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黛玉轻声问道。
紫嫣没有回答,而是身子一旋,一个熟悉的身影便出现在黛玉的眼中,“兰师兄——”黛玉禁不住叫出声。
“林妹妹!”兰若池含笑走向黛玉,一改昔日里弱不禁风的模样,此时的兰若池精神矍铄、双目炯炯有神而且面若桃花,更加健康了,只是,眼中也多了几分商人的精明和睿智。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现在他,通身上下更加散发着迷人气质。
在黛玉引见下,兰若池也一一与花园中众人相识。坐下,品着紫嫣端上来的茶,兰若池若有所思望向黛玉,“林妹妹,我这次前来是来帮你的。”
“帮我?”黛玉迷惑看向他,并不十分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垂下眼眸,兰若池眼中有着深深迷恋和痛苦,皇上遣散后宫的消息早就传遍大江南北,人人都在谈论,他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皇上为了黛玉竟有如此刮骨疗伤的勇气,他佩服着赞叹着也在为自己以往的优柔寡断后悔着。但是,时间已经过去一切都不可以挽回,现在的他只希望黛玉能够幸福。而现在黛玉在追求幸福的路上遇到了困难,他岂有坐视不管之理?所以,这一次他进京就是要向皇上言明心迹,帮助皇上说服那些大臣,自此整个皇宫中是林妹妹一个人的天下。
“大臣反对遣散后宫,我便是为此而来。”兰若池轻声道。
众人听闻他的话也连忙凑上前来,只是众人都不相信他能有什么本事说服那些大臣,毕竟他只是一个商人而已。
“公子,此事非同小可,你要三思而后行啊。”紫嫣站在一边,心中甚是担忧。
感激望了一眼紫嫣,兰若池轻声道:“我既然已经来到了京城便是已经想好了万全的法子。”至于是什么方法,兰若池并没有说出口。
众人都不相信兰若池会有什么妙法,但是一直并不言语的西宁王忽然眼睛一亮看向兰若池笑着道:“兰公子,此事还真是非你不可。”
“到底要怎么样弄?”苏紫紫看西宁王也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不禁好奇道。
“我先带兰公子进宫商议,若不出意外,你们明日便知。”说完,水澈便伸手对着兰若池做了个请的姿势,“兰公子,请吧。”
望着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远处,苏紫紫才回了神跺跺脚,“这个水澈,想到什么也不和我们说一声,真是吊胃口。”
水溶也忽然站起身,眼睛亮晶晶的,他也似乎想到了什么东西,“溶哥哥,你想到什么了?”安宁连忙好奇问道。
水溶含笑看向众人,只说了一句话便转身向西宁王和兰若池追去。“江淮地带区域约有全国的三分之一土地,而兰家是江淮首富。”
纵然是富可敌国的兰家,也还只是商人,无权无势,如何在朝堂立足?如何帮助黛玉?众人还是很好奇,不过既然他们说要等明日结果出来,她们便耐心等待吧......
第二日清早
巍巍朝堂之上,水清一身明黄色龙袍丰神俊朗。一改往日焦愁模样,今日的他倒是严肃深沉。下首的大臣们都不禁愣了神,他们卯足了劲今日还要在这朝堂之上与皇上辩解呢,但是今日一看皇上的神色与以往有异,立即各自噤若寒蝉。
“皇上,江淮急报,前日江淮一场大雨,江河决堤,死伤无数,万民流离失所。”水澈看了一眼皇上便上前一步道。
他的话音刚落,众位大臣中顿时像是热水烧开了锅,人们议论纷纷,惊恐万分,这江淮地区一向四季分明,怎么会在秋季下雨而且江河决堤......
那些之前反对遣散后宫的臣子们商议许久,终于推举出一人上前启奏。
“皇上,老臣有话要说!”白发苍苍的兵部尚书马涛上前一步。
“说!”水清冷冷看了他一眼,这个兵部尚书是一个老顽固,就数他反对最厉害,而且还动不动便拿出祖宗规制反对皇上,很是让水清苦不堪言。
“江淮一向雨水均匀,今年却忽然秋季大雨,老臣觉得这定然是皇上一意孤行遣散后宫遭到天公反对,所以......”马涛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便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到皇上的眼神越来越冰冷,越来越冷厉。
“马卿家,西宁王将此事禀告,便是要众人商议对策,你真行,上来便是一口将责任推脱在朕的身上。朕向来不信鬼神之说,你若是再胡言乱语,休怪朕无情。”水清的手轻轻拍在雕刻着精美花纹的龙椅上,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震,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马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老臣该死,老臣该死。”
水清只看了他一眼便朗声道:“如今情况紧急,工部尚书,赶快筹集一百万两银子赶赴江淮,不得有误!”
工部尚书王振一听皇上的话不禁惊讶抬头,但时碰触到皇上眼神之中的冰冷顿时猛然低下头,上前一步,“皇上,筹款需要时间,况且还是一百万两,少则五日,多则需要十日方能筹集全。臣......臣需要时间......”
“救人如救火,等你筹集够银子,那些灾民岂不都要易子而食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事情冷厉打断。
“这......这可怎么办?”王振马上搓着手不知所以,脊背上早已经是冷汗涔涔。确实是救人如救火,可是这筹钱也很难......
“你们前几日反对朕都很有话说,如今这才是大事,你们倒是说说该怎么样才能将钱筹集够?说啊?现在都不会说话了?”睥睨着下面垂首的百官,水清真是怒火中烧,这些个食君俸禄的高官,专管那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到了大事上,一个比一个还要畏缩退后......
人头攒动的朝堂上百人,但是此刻却像是黑夜一般死寂沉沉,没有一个人吭声,只闻粗重的呼吸声。人们一个也不敢上前发言,因为他们也确实不知道怎么办?
时间很缓慢像是过去了许久又像是还停留在最初。这种煎熬的滋味让这些大臣们如坐针毡......
直到,一个尖细的嗓音自门口响起——
“北静王在殿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