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够!还不够。”
突兀的眩晕感袭来,天旋地转,导致白枝险些从空中落下。
这已然是大脑过载的信号,却远远不够。
目光所及都在上下倒转,已经无法直视任何东西,所幸还能闭上眼睛。
“集中!集中!”嘴中不断重复这两个字。
不断吸取并释放,来给白枝上空的投影提供“养料”。
间接不断的阵痛感,开始刺激大脑,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企图碾碎大脑。
让人心烦的噪音,撕裂的耳鸣感,甚至无法形容的声音在私私低语。
“集中!集中!”白枝依旧重复这两个字,有一刻他甚至忘记字的含义。
终于白枝的大脑,达到某个灵界点。
【pa】
极其清脆的声响,在白枝的脑中发出,白枝脑海里的某个线断开了。
烦躁,耳鸣感,低语声,瞬间消失不见。
大脑变得清晰,凌乱的思绪瞬间被梳理开。
这一刻白枝感觉身体每一个地方,乃至每个细胞,都能无限制流畅调动。
但这样让负重不堪的魔术回路,更加雪上加霜,甚至发生颤动,身体传来宛如电击时的刺痛。
伴随着疼痛感越发加剧,就连身体都开始不由自主的颤动。
脑海里不断解析、拼接、投影,但这点魔力和构造力显然是杯水车薪。
可已经到这个地步,显然不能说停下来这么简单。
因为这一刻的白枝已经达到巅峰状态。
【疼痛连接】等级A:根据疼痛的提升,会让思维和身体协调性达到最佳状态。注:【等等,让我想好我的安全词,再开始】
像是达到某种接线,白枝体内的魔力输出量顿时暴涨。
白枝不顾魔术回路的容量,肆无顾忌的吸取周围魔力。
肉眼可见,在他体内出现淡绿色的电弧,开始不断向外扩散。
显然,他的魔术回路,已经支撑不住这庞大的魔力量,往身体外逸散。
“还不够!还不够!”
此时,白枝的鼻腔里流出血水,耳洞,眼角流淌出血珠。
身体状态越来越差,但白枝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好。丝毫没有察觉到体内开始逐渐破损。
甚至开始更加变本加厉,强行扩张运行的魔术回路,加大吸取量。
“差一点!就差一点!”
随着白枝的自语,一大口血水从嘴中流出。
白枝感觉自己的状态非常奇妙,要准确的来说,就像溺亡之人,最后窒息的挣扎,与大脑内疯狂运转的多巴胺同时运行,并且感官精确到每个角落和部位。
有种痛并快乐着的感受。
“你!特么!给我!出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白枝狂吼,巨大的金色人影出现在破碎的空间上空。
朱月:“那是什么东西。”
宝石翁:“这个身影难道是,尖兵游星?!”
阿赖耶:“我猜是盖亚奥特曼!”
盖亚:“怎么可能是我,我猜是迪加!”
丝毫听到宝石翁的自言自语,此时已经变成血人的白枝露出嗤笑:“小了,格局小了。”
迫使空间中,金色的光芒缓缓散去,赫然是身穿红裙的黑发少女。
要是远坂凛在场,一定会惊呼,为什么天空中巨大少女,会和自己一模一样。
不过,也有些许不同,在红裙少女体内,甚至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宇宙的运转,显然她自己就已经是一个宇宙。
这位身穿红裙的黑发少女,就是FGo番外,从者宇宙的最强战力,最大的boss,最离谱的存在,各种以伊什塔尔为原型派生出来的女神集合体;宇宙级以下攻击都可以直接免疫,整个宇宙的本体。太空伊什塔尔。
俗称:宇宙凛。
朱月:“???!!”
宝石翁:“啊?!”
