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最低等级的神只,力量也要超过寻常的第五境超能者。
但此时,祂们所面对的是陈惊澜,是最年轻的封侯境,是以刚猛霸道,进攻如同狂风骤雨着称的封侯境。
咚!
那声音好像天柱催折,柱子从天而降,笼罩了那个向着信远冲过来的畸变体,巨响之后,只剩下硝烟,再没有任何的动静。
“呼!”
深吸了一口气,再一口吐出,气息悠长。
信远清楚,这口气有多长,就代表对方心里有多不平静。
陈惊澜双眼定定的看着,看着自己亲手砸下的天柱,看着他亲手制造的杀戮。
他手中沾染的鲜血绝对少不了,但是就在几分钟之前,那个被自己砸死的家伙,还只是一个正常的人啊。
自己没能阻止这一切就罢了,怎么还要不停的制造杀戮起来了。
“你确定,不可逆的,对吗?”陈惊澜开口问道。
“至少我是不可能做到的,这个世界上,是不可能做到的。”
“我说你差不多一点,别在这里像一个小姑娘一样。”
“我说过,选择了力量,就要有所觉悟。”
“我也告诉你了,这是他们自己心中本身就有的倾向,选择了诱惑,就要承担后果。”
信远继续平静的说道,或许是见到了太多的东西,或许是从超能者之父那里看到了属于时空的秘密,他的内心有了某种必要的冰冷。
其实从这个角度来说,还有点奇怪,陈惊澜一个前辈,居然还需要信远来给他做“心理辅导”。
陈惊澜没有多话,虽然心里难以接受,但是基础的大局观他是有的。
杀,是唯一的办法。
不杀,还不知道要出什么样的事情。
杀意慢慢的爬上了他的双眼,陈惊澜强行压下了自己的心痛,压下了悲悯,开始让自己铁石心肠。
这方面,向前面那个家伙学习一下,不就好了吗。
血色重新涌上双眼,单臂再一次的举起。
“刑!”
“落!”
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咒语,总之,两个字吐出,天空,就下雨了。
不过,是死亡的雨点。
一根根三米长短,大腿粗细的降魔杵,精准的从天而降,带着降妖伏魔的霸气,将那一个个已经畸变的人员,钉死在地上。
“呵呵,看来不管是谁,清场所用的能力,都是差不多的啊。”
哪怕是在现在的情况下,信远也仍旧有几分闲心,来和陈惊澜调笑两句。
陈惊澜:......
他没有还嘴,这个时候,他没有那个心情。
他只是看着那一个个畸变的存在,看着那一个个仰天痛苦嚎叫的身影。
他不是迂腐的人,也不是没脑子,为了避免有可能的问题,他杀掉的不仅仅是已经畸变成为神只形状的人,而是包括那些刚刚有畸变趋势的人。
那些还保留着人类的样貌,看着表情还无比享受,好似以为自己马上就要进入天堂的人们。
当然了,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也想对了。
陈惊澜铁青着脸,嘴上不说话,心里已经开始慢慢的絮叨起来了。
“别,各位,不要逼我!”
“别变了!妈的,信远不是说这个变化也是有你们内心选择的一份吗!”
“清醒点!”
而另一边,信远与那个头顶上方的神只,则是在进行着一场无人能懂的角力。
在这个时候,他们彼此都是这个世界最为孤独的存在,只有他们明白,这场角力之间是多么的凶险,与关键。
尤其是对于信远来说!
神只输了,祂们还会有很多其他的后手,还有后续一浪高过一浪的攻势。
但要是信远输了,他要是连神只的这第一波都没能抗住,那就直接一溃千里,再也没有后续的必要了。
因为如果他输了,那他之前的全民超能行动,真的就只是再给神只做嫁衣...
又是漫长的好像一个世纪的十分钟过去,陈惊澜已经不知道杀掉了多少人,终于是有点忍不住了!
“越来越多了!”
再次看向了信远,看着他此时充满了神性的神情,甚至看起来有点轻松,还是忍不住了。
“所以说你现在...到底是在做什么?”
“想想办法,不能让他们就这么一直变下去吧!”
其实有句话陈惊澜忍住了没说,因为理性告诉他,这不应该是信远承受的压力。
——没晚一秒解决眼前的情况,都会有很多人畸变,也就是会有很多人死!
不要小看个体的力量,没人知道,这一个个简单的悲剧背后,会不会孕育出下一个满怀仇恨的世界魔头。
“我在和祂们角力,我告诉过你们,这份畸变是自愿的,自愿的前提,是我要抗住!”
“祂们对付我们的大概方向,我有猜测,但是具体的操作,我也是刚发现。”
“祂们想要尝试,这些刚刚进入超能,并且有一定神力影响的超能者,能被祂们强行转化,不需要蛊惑!”
“而我和他的角力,就是在争夺这份权力,不能让祂们真的掌握强行畸变世人的能力。”
“所以说,现在的畸变,是那些内心愿意靠向神只那边的人。”
陈惊澜愣愣的听完解释,口中喃喃道:“为什么...会这么多,神只,神力,就那么好吗?!让他们不惜失去自我,选择奴役。”
“哈哈哈哈!”信远突然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听的笑话,笑得前方的长枪都是一阵的颤动。
“其实,你不觉得这很好吗?”信远反问道。
“这就像是一种...筛选,不是么?”
“一种非常强悍的筛选!”
“每个人都会说话,甚至都能洗脑,连读心术都读不出一个人最心底的想法!”
“但是灵魂,是不会说谎的,不用浪费口舌,不用考虑情绪,不用做所谓的思想工作,是不是畸变,便是最好的展示,远超一切的公信力。”
“不觉得,这有一种公平的美感吗?”
信远大笑着说,陈惊澜突然眼尖的看到,信远的眼角,已经慢慢渗出了鲜血。
而这座城市,已经越来越疯狂,一个个畸变的存在,如同雨后春笋一般。
“信远,你对今天的场景,是有预期的对吗?”陈惊澜突然厉声问道。
“那,今天,最坏的结果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