光,看上去很干练的中年人。
“我是庆云的党委书记兼县长,我姓林,刚刚和王县长交接完工作。”
“林县长你好!我是刘西,给庆云县送救灾粮的。”这位新上任的林县长给刘西的感观很生冷,一副看上去不是很好接触的样子,刘西也同样进行了一个很简短的自我介绍。
“好!救灾粮的事情我有所了解!辛苦首长您了!这批粮食交付给我们就可以了,我们县里会进行统筹安排。”
林县长称呼刘西为首长,说明他清楚刘西的职位,但他的话也很明确,县委大院就是这批粮食的终点,要求刘西把粮食交给他们然后进行统一安排。
对于这种要求,刘西根本不可能同意,虽然他是新走马上任的县长,但是刘西又不了解他的为人,若是这家伙和落马的李县长一个德行,只顾自己的利益与政绩,到时候苦的不还是老百姓吗?
所以刘西当即果断拒绝道:
“不好意思林县长,粮食我不可能留在县委大院,这关系到老百姓的生命安危,我还是比较喜欢亲力亲为,必须由我的人把这些粮食尽快地分到每一位受灾群众的手中。”
“没得谈?”
“嗯!没得谈,而且你应该知道……”
“是的,我知道,这批粮食是您的私人捐助,不是来自公家!”
“你知道就好!”刘西别有深意地注视着他。
林县长半天都没有回音,好似在那里天人交战做着思想斗争一般,良久之后他叹了一口气说道:
“唉!看来首长是不信任我们呀!”
“我为什么要信任你们呢?”刘西毫不避讳,看着他反问了一句。
“是啊!”未曾想林县长竟然点头应下,随后更是笑了出来。
刘西带着全体官兵在县委大院吃了一顿便饭,这次的伙食可比王县长在任的时候差了很多,粗茶淡饭,还不管饱。
甚至刘西在离开的时候特意扔下了两袋子大米,对林县长嘱咐道:
“我私人资助县委两袋大米,食堂的伙食太差了,你们这些当官的也得吃饱。”
“不!我们不要,百姓饿着,我们这些做父母官的凭什么吃饱?县委食堂的粮食今天一早我已经差人送走,只留下了一些口粮!”林县长拒绝的义正言辞。
而且从他的说法,以及做法来看,给刘西一种,他是一个心系百姓,大公无私的父母官的感觉,但是刘西依然不可能轻易信任他。
车队缓缓开出县委大院,出了大门口之后按照刘西事先做好的安排,由个班长带队开往四镇四乡,至于崔口镇,则依然由刘西亲自带队前往。
他们一行人离开之后,县委大院内,林县长望着大门口迟迟不愿离开,这时候一位中年妇女走了过来。
“林县长,粮食还是没有留下,这和咱们的计划出入很大,虽然首长是私人捐助,但也应该听从您的安排,毕竟……”
“赵副县长,粮食没有留下无所谓!”林县长打断了她的话。
随即又接着说道:
“首长他不信任我们也在情理当中,毕竟之前王县长的做法寒了他的心,走吧我们回去。”
“还是您大度,一路从市委干部,做成个县委干部,别人不信任你,你不解释,也不在意。”
赵副县长的当面吐槽,并没有引起林县长的反感,反而他一直犹如坚冰的那张黑脸,难得地挂上了笑容。
“赵姐,我可没你大度,无论走到哪都当我的副手。”
“你还敢说,姓林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能来这当副县长还不是因为你。”一提这个赵副县长来了脾气,指着林县长的鼻子喝道。
“谁告诉你的?老张?老李?还是老刘?”
“不用往别人身上赖,上头的调令一下来我就明白了,任命你当县长,我当副县长 ,不是我说你,你愿意让我当你的副手也得有个限度,往上爬的时候带着我就行了,怎么往下调,你还捆绑我!”
“嘿嘿,赵姐别见怪,这不是和你搭档习惯了吗?”堂堂林县长被自己的副手训得跟个孙子似的,还一副很畏惧的样子。
“别又整那死出!老娘不吃那闹,说吧!接下来咱们干点什么?”赵副县长把腰一掐,女中豪杰的气质就此展现了出来。
“安排县志的事!”
林县长恢复常态,带头朝着县委办公室走去。
“哦?你想青史留名?把庆云县终于迎来一个好县长的事情记录在册?”
“不,我算得了什么,需要被书写的是:庚子年,逢大旱,庆云颗粒无收,百姓忍饥挨饿,九月初一,四九城豪杰,少将军刘西,自筹措米,百又四十七吨,救黎民于水火。”
林县长幽幽说道,原来刘西所作所为他全都知晓。
“你是想给他歌功颂德?”
“他值得被庆云的百姓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