盖亚:“好好好,你小子,这么玩是吧。”
阿赖耶:“行星级对宇宙级,哪边赢,不用我多说了吧。”
可以说,白枝借来乖离剑,是为了打破空间。投影出她的宝具降临,才是真正目的。
如果单单普通的fate世界,或者月姬世界。
就算连带把宝石老头榨干,都投影不出来一根毛的。
世界的屏障,空间的壁垒,次元的隔阂。
哪一样都是望尘莫及的。
但有了正版乖离剑就不一样了。
这个对界宝具,打破空间,可谓是用在刀刃上了。
加上直死魔眼,能准确寻找出,刺破世界枷锁的位置。
这才投影出宇宙凛的宝具,当然每一步都在豪赌,要是赌错了...后果白枝甚至想都没想,反正横竖都是死。
虽然只投影出宝具本体的20%,而且还是在空间之外。
但这已经足够了。
这种威力,已经不是Uo能抗衡的量级。
宛如大人打小孩,五分之一的体力,都是在欺负小孩子。
【原始女神,根源伊什塔尔对你投来注视。】
宇宙凛投来注视,估计就是看个乐子。
就算有什么阴谋,也不是现在能破解的。
更何况,现在考虑的事情应该是...。
朱月的问题。
此时白枝居高临下,盯着下方的朱月。
根于之前,她的种种表现。每次举动,都让白枝有一种违和感。
现在胜负已定,白枝一定要搞清楚这种违和感。
“朱月,你现在投降,还来得及。”
原本震惊的朱月,在白枝开口说话后,迅速恢复平静。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死在你手上,我没什么好说的。”
此时朱月面无表情,无悲无喜。
白枝没时间东扯西扯,直接把疑惑问出口:“朱月。你到底想做什么?”
朱月叹口气“小鬼问题真多,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样?”
“没有永远的敌人,我们可以想个双赢的结局。”
这话说出后,宝石翁的表情变得凝重。
朱月死死地盯着白枝,没有答复白枝的问题开始自顾自的说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世界的抑制剂吗?恰恰相反,你是无数灭火苗的助燃剂。”
“谜语人是吧。”
白枝的眼角忍不住跳动几下,清晰的大脑,开始变得混乱,并且逐渐严重。
应该是投影宇宙凛的副作用。已经无法正常思考。
“你就当我在说谜语吧。”下一刻朱月瞬移到白枝身前,并指成剑,企图刺穿白枝胸口。
这一举动,让破损空间外的“凛”,睁开的双眼,金色的瞳孔正在汇聚某种能力。应是触发了某种防御机制,导致宝具自动释放而出。
那是何等的威力呢?
身边点点星光,宛如浩瀚的星河。
每道星光都可歼灭星辰。
这就是,开放构建神殿的高次元灵魂——灵基银河。
将此变换为能量,足以烧尽整个宙域的对异星侵略宝具。
【闪耀于原始宇宙的王冠】等级:Ex
(注:别跑了,整个宇宙都在我的射程之内。)
“这下可危险了啊。”宝石翁第一次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等等!”白枝的劝阻并没有用。
下一刻这个空间失去了颜色。连空间概念都消失不见。
直接回归于一片混沌与虚无。持续接近十分钟。
世界渐渐恢复,朱月倒在荧色花草中,宛如快要陷入沉睡的公主
白枝倒在她的身边,肉眼可见的瞬间萎靡,陷入从身体到魔力都被完全榨干。
宝石翁缓缓地从空间波纹里走出:“好险好险,你是想毁掉这个世界吗,还好我用第二法将你宝具无限分散开。”
说完宝石翁的手中出现一股能量体,那赫然是【闪耀于原始宇宙的王冠】的一部分攻击。
虽说被削减分割成千亿分之一,威势依旧惊人,还能感受到那种企图毁灭一切的狂暴魔力。
“我自己保留了一部分精华,用来当做未来的底牌,你不会介意吧。”
宝石翁走到白枝旁边,动用第二法的权能,让白枝的体力和魔力都有不小的恢复,他至少能做到自己起身了。
“滚。”
视线移到朱月的身上,生命宛如风中残烛,别说攻击。马上就要消散的生命,连移动都做不到。
现在也就成说说话,估计也不能翻盘了。
宝石翁耸耸肩,得了便宜还卖乖道:“好好好,现在是你们小年轻的时间,我就先撤了。”
随着宝石翁的离去,空气再次陷入安静。
只能听见风吹动花草的沙沙声。
坐起身看向这个前世无比熟悉的脸庞,内心极其复杂。
白枝又不是什么精神分裂患者,之前在尼禄祭都是打打乐乐的玩闹,突然就被带到这里,突然还是一场为人类而战的厮杀。
对手还是比较熟悉的人,这次是朱月。
万一未来的某个世界线,去杀樱,杀凛,杀呆毛王呢?
