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该滚了!”
最后的这几个字,信远是一字一顿的吼出来的。
双眼中以前流出的鲜血此时已经完全看不出来,金光笼罩之下,他也惶惶如神人!
空中那诡异的眼睛,虽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眼睛中闪过的色彩,有一种强烈的困惑。
困惑于信远是怎么做到的,困惑于这只弱小的蚂蚁,看了自己这么久还活着。
全世界的光柱全部爆裂,所有曾经沐浴金光的人,此时都是心有所感的,看向了信远所在的方向。
好像这个世界的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意识到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各大城市中的神只气息陡然间变得狂乱,高等级的神只根本不需要对抗,很快就消失不见。
有的撕裂空间而走,有的身体直接虚化消失,总之,祂们都在一个又一个的消失。
而低等级的神只,还有那些畸变体们,此时都发出了痛苦的嚎叫声,捂着自己的头部,像是在承受什么特殊的痛苦。
这些占尽了上风的存在,第一次在人们面前显露出此等孱弱的状态,不由的心头一动。
“成功了吗?”
“三天了?成功了!”
“信远这是干了什么?神只们怎么突然间衰弱了!?”
人们终于开始了交流,但是没有兴奋,更多的只是迷茫和麻木,在这场摧残人性的战争中,他们的情绪也逐渐的被消磨了。
紧接着,疯狂的低等级神只以及部分畸变体,开始疯了一样的冲入人群,开始了无差别的,报复性的杀戮。
之前,祂们是有目的的行动,为的是摧毁信远,摧毁信远的光柱。
但是现在,则是纯粹的神罚,是神只对人类的厌恶。
也就是因为这样,在这个所有人都短暂的放松了警惕的阶段,在这个最美好的时间中,死亡的普通民众,是最多的时候!
曙光之前的松懈,是最要命的事情。
“组织人员抵抗!”
“所有人,自行成队,分布散入城区,杀掉最后的这些东西!”
“别大意!”
守塔的超能者们立刻意识到了这致命的错误,开始暂时不关注远方的场景,稳定住了局面。
......
而信远此时,终于是从之前那潮汐一样涌过来的能量中,找回了自我。
感受着自己一举一动中所蕴含的,改变一切的力量,信远开始平复自己的内心。
自己的全民超能,从今天开始,才算是正式的成功。
他用这个笼罩了世界的阵法,将东大陆的灵气水平,保持在了一个高等级的水准之上。
并且之前的一切,全部用固定化的方式保留了下来,那些世界上最顶级的武技,最隐秘的序列武器,都在那里。
都在那曾经金光笼罩过的地方,再没有任何的限制,只要你适合,你愿意去选择自己的命运,信远将这份通往强大的道路,就摆在了他们的面前。
除此之外,这金光中本就夹杂着很强力的神力以及信仰之力,从今往后,人类将会逐渐摆脱灵魂上的低等。
——让人可以直视神!如果做不到,那就永远赢不了。
这是信远的观点,或许几十年,上百年之后可以实现,但神只或许不会给人那样的时间了。
而现在,这让信远一步登天的力量,就是这阵法最后的残留,也是信远给自己留下的,这场血型话剧的最后一幕。
神只不能在这个世界展现太多的力量,而随着阵法的结束,那冲天的灵气等级也随之降低,高等级神只的神降,不能再那么随意。
这份力量,是信远给自己留下的最后一击,只是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到了传说中的“灭”级...
“他入圣了?这是什么路径?”
“不对,这不是入圣,这是外来的力量...他能承受住吗?”
君威在下方艰难的承受着,承受着恐怖的威压,同时震惊于自己头顶上方信远所表现出的力量,那种明显已经超过封侯境这个级别的强大威慑力。
只是,他总觉得和对面的那个气息对比起来,哪怕是现在的信远,也还是有点不够看。
“连入圣,都不够么...”
信远的身体缓缓上升,来到了和对方平齐的地步,对面那灰色的眼睛没有什么其他的波动,只是黑色的裂缝弥漫的越来越过分,那是这个世界规则崩坏的痕迹。
“屈服!”
虚空之中,一声闷雷般的符号语言响起,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理解它的意思,理解这霸道的两个字。
同一时间,没有任何实力上的差别,全场的所有超能者,齐齐喋血!
巨大的压力压在每一个人的精神上,这也就是深渊,这也就是极北之地,否则的话,没有一个正常超能者的无敌之心能在这时候不被击碎。
但哪怕是这样,所有人的气息也是齐齐的委顿,难以支撑。
对面的神只只有气息,但已经让他们支撑不住,阵魁心中一直有执念,他想要看一看,这阵法成了之后,余威能将信远抬升到一个什么样的高度。
于是,他拼着自己内心的抵抗,硬是让自己抬起了头,看了一眼天上。
随后,双眼爆裂,喷出血光,向后倒去。
那神只出现的是眼睛,所以他爆掉的是眼睛,也只是眼睛。
“喂!别!”
兵魁瞬间横移到了他的身边,一把盖住他的面部,护住他周身的气息。
天上,信远面对着这一声屈服,同样是面如金纸,但是手中的金色长枪,也是第一时间惯了出去。
“滚出去!”
嗡!
金色的长枪瓦解冰消,那眼睛瞬间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但信远没有停留。
一枪接着一枪,一浪接着一浪的,信远这短暂的三分钟入圣的力量,不要命的输出着。
那灰色的眼睛瞬间流露出几分毁灭的气息,但是周围的空间大面积的崩碎,祂也知道,这已经是这个世界的极限了。
在信远的一道又一道长枪的灌注下,祂逐渐的淡化,逐渐在这个世界消失。
再一次,声音响起。
“今天。”
“我只是来看了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