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芳忽然醒悟过来,道:“我想起来了,好像听谁说过,明远会针灸!”
“所以啊万书记,我应该怪你把我忘了,若不是丽颖说,我哪知道万伯伯面瘫了。”
“对对对,怪我,快给我爸看看,中医院说需要长期针灸,还未必痊愈呢。”
“等会儿!”万继良急了,“你们市委市政府还招中医专业啊,小伙渣,溜须拍马没你这么胡来的。”
万继良知道陆明远是政府人员,就不可能是中医专业毕业的,咱们桦林可没有什么保健局,就算卫健委,也都是行政人员,没有真正的医生。
何况还这么年轻,正是溜须拍马的年纪。
“您老放心吧,有证的,卫健委刘湘田主任亲自给我发的证,要么您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万伯伯,他给沈书记治过病的。”王丽颖道。
万继良听说给沈书华治过病,真有中医证,信了一半了,而女儿也敢把这张脸交给他,那就试试,死马当活马医了。
陆明远先是给老头把了脉,心脏没啥问题,还是面部神经麻痹造成的,
取出三只银针,在风池穴和阳白穴施针,随后转动银针,观察着老者面部肌肉的抖动。
持续了五分钟,陆明远缓缓拔掉了银针,道:“好了,看看吧。”
万继良动了动嘴,又鼓了鼓嘴,眨了眨眼睛,连忙拿起镜子看,顿时乐了:“真好啦?哈哈哈哈!神医啊神医,真是三针就好啦!”
万芳和王丽颖都惊奇的看着万继良,虽然相信陆明远会针灸,但也没想到真这么神奇,可以说就是痊愈了。
“你叫啥名来着?”万继良抓着陆明远的手问。
“我叫陆明远。”
“对,明远,太谢谢,我该怎么感谢你啊?诊费多少你就说啊,不能白治。”
“万伯伯,能要您钱吗?您也不用谢我,我是给万书记拍马屁来的,马屁拍成了,我还得谢谢您给我机会呢。”
“哈哈,这小子说话鬼头,是个当官的料,可以提拔!”
“谢谢您老了。”陆明远尴尬的收起银针,心道这老爷子也太心直口快了。
万继良起身从对面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只精致的钢笔,道:“不管你是不是拍马屁,治病都不能白治,这只笔送你了。”
“这个,好像挺贵重吧?”陆明远不敢接了。
万芳道:“这是我爸的法国学生送的,应该不便宜,但是你放心,这又不是受贿。”
王丽颖道:“法国waterman钢笔,五千以上。”
陆明远刚想接又吓了一跳,万继良却是强塞他的手里,道:“再贵,还能有我面子贵吗?下周桦林师大聘请我做他们的客座教授,我还要发言的,这回我能去了!”
万芳道:“我爸退休前是东原工业大学的化学老师。”
“还是博导呢。”王丽颖补充道。
万芳笑着朝王丽颖点点头,心道这丫头八面玲珑,有自己当年的影子。
陆明远只好收下了,看得出不收都不行,只是听到法国这个词心里又隐约有些难受。
......
黄品强来到了新华书店,在门口的台阶处见到了邱燕。
邱燕看着地面发呆,头发凌乱,脸上有挠痕,衣服也破了,路过的人都是好奇的看了眼。
“谁打的?”黄品强握着拳问。
邱燕正缓缓抬头:“没你事。”
“是不是杨乃文媳妇打你了?”
“我也打她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
“不用你管!”
邱燕起身就走,走了两步就走不动了,又坐在路边的台阶上揉着脚腕,这是在打架的时候崴脚了。
邱燕郁闷道:“杨乃文骗了我,他老婆根本就不知道离婚的事,杨乃文也当面否认了,却说是我一直缠着他。”
“这个王八蛋,他在哪?”黄品强又要暴走了。
邱燕仰头看着黄品强,皱眉道:“黄品强你怎么这么贱啊,我都给你戴绿帽子了,你还要替我出气吗?”
黄品强顿时蔫了,也坐在了台阶上,道:“我们,还是朋友。”
这话说的他自己都不信,他就是贱,黄品强捂住了头。
邱燕道:“他一直跟我说他正在跟他老婆办离婚,还说他老婆在外地工作,总是躲着他,今天陆明远来我才知道,他老婆就在这上班,
我发觉他在说谎,就意识到我被骗了,我就来这里求证,我也是豁出去了,不要脸了,结果就跟他老婆打了起来,他赶来后就改口了,说是我一直缠着他,他老婆也相信他,还跟别人说他就是太优秀了,总有女孩缠着他,明明是他先骗我的。”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黄品强问道,这也是他一直糊涂的地方,自己几乎天天都和她在一起,怎么就突然出现了杨乃文。
“在一次酒会上,我是礼仪,然后他邀请我跳舞,当时很多人都羡慕我,我们就留了联系方式。”
“你很喜欢那种高端的聚会。”
“是,从小我就向往那种生活,现在我明白了,即使我再漂亮,可是我的学历,我的出身都让我挤不进那种社会,终究只能是他们的玩物。”
“那是一种虚伪的圈子,未必有咱们快乐。”
“可是,他们有钱有权,就会快乐,强子,不要看那些心灵鸡汤的杂志了,多看看书吧。”
“我知道,昨晚我和老陆喝酒聊到很晚,我的确不是当官的料,他们每次去抢老农摊子的时候,我心里就贼难受,
所以我打算辞职了,我姑姑在东塔商贸城承包了美食城的一层楼,我打算去管理,我没别的本事,但我喜欢吃,也懂得吃。”
“...”邱燕惊讶的看向黄品强。
“你总说我不求上进,贪玩,其实是我没找对方向,这个工作也是我爸爸安排的,我爸却成了贪污犯,与其受人白眼,不如自己去闯,当然,前提是我有一个好姑姑,我早该懂得去珍惜的。”
“挺好,这也是一种上进。”邱燕道。
“嗯,你也是,模特终究是吃青春饭的,进不了歌舞团那就找个喜欢的行业去做。”
“强子,对不起,我伤害了你。”
“没事了。”
“你不怪我了?”
“不怪了...”
“我们...”
二人似乎都有话要往下说,却都愣住了,
因为他们面前站着一个女孩,穿着快餐店的工作服,系着某某味精的围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