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换了衣服出来,就知道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自涂姨娘知晓她不是段辉带回来的女人后,隔天就过来找她聊天。
前天,江月正在炖药膳,她又来了。
涂勤勤也是一品武者,厚着脸皮吃了一碗之后,觉察到了好处,磨着江月手把手教她。
好容易学会了,赶紧就端去给段老爷吃。
“涂姐姐对老爷真是痴心一片。”江月玩笑一句,就把药方拿了出来。“这是药方,每次配合着老母鸡炖,会比做出药丸的效果好很多。”
段辉示意秦教习接了药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匣子放在桌上。
“这是龙井巷的一处宅院的地契,江姑娘以后长居省府总需要一个住处。”
江月抿嘴一笑,“谢谢段老爷。”
龙井巷离段府不远,在省府也算得上是极好的地段了。
她知道,这应该是药膳方子的报酬了。
本来她就打算齐恒去了青玄宗后,回平城把那里的产业处理掉,再在省府买个小院子。
这会儿有了现成的,她也省去了很多麻烦。
三天的时间过得很快,楚风也如期带走了齐恒。
江月也坐着马车,回了平城。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杏花和碗娘两人眼眶微红。
公子和小姐一去就是十多天,她俩还以为小姐出了什么事。
“我不说了得十多天才能回么?”江月笑吟吟地,给二人分了小礼物。“难道出了什么事?”
杏花把江月给的银镯子戴在手上,左右端详:“真好看,谢谢小姐。”
碗娘拿到镯子也很开心地道谢,不过她到底年纪大些,稳重一些,她压低声音说:“小姐,你们走后第二天,有进城的商队说平城外百里发现了很多死人。
还有,昨天城主被一队人押走了。”
“余成被抓了?”
这倒是个好消息,估计是那些账本起作用了。
平城要换主人,段辉留下的那个四品武者最有希望。可以说,段辉高升后,平城依旧在他的掌控之下。
这样一来,白玉断续药的生意也会持续下去,为她带来源源不断的现金流。
“月小姐,你要卖掉这个店?”江全震惊地问。
这家杂货铺一直是他在用心打理,每年的盈利也有几百两,可以说生意极好了。
“是的全叔,所以我想问你,你要不要把这店接下来。”
“这......”江全犹豫,这些年他也攥了一些钱,但这么一间铺子,再加上店里的那些货物,怎么也得二千两银子才拿的下来。
而家里的积蓄,是想留给儿子买本功法的。
只不过,错过了这次的机会,说不定他的工作也会没有了。
江全有些为难,“月儿小姐,铺子能不卖吗?我会把账本收好,每年的收益我年尾给你送去,不会让你费一点儿神。”
如果是这样......也不是不可以。
江月迟疑地点头:“那就先做到年底,再看情况。”
若是她不在平城,这个铺子就没什么盈利,那也不用留了。
若是一切照旧,年底只需收账,也确实很省心。
杂货铺暂时不卖,玲珑绣坊这里,倒是赵坊主有意接下来。
“月儿,你去了省府就不回平城了吗?”赵坊主听说江月要卖掉绣坊,很是不舍,打算咬牙买下。
江月笑笑:“嗯,恐怕是的。”
赵坊主叹气,这些年两个孩子挣扎着活下来,她对他们也不算好。能把店铺卖给自己,恐怕更多的也是看在自己和她娘的交情上面。
这家店每年的挣得不少,江月要把店铺转给自己,算是给了自己一个下金蛋的母鸡了。
江月是不知道赵坊主的心里活动的,只能说是她想多了,这家店卖给谁不是卖,她又不会少收一两银子!
布庄和几百亩的庄子,江月直接挂在了牙行。
结果族长江雪峰和曾锥都找了过来。
两人在门口相遇,江雪峰恭敬地向曾锥行礼:“曾公子!”
“是江族长啊,”曾锥态度不冷不热。
曾锥和齐恒共事一段时间,又跟江月有白玉断续散的合作,情感上当然有偏向。
江月把二人迎进屋内。
“江姑娘,你那铺子和土地都卖给我吧。”曾锥喝了口茶,开门见山地说。
随后,他从怀里拿出一叠银票放在桌子上。
江雪峰眼皮抖了抖,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对江月说:“江月,这铺子和田地都是你爹娘辛苦攒下的,要卖也可以卖给族里啊。”
说起来,江雪峰也后悔啊,谁知道齐恒竟然有那样的造化,能进入段辉的眼!
早知道,他多照看他们一些,以后族长的地位还不是稳稳的。
如今,哎......恐怕他这个族长得让位了。
曾锥似笑非笑地问江雪峰:“那江族长打算出多少银子,买那铺子和土地?”
江雪峰眼珠转了转,瞟了桌上那叠银票一眼,目测大概一万两左右。
这个价格倒是不高,当初江月爹娘买这些产业大概也就是这个价。
于是,他笑着朗声说道:“族里买产业,怎么能让江月吃亏。我愿意出.....一万一千两。”
比曾家多出一千,虽然肉痛,但是用一千两跟江月缓和缓和关系,也值了。
谁知他刚说完,就听曾锥哈哈大笑起来。
“江族长啊江族长,亏你还是一族之长。你是真不知道现在的行情还是假不知道?竟然才出一万一千两!”
“什么?!”
江雪峰听得一脸懵,随即皱起了眉头。
什么行情?一万一千两,还嫌少?
曾锥见他是真不明白,也失去再聊下去的兴趣。
他直接对江月说:“这是三万两的银票,你要是愿意我现在就让人去过户存档。”
“好。”
见曾锥这么爽快,江月让杏花取来布庄和庄子的地契,交给了他。
后面的琐事曾锥自会办妥,不会让江月操一点心。
江雪峰看着两人交易,后面再没心思说话。
心里不住嘀咕:这个曾家嫡枝公子,是傻了吧,竟然用三万两买了个铺子和五百亩的庄子。
这个价格离谱,离了大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