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西神奇的戏法,远远不止能变西瓜这么简单,那是李子,桃子,苹果,梨,样样都能变,换着花样的变,只要是这群科学家想吃的,能说得出的,就没有他变不出来的。
只是当这群人吃饱喝足之后,刘西想象之中自己被簇拥着的场面没有出现,他再一次被晾在那里,其他人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或写或画十分专注。
“槽!”自觉没趣的刘西,只能悲切地在心底怒吼一声,躺在那儿努力睡觉。
只是他才刚睡着,一旁的张立博捅了捅他。
“同志,同志,快醒醒,别睡了!”
“怎么了?到地方了?”刘西睁开了惺忪睡眼。
“不是,不是,没到地方,是你睡觉打呼噜,扰得我无法静心思考!”
听到这个理由,刘西真的很想一个大比兜抽他丫挺的,但是仔细想想又算了,自己一个正常人没有必要和这么一个学究一般见识。
但是他的睡眠已经被打扰,怎么着也得报复一下子,张立博不是捧着他的本子在那里认真思考吗?
刘西是看不懂,但是偏偏要拉着他探讨。
“唉唉唉!同志,这条线画的是什么意思?”
“向上的一个应力!”
“那这个数字呢?”
“那一排是伯努利定理,单拿出那个数字没有具体意义。”
“那这条线和这个数字又是指什么?”
“绕流,雷诺数!不是同志,你懂空气力学吗?”连续回答了刘西几个毫无营养的问题之后,张立博的耐心终于耗尽不耐烦地反问道。
“不懂啊!”这一刻刘西仿似马小妮附体,呆萌而又可爱。
但是张立博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和嫌弃。
“不懂你还问?”
“就是不懂才要问的!懂的我问你干什么?”
闻听此言张立博点了点头,觉得刘西说的还挺有道理,想着这架飞机上都是来自各大科研机构的顶尖科学家,互相之间探讨学术知识,没准还真的能打开新思路,于是他问道:
“同志,你是主攻哪个方向的?”
“我是哪个主攻方向?”
刘西复述了一遍,随即陷入了思考,自己是研究哪个方向的呢?想来想去心底有了答案,在张立博期待的目光之中,刘西自信又坦然地说道:
“我是专门研究活塞运动的!”
“哦!原来同志你是专精此道的呀?”
“听你这话?你也懂?”刘西有些诧异,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邹邹的家伙也懂这种事情。
“略懂略懂!活塞嘛!辅助发射的嘛!”
“是是是!是辅助发射的!”
刘西这么一听,这家伙好像还真懂,紧忙附和了一句。
张立博推了推眼镜又接着说道:
“你研究的这个方向,是我们所有人的基础,只有你成功了,导弹可以发射出去,我们这些研究弹道的才有机会一展才华……”
刘西懵了!很明显他们两个人说的绝对不是一件事情,讨论的也不是一个课题,为了避免研究方向跑偏,刘西决定拨乱反正,紧忙出言打断了张立博的长篇大论。
“张同志,我说的活塞运动,是人与人之间的。”
“人与人之间?怎么可能?”这次轮到张立博诧异了。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仔细想一想,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刘西的面部表情精彩,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最后两只手拍在一起,发出了“啪啪啪!”的声响。
再怎么说张立博也是娶妻生子了的,在刘西这么生动形象的比喻之下,他哪能听不出来眼前的这位刘中将叙述的是什么。
张立博被气得脸红脖子粗,但是他自小接受的良好教育,以及个人基本素质,迫使他说不出脏话,也不能打人,所以他只能忿忿地说了一句:
“你这人!真粗鄙!”
随即转过身去,不再搭理刘西,他现在真的很后悔,为什么要叫醒这个家伙,与其听他在这儿胡言乱语,莫不如听他均匀的呼噜声。
他是不想说话,但是打开了话匣子的刘西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在一旁看不出个眉眼高低一般,喋喋不休着。
“张同志,你说我粗还行,但是鄙这点我可不敢苟同,要不咱俩探讨探讨文学?你看没看过《金瓶梅》?……”
张立博何其想一巴掌呼死他,而且在呼死他之前最好能撕烂他那张臭嘴。
眼见着不搭理不行,刘西的音量可不小,一句“金瓶梅”引得飞机上的众人纷纷侧目,搞得不明真相的众人,还以为他俩在这儿探讨什么十八禁的问题呢。
张立博可不想自己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于是也刻意地放大音量回了一句。
“兰陵笑笑生的《金瓶梅》我可没看过,我张立博就不是那种人,你要是不想和我探讨学术问题,你就接着睡觉,别和我说这些有碍观瞻的事情。”
“槽!我特么之前睡得好好的,非要把我弄醒,老子来了兴致想和你聊聊经典着作,你就是这个态度?”刘西又不是泥捏的,也有着自己的脾气,当即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说道。
“你还说!你要是和我讨论阿基米德的《论浮体》,或者是希罗的《气体力学》我肯定愿意,你张嘴就是写腌臜东西!我不屑与你讨论……”
张立博也有着自己的原则,在气势上丝毫不逊于刘西,也站立起来,两个人一时间颇有些针尖对麦芒的意味。
两个人在这里剑拔弩张,突然飞机遭遇气流,机身一阵剧烈的颤抖颠簸,张立博当即跌倒在地,摔了个七荤八素。
刘西这个家伙马步扎得稳,他受到的影响甚至要小于某些坐着的人。
一声声呻吟呼号自舱内响起,前面的驾驶舱舱门开启,一个中年人走了出来,看着大家躺倒一片,言语焦急地说道:
“大家快坐好,系紧安全带,前面还有更强的气流。”
他的一声提醒,大家迅速爬起,只是那气流比想象之中来得还要快,人们还没有坐稳,一阵更巨大的颠簸震动着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