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个?”沈源眉头一挑,他还想等待下文,突然发现没声了。
“嗯。”王云生点了点头,不过想到这消息太打击人了,随后又道;
“袁兄,我相信你会是下一个。”
“王兄,你太看的起我了。”沈源嘴角一抽,他还以为最少有三四个,结果五千年才出一个独苗。
“对了,之前王兄说国之将亡,难道这大离王朝,真没救了?”
“大离王朝必定覆灭,至于这其中的隐秘,恕我无法跟袁兄说清楚。”王云生面色凝重,摇头道。
沈源眉头一挑,心中有些怀疑,虽然现在乱世初显,但也不代表一个数百年的王朝,会如此轻易的倒塌。
“袁兄,这么跟你说吧,现在的大离王朝,就好似一棵大树,表面上虽然有些枯枝烂叶,但这些都不算问题,真正的危机,是它,没有‘根’啊。”王云生脸色平静,沉声道。
“没根?!”沈源心头一颤。
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差,之前还以为大离王朝只是‘根’烂了,结果,却是连‘根’都没了。
“那王兄,异鬼呢?这东西哪里冒出来的。”
“异鬼的来历,一直是一个迷,根本没有人去知道,它从哪里来。
至于异鬼的情况,现在是小打小闹,等到大离王朝覆灭,才是真正的百鬼日行,人间如狱!
不过那个时候还早,凭借袁兄的天资,到时候即使不是一方霸主,也足以在乱世中站稳脚跟,无需太过担心。”
王云生语重心长的道。
“嗯,多谢王兄告知这些隐秘。”沈源拱了拱手,道谢。
“无需客气,这算不得什么隐秘,在州城,很多世家,都清楚这些情况。”王云生摆了摆手。
“对了,这是我家的令牌,如果你之后去州城,可以去万生阁找我,而且还有六折服务。”
王云生拿出一块黑色令牌,抛给沈源。
接过黑色令牌,一股寒意从令牌发出,沈源定睛一看,令牌不知道用何种金属打造,正面是一个王字,背面是一只苍白的断手,跟之前王云生描绘的断手一模一样。
“王兄,你就这么笃定我,能到州城?”沈源把玩了下黑色令牌,笑道。
“嘿,我相信袁兄一定能到。”
“哦,为什么?”
“直觉吧。”王云生傲然说道。
“王兄,这不是女人才有的专属感觉吗?”沈源笑道。
两人一边笑谈,一边走回之前的位置。
“小爷我可是纯正的爷们!”王云生撇了撇嘴。
“少爷,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福伯上前,低沉的道。
“原本还想跟袁兄畅饮一番,但这次考核任务,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王云生脸上露出一抹遗憾。
“来日方长。”
“好,我在州城等你,到时候不醉不归。”
“王兄,一路顺风。”沈源拱手道,其余人同样站在原地,拱手欢送。
面对异鬼都活下来了,要是在这最后关头因为一点礼数而导致意外,死的可就太冤了。
很快,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漆黑如墨的密林中。
“少爷,你为何...”密林中,福伯疑惑的看向王云生。
“为何对袁省那样的态度?还将那些隐秘告知对方?”王云生笑了笑,反问道。
“是,依老奴看,对方不过是运气好点,才成为至阳武者,但运气不可能次次都好,想突破锻骨境,成功率很小。”福伯摇了摇头,一脸不解。
“福伯,青寒州何时有过‘寒心花’。”王云生淡淡的道。
福伯一愣,随后猛的反应过来,眼中有些不敢置信;“难道他没有依靠寒心花,强行成为至阳武者!”
“寒心花,乃是成为至阳武者必不可少的辅助药材,不过即使有寒心花辅助,自焚率依旧达到惊人的九成。
而寒心花,则生长于极阳之地,但青寒州,根本就没有极阳之地,必须前往南方的几大州,才能找到寒心花,
然而对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炼血武者,根本没有那个能力走出青寒州,别说青寒州,州城他都不一定能到的了。”
王云生缓缓说道,眼中的光芒越加明亮。
“不依靠寒心花,成为至阳武者,根本就是十死无生,不,历史上只有廖廖数位才做到,而那几位...”福伯心中一震,喃喃道。
“所以,我才会对他另眼相看。”王云生回头看了一眼,眼神中流露出某种异样的光芒。
······
虽然王云生等人已经走了,但所有人依旧站在原地,没有丝毫动作。
哪怕是岑俊智,也能感觉周围凝重的氛围。
呼、呼......
寒风袭来,犹如一把把刀子割在众人的脸上。
不过除了岑俊智外,其余人并没什么影响,只有他一人嘴唇发青,身体发颤。
沈源缓缓转身,一双深邃的眸子,盯着众人,平静的道;“严镖头,邓镖头,李家死了一位锻骨境长老,我们该怎么办。”
李景高的死,李家肯定不会就此罢手,王云生他们已经走了,即使没走,李家也不敢找麻烦。
但李家明显不会咽下这口气,那就只能找其他人当替罪羊,现场最合适的,莫过于他。
他也无法像之前那样,将所有人都灭口。
即使将眼前的人全部灭口,长风镖局那边也无法隐瞒,更何况之前还有不少城兴镖局的镖师见过他。
所以,必须让严城他们站队。
要么跟崔家兄弟一样,有相同的‘犯罪’证据,成为同犯。
要么只能杀了他们,能瞒多久是多久,争取成长的时间!
严城和邓承平身体一颤,沈源的目光,犹如一座大山,压的他们有些喘不过气来。
虽然他们的境界比对方要高,但此刻不敢有丝毫反驳的念头。
那道将异鬼劈成两半的身影,印在他们的脑海中,更不敢有丝毫违逆的动作。
“嗯?”看着众人无动于衷,沈源眉头一挑,眼中是无尽的寒意,语气却越发平静:
“诸位,我们可是‘出生入死’的队友,不要让我做出手足相残的事情!”
严城和邓承平瞳孔一缩,一股寒意从心底深处升腾而起。
两人对视了一眼,各自看出对方的打算。
“袁兄,这件事交给我们来办。”严城深吸口气,咬牙说道。
“没错,袁兄弟帮了我们这么多,接下来的‘尾巴’,就由我们来解决吧。”邓承平目露凶光,寒声道。
老丁和另一位镖师,听到自家镖头的打算,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