也像这次一样,听之任之?
同时白枝也终于初步认知到,抑止力们的思维。
对他们来说,一个世界的生命,只是千万亿世界线的其中之一,或许没必要费尽心思。
只要失去可能性,就必会被鉴定,随后被历史裁断,异闻带不就是如此吗?谁会管他们死活?
这还只是灵长类的阿赖耶,那更为年长的地球意志盖亚呢?只会更恐怖吧。
真的就是,单纯的在执行命令。
一次自己的心灵就变成这样,未来的英灵卫宫,红A,乃至黑A。
他们会何等的绝望?
这种宛如机械般的处理,和无法掌控全局的感觉真的是....
“糟透了”朱月看着夜空中巨大的月亮,视线缓缓移向白枝。“明明是胜利者,为什么要露出那种复杂的表情。”
没等白枝说话,朱月的回过视线,不再看白枝。
开始自言自语,又似乎在说给白枝听。
“有些物种,一生下来就背负某种使命,开天辟地的盘古,飞向太阳的伊卡洛斯,必然覆灭的不列颠。
它们宛如刚出生的孩子,在等待着我。
而我看似有很多的选择,实则和你一样,我也只是个助燃剂罢了。”
意义不明的话,让白枝这个人都不好了,本身现在,疲惫、低魔、疼痛、体虚等负面buff都灌满了。
现在还说些云里雾里的,就不能简单粗暴点?
刚想张口询问,却被朱月再次打断。
“基修亚·泽尔里奇·修拜因奥古,不仅是见证者与观测者,他更是代行者。”
白枝的思绪越发混乱,甚至无法理解含义,索性放弃思考。
现在只想和朱月聊聊天。
吃力的起身,走到她的身边。
荧蓝的月光,把花海染上荧蓝色。
白枝拿起一束问道:“这花叫什么名字。”
这种蓝色荧光,布满千年城的每个角落,显得平静而安心。
但现在还带上几分凄美。
朱月的嘴角缓缓上翘,和之前战斗的嘲讽表情完全相反。
露出“你小子果然很识货”的表情。
那种温柔、和蔼的笑容,在月光的照映下,白枝看的微微愣神。
“不过,你很奇怪。一会大一会小,刚见面的瞬间就问我。现在又问一遍。......算了,再说一遍也无妨,这个花,可大有来头。它是...它是...。”
朱月的记忆开始出现断层,磕磕巴巴就是无法说出花朵的来历,沉默一段时间后,自嘲的嗤笑出声。
“算了,我也记不清了。不过它的名字。我可是不会忘记的。”朱月露出甜美的笑容。
看到少女的笑容,白枝感觉自己的心灵都得到了治愈。
白枝感觉这一幕,不亚于型月名画。
拿着荧花,静静等着她的回答。
“它叫....”少女的笑容突然变得僵硬,就连眼神都逐渐变得空洞,最后失去聚焦。
显然少女迎来了她的终结。
“啊,它...叫什么......来着?”
少女无神的双眸,缓慢地闭合。
最后一刻,她还在努力试图想起什么。
应该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事情吧。
少女不再拥有生命与魔力。就连名字也丢失在了这里。
天空巨大的圆月,变回原有的硬币大小。
壮观华丽的千年城,变得残破不堪。
地上的荧花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极其普通的平原草地。
只剩,身穿洁白晚礼裙的少女,与白枝手中的荧花。
那是最后一朵荧花。
独此一朵的地上之花。
就像占卜恋情,
就像重复回忆。
如若在梦中般诉说着。
『哪怕相隔遥远,也愿你如今,不要遗忘月光。』
重复着,重复着。
但愿她的世界,也有这般浪涛声。
“晚安,朱月。”
将花朵放在少女身旁,做了最后的告别。
她的身体与荧花,化做点点星光。
一阵柔和微风吹起,让星光在天空中舞动,并缓缓飘散开。
再看去,周围已然空无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