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打做一团,在这期间,杜如讳又趁机拔了吴希好几搓头发,然后把杜心薇拉开,“好了,这像是什么样子,薇薇心情不好,神志有些不清醒,你们怎么还好意思和她计较,来人,把薇薇扶回房里。”
吴希被他一番话堵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倒是糜怜香痛的在眼泪直流,她感觉自己的头都快秃了,都流血了,呜呜的坐在地上,头发成了鸡窝头。
“吴希,你看看我的头发和衣服,全乱了,这都是我爹花了大价钱给我买的,现在被这个贱人全都给弄乱了,我还受了伤,你说的报答我,就是这么报答的?”
吴希自顾不暇,地上还有个大小姐在发脾气,眼看着她就要跑了,对着杜如讳就开始发难,“爹这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恩人…”
还没说完了就被杜如讳的话给堵回去了,“薇薇现在除了我谁也不认识,刚才你要是不刺激她,她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吗?我警告你,你要是还想在杜府待下去,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等我死了一个字儿也不给你留。”
既然他是为了财,那就好办,先把人看在眼皮子地底下,狐狸尾巴早晚要露出来。
把人赶出去了反而不好办了。
吴希也不想和他闹翻,看着糜怜香哭着跑了出去,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说了一句“我去看看她”,就跑了出去。
“晦气的东西!”
叹了口气,杜如讳自己一个人进了书房,半晌后一只鸽子飞了出去。
现在水浑了,那这些人也该回来了。
他杜如讳,可不是那般任人欺凌的人,负了他的女儿,想想该怎么死吧。
……
大夏穆府。
夜凉如水,穆寻坐在院子里乘凉,看着天上的繁星,心情甚好的让丫鬟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下。
施氏扶着丫鬟的手在院子里散步,身后跟着姜眠儿和穆景淮。
看到穆寻独自一人坐在石凳上,慢悠悠的走过去,“寻儿。”
“娘。”穆寻听到老夫人的的声音,起身走过去亲自扶着施氏,“这么晚了娘怎么有空到儿子这里来?”
施氏拍了拍他的手,坐下,“我来看看你。”
仔细打量了一下穆寻的神色,眉眼舒展,嘴角上扬,端的是一副好相貌,这些年过去了,她儿子的颜色非但没有随着时光的流逝而变淡。
反而越发有味道了。
“今儿高兴?”
穆寻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还不错。”
施氏笑了笑,“那就好。”
看了一眼给穆寻行完礼,就乖乖站在一旁的穆景淮,施氏开口说道,“寻儿,如今连我个老婆子都知道,那蒋府的人被皇上给厌弃了,那个蒋竹已经这么久不曾被皇上传唤过了,风水轮流转,如今也该轮到我们了。”
“娘想说什么?”
“之前一直顾忌蒋家的权势,穆府也没个正妻,委屈我儿了。现在佳柔在宫中得了太后的眼,景淮年岁越发大了,这孩子日渐聪慧,为了穆府的将来,他不能一直顶着外室的身份啊。
穆府也需要女主人。
更何况,依照我儿的这幅样貌,想要寻得一户好人家,也是不难的。你说呢?”
穆寻脑海里一瞬间出现了那个英姿飒爽的女子,后又消失不见,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嘴角带笑,“娘说的不错。那蒋家如今也是在走下坡路了,荣耀了几十年,轮也轮到我们这些人了。
哪天我找个机会进宫看看佳柔,说不定还能在太后面前寻个恩典,指给我一个正妻呢。”
没了大将军的蒋府,纵使他那个一早就被他放弃了的女儿,也在皇帝哪里撑不过三个月。
从盛夏走到凉秋,蒋竹一直被皇帝困在府邸,连她一面也没见,可见真的是被皇上厌烦了。
佳柔也是他的女儿,说不定过段时间,也能得了皇上的眼,封一个外姓公主当当。
那他穆寻说不定将来也可以踩着那个蒋府的脸,节节攀升了。
姜眠儿牵着穆景淮,眼里闪过恨意,下一秒又被她按压住。
手上却不由之主的使劲。
穆景淮疼的一下子甩开了她的手,结果用力过大,自己没站稳一头栽在石阶上,当场昏了过去。
“景淮…”,姜眠儿回过神来,看到穆景淮躺在地上,脑后面出血了,吓得尖叫出声,“景淮…”
穆寻听到声音回过头一看,就发现穆景淮已经昏迷了,上前一把推开姜眠儿,“怎么回事?”
姜眠儿跌坐在地上,吓得语无伦次,“我…我不知道啊,航=刚才…”
以前穆寻看着这个女人柔柔弱弱的样子,心里只有心疼和怜惜,可现在,内心只剩下厌恶。
一巴掌扇过去,“滚开,连个孩子都看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施氏连忙让丫鬟去请大夫,然后吩咐穆寻,”先别吵了,把孩子抱去内屋,等大夫来了再说,快。”
穆寻看在穆景淮躺在血泊里,肯定是伤到了脑子,一时之间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施氏哎呦一声,“你托住孩子的腿弯和脖子,不要碰到他的脑袋,小心。”
穆寻照做,丫鬟奔回屋里收拾,点灯,烧水拿帕子,忙的脚不沾地。
穆府一时间灯火通明,脚步声连成片。
两个妾室带着孩子匆匆赶来,看到穆寻坐在上首,脸色黑如锅底。
张口想要奚落跪在地上的姜眠儿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里。
死了吧,死了就好了!
这样她们的孩子就有出头之日了。
就算是穆府以后迎来了新的女主人,那也只是个空壳子,翻不出多大风浪。
两人对视一眼,目光小心翼翼的在穆寻某个部位看了一眼,随即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