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亮一走,城主府算是群龙无首了。
他新纳的小妾,天一亮就出了府。
但府内还未离去的护卫,因为洞玄宗的震慑,倒也不敢乱来。
但防卫之力,明显松懈了。
江月揪住一个空档,潜入余成生前的书房之中。
与其说这是余成的书房,不如说是前几任城主共同的书房。
前几日,江月四处闲逛到听到很多消息。
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就是灵宝城之所以取这个名儿,传说这里确实出过灵宝。
只不过,传到现在,有人说被仙人带走了。
有人说,被当时的城主藏了起来。
江月也不过是搂草打兔子,试一试罢了。
书房很大,进门靠北边一排的大书架,只不过里面只有零星几本书。
书架前面一个大书桌,放着少少几叠书册。
再就是几张椅子,非常的简陋寒酸。
说是城主府的书房,真没人能信。
不过,江月稍稍一想就明白了。
恐怕原本这里的东西,差不多被搬空了,也是为了找灵宝线索吧。
江月心念一动,集中精神力开始神识外放。
书房内所有的物品摆设,尽皆在她的脑海中出现,她一项一项详细甄别。
很快,她在靠墙的一块地砖上,发现了不同。
她走到近前,用手轻敲了几下。声音低沉而坚定,发出的“笃笃笃”声响,明显不是空心地砖的声音。
但刚刚,她确实'看‘到这里不同。
这一次,缩小范围,精神力直接作用在这一小块地方,往下、再往下。
原来底下五米深处有一处机关,也不知地面上如何才能打开。
江月犯难了。
从她进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一盏茶的时间,她必须得加快速度了。
江月集中精神,让精神力凝聚成一条细线,接着继续凝实,让它变作一根细针。
整个过程中,她无比专注。
渐渐地,她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而那根细针也终于凝聚而成。
现在要做的,就是操控着这根细针,撬动机关。
用精神力包裹,然后搅碎机关。这个想法江月也有,可是她的精神力还没这么强大,能搅碎实物。
只能用点巧劲,撬动目标。
精神力细针来到机关内部,开始一点一点地,非常吃力地拨动绞盘。
“咔嚓”
一声轻响过后,书架后面忽然有了动静。
移开书架一角,好家伙,暗室果然在这里。
也不知什么人做的机关,她刚刚精神力可是特意扫过书架后很多遍的,也没有发现。
一个闪步,江月就进去了。
这里没什么危险,暗室中一个蒲团边散落着一架枯骨,书册和一张图。
江月也没细看,收入怀中。
出来之后,还原机关。
做完这些,也不过才过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门外当然也没有守卫,她大大方方地出了府门。
找了个无人角落,换回装束后,直奔牛马集市。
接下来的灵宝市,高明亮肯定会带着人回来,她还是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
...
洞玄宗。
外门,执事堂。
焦中寻脸色阴沉地听完弟子的汇报。
他对余成失望至极,平城的差事没办好,害得他也被宗门惩罚了。
要不是他的实力还算不错,早就被被处死了。
好不容易给他谋了个城主当,结果,几天功夫又把自己搞死了。
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废物!
高明亮低着头站在下方,身形微微颤抖。
他知道师尊很生气,气他没保护好余成,更气余成丢了命!
“师尊,余师兄死了,我可以接替他继续任城主,查出凶手,给余师兄报仇。而已,我也可以给师尊找宝物。”
高明亮说出心中所想。
他不是‘暗影’,甘心一辈子当个副手。
若是有机会,他做一城之主,必定比余成做得更好。
他余成论实力,只与自己相当,论才干......也就是会拍师尊的马屁。
高明亮抬头,看到焦中寻正目光地盯阴阴着他。
他瞬时感到脊背发凉头皮发麻,就如同被一头凶兽锁定一般。
“罢。“
焦中寻摆摆手,“余成办事不利,死了不可惜。”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高明亮感觉到的令人心惊胆战的那股气机才退去。
他心底松了口气,才发现后背湿透了。
“我会和上面协商,尽快落实你坐上城主之位。不过,这个位子之前就有朝廷的人争抢,这回,宗门要看到你的表现才行。”
“是。”
城主府被他和余成翻了好几回,也没找到线索。
现在,新城主的任命恐怕还需要一番角逐。
他先回灵宝城,还能调动整个城主府的力量。
就是掘地三尺,也得找出点东西来,不是灵宝,也得是其他相当的东西才行。
想到来刺杀的人,很可能就是灵宝城其中的一个大家族,高明亮就觉得有了很好的理由,让一些人付出血的代价。
这些,也将是他晋升城主的最好筹码。
...
...
灵宝城某个宅院。
一个中年男子脸色发白:“陆五,只是夜探城主府,找找藏宝图,怎么就把人给杀了呢!”
“这下,恐怕我们有大麻烦了。”
余成是洞玄宗的人,他死了,他背后的人必定会追究死因。
到时候牵扯到他身上,偌大的家族就全完了。
“家主,我没想杀人。也不知怎么回事,那剑就刺出去了,我也不知道那三人是怎么回事。”
想到那诡异的一幕,陆五打了一个寒颤。
“那三人应该是中毒了,我也被鬼上了身,才轻易杀了......杀了人。”陆五说到后面,喉头发干。
因为,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很假。
家主用失望的眼神看着他,深深叹了口气。
随后,语气沉重地说:“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别让任何人找到你。”
“走?!”
陆五瞬间明白,家主的苦心。
“家主......保重!”
陆五跪下磕头,一连三个,磕得额头都破了。
收拾了点东西,陆五就出了城。
他一走,另外有两人随即远远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