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片刻,她转身去厨房又端来两碗茶汤递过去:
“你们先喝口茶再吃吧!”
风希希:“我刚刚喝了两碗,现在不想喝啦!”
周淮之:“我不渴。”
领班笑容下带着一丝咬牙切齿:“你们就喝一口吧,喝一口吃得更香。”
“真的吗?”风希希问。
领班:“真的。”
风希希:“骗人是小狗哦!”
领班深吸一口气,保持礼貌的微笑。
风希希和周淮之一人喝了一口茶,然后又低头吃肉。
领班试探性地说:“请两位用饼皮包裹鸭肉……”
没等她说完,风希希就不耐烦地打断她:
“阿姨,你能不能走开点,不要影响我们吃肉啊!”
领班彻底傻了,为什么这茶汤对这两人没有一点作用?
“小朋友,要不你们再喝一口?”
风希希小手用力一拍桌子:
“阿姨,你不要再说话啦,我是真的生气了!”
这一声响亮的吼声回荡在整个大厅里,犹如洪钟,震醒了迷茫的其他人。
“呸呸呸!我对胡萝卜过敏,怎么会吃胡萝卜呢?”
“我真是傻了,这葱这么难吃,我怎么会包在饼皮里呢!”
“……”
大厅里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闹哄哄的。
很快,就有人察觉到了不对劲。
“你们有没有觉得刚刚有点不对劲,我们跟着魔了一样。”
“好像是有种不对劲的感觉啊!”
“以前好像也不这样,怎么这次感觉有点奇怪呢?”
已经有人开始怀疑了,领班黑了脸,随后立即恢复镇定,让人把老鸭汤和椒盐鸭架端上来。
毕竟是来吃饭的,大家纵然怀疑,也不可能找茬。
只是今天这顿烤鸭吃着仿佛没有上一次那么好吃了。
“服务员,这老鸭汤怎么那么腥啊?还不如我家阿姨做的呢!”
“就是!这椒盐鸭架都炸糊了,调料撒的也不均匀!”
“我们等了大半年,给了那么多钱,你就拿这种东西来糊弄我们吗?”
客人怨声载道,大厅里闹哄哄的,风希希依旧吃得很香。
各家的大人都把孩子带回了身边,以免出事。
秦婉见风希希手里还抱着一整个鸭架在啃,有些哭笑不得:
“你这嘴还真是什么都不挑。”
其实风希希也觉得这东西没那么好吃,但她等会儿怕是有场硬仗要打,得吃饱了才有力气。
大厅里已经有人气冲冲地离开了。
他们不屑于计较这顿饭钱,只是以后可能都不会来聚德斋了。
服务员拼命道歉也没留住几个人。
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风希希的鸭架也啃完了,她拿起一块饼皮,把盘子里剩下的肉全包进去,大一口小一口吞进肚子里,最后再用一碗茶汤溜缝。
吃饱喝足,风希希卷起袖子准备开干。
“你们都出去吧,我要去找老板消消食。”
说着,风希希就背着小手一蹦一跳地走到后厨。
秦婉他们都一脸不解:
“希希去做什么啊?”
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一个人面羊身的怪物从后面冲出来。
风希希被它撞了一下,咕噜咕噜滚到了墙边。
她站起来,揉了揉自己的屁股:
“大怪物,你不讲武德,竟然偷袭我!”
风希希从裤腰后面拔出绿如意,气呼呼地冲上去,小小的身体一跃竟有两三米。
手里的绿如意狠狠砸到怪物头上。
怪物吃痛,连连躲避。
风希希更生气了,她一手揪住怪物的耳朵,一手猛砸怪物的屁股。
“你再躲!再躲!”
明明是很危险的一幕,可秦家众人却忍不住笑。
“妈,希希这是跟您学的吧?”风彦书低声道。
秦婉瞪了他一眼,有些尴尬地反驳:
“我哪有她那么凶!”
秦永和:“怎么没有?我看希希是深得你的真传了!”
老父亲亲自下场拆台,秦婉尴尬地低下头捂脸。
邓皓悄悄附在她耳边道:
“你要是这样打我,我保证不躲。”
这话让秦婉的脸更红了:
“我好端端的,打你做什么!”
邓皓厚着脸皮笑道:“这叫情趣!”
秦婉:“……”
地缝呢?地缝在哪儿?好想钻啊!
交谈间,风希希已经把那两三米高的怪物打得缩回了一个正常成年人的大小。
秦永和定睛一看:
“嘿!这就是聚德斋的老板宋聚德!”
“聚德?他应该叫缺德吧!做菜做的那么难吃,还蛊惑大家说好吃!”
风希希不解气,又狠狠踢了宋聚德一脚。
宋聚德大怒:
“臭丫头,你可以打我,甚至可以杀了我,但是不可以说我做的烤鸭不好吃!”
风希希:“我就说!你的鸭子难吃难吃难吃难吃死了!!!”
宋聚德气得眼睛都红了:
“你你你……”
一句话没说,他就两眼一翻,活活被风希希气晕过去。
风希希一脸嫌弃:“真没用,这就气晕了。”
“希希,这到底怎么回事啊?”秦婉问。
“唔……简单来说,就是这个家伙做的鸭子太难吃了,但是他又想大家说好吃,于是就用银环桃华做了茶先给大家喝下。”
说着,风希希从那边的茶壶里掏出一大把带有银色环状图案桃花给大家看。
“这东西有迷惑人心智的功效,就是因为喝了它,大家受语言引导,才会觉得烤鸭好吃的。”
“因为这个东西很难找,所以他才隔很久才开店卖烤鸭的!”
这下大家就都明白了。
“可是他为什么会变成怪物啊?”风彦桦问出了关键的问题。
风希希看着他脖子上那个黑色重明鸟印记便明白这跟引魂脱不了干系,但她没有明说。
这件事在玄师工会也算是半保密状态,普通人就更不方便知道了。
“可能是有什么机缘吧!”
“管他呢,打电话给小道士哥哥,让他来处理吧!”
风希希一边说一边找绳子把宋聚德捆上。
她没注意到的是,周淮之一直盯着宋聚德脖子上的图案,袖子底下的双手攥得愈发紧。
直到周老爷子发现他不对劲,出声问:
“淮之,你怎么了?”
周淮之这才回神:“没事。”
“你认识这个人吗?”周老爷子问。
周淮之摇摇头。
老爷子总觉得自从周淮之恢复健康之后性子比以前更冷了,而且更加神秘,有时候他甚至都看不透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