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城那边我记得没有大巴直达,要先坐城际大巴车,到了车站换小巴,那你得倒车倒三次,之前都是这么去的?”
姿意对靳城周边的路都熟,沈知茗要拍素材的时候也没少去影视城那边借景,偶尔她公司没事会被使唤去当司机。
“对,不过路上都很安全,不用担心。”秦郁欢也是倒车倒习惯了。
“我倒是不担心,”姿意想了想,“算了,明天我送你去吧,几点要到?”
“中午十二点前,你不上班吗?”
“好歹也是富二代,翘个班的自由还是有的。”姿意俏皮眨眼,“算算时间,十二点到,开车要六个小时,那六点就得出发,今晚还真得住你这了,不然我起不来一点。”
秦郁欢似乎还在犹豫,“开车会很累,姿意。”
“所以我要去洗澡睡觉了,好姐姐借我一套衣服。”姿意搓着手手,摆出求饶姿态,“家里有新的内衣裤吗,没有的话我叫外卖送。”
“有是有,就是……”秦郁欢颇有些为难的扫了一眼姿意的胸口,“我们内衣好像不太合。”
姿意羞得满面通红,“我叫外卖送。”
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边跑边喊,“半小时送到,姐姐帮我收一下,我先去洗澡。”
秦郁欢在原地轻声笑着,“姿意。”她低声默念这两个字。
家里陡然多了一只姿意,一切似乎都不一样了,每一处角落都充斥着蓬勃的生机。
秦郁欢收了外卖,在外面把标签剪了,敲了敲浴室的门。
姿意探出一个湿漉漉的脑袋,头顶上还顶了一团白泡泡,“怎么了?”
秦郁欢扬了扬手中的纸袋子:“外卖送来了,我帮你放洗衣机洗?有烘干功能,明早可以穿。”
姿意:……
“姐姐,虽然都是女孩子,但我也会害羞的。”
秦郁欢了然点头,“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下回再有这种事,不要问你,直接做。”
姿意:……
“有没有一个可能,我可以自……己……?秦郁欢???!”
秦郁欢选择性无视,施施然提着袋子拐去阳台,显然是已经开始执行“不要问直接做”的政策了。
姿意关了门,重新站在花洒下冲脑壳,冲到一半关了水,还是没想明白,秦郁欢怎么是这样的呢?
可能直女都这样。
没一会儿,秦郁欢又拿了一件自己的长款睡裙过来。
姿意再度开门探出一个脑袋。
“睡裙是我穿过的,但洗过了,内裤是新的,我洗过一轮,干净的,你买的烘干还要四十分钟,晚上你要和我一起睡吗?”
她租的地方只有一个卧室,“你不想的话,客厅的沙发是一张沙发床,我睡客厅。”
姿意伸出一条胳膊,接过睡裙,“不用啦,我在这借宿还把主人赶去睡客厅,太霸王了我也,不过我有点怕冷,如果可以的话,多给我一床厚点的被子?”
秦郁欢点头。
等到浴室门重新关上的时候,姿意才后知后觉想起来,不对啊,她可以去睡沙发??
怎么秦郁欢没给她这个选项?
是觉得让客人睡客厅不礼貌么。
奈何话都说好了,姿意也不好提她可以去睡客厅的事,裹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秦郁欢已经把吹风机都插好了。
“秦姐姐,贴心的,”姿意忍不住感叹,“我简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那也没有这么夸张。”秦郁欢垂眸,伸手去摘了姿意围着头发的干发巾,“帮你吹头发。”
姿意:?
“你给了我一个贴心的人设,姿意。”秦郁欢很有一番道理,“我有必要维持一下这个人设稳固不崩。”
姿意:……
“歪理道理都叫你说完了。”留给她的就只剩省略号了。
秦郁欢对着镜中的姿意弯了弯眼。
她动作轻盈,似乎是自己伺候妆发伺候出经验来了,姿意发质偏干,容易炸,哪怕上了一吨护发素也爱打结。
偏秦郁欢就是有耐心,一个结一个结帮她通开,搞得姿意坐在梳妆台前百无聊赖,“秦师傅这手艺,哪天不混圈还能去开个发廊,我去包年。”
“那我开不了,我手皮薄,伺候的头太多,手会痒,伺候你一个就够了。”秦郁欢摊开手好叫姿意看清,手指指腹处的皮一眼就能看出是新长的。
“怎么脱皮的?”姿意忍不住上手戳了戳。
“手汗多,生理期前后或者熬夜了就爱长疱疹,多了就会脱皮。”她小的时候没有这个毛病,或许是这几年经历的事太多,桩桩件件压在心头,被情志影响,不止疱疹,也愈发爱过敏。
家中药膏和过敏药从不能停。
“下次回靳城,我带你去看老大夫吧,吃点中药调一调。”姿意想去接吹风机,被秦郁欢躲了一躲,“我自己吹。”
“快好了,你别捣乱。”
姿意嘿了声,“我这不是考虑到你的手吗,怎么又是捣乱了。”
“不要破坏我打理头发的兴致,”秦郁欢抓住姿意的手,把那只不听话的手搭在了梳妆台上,“乖乖坐好,秦师傅要发功了。”
姿意没忍住,笑个没完,“你实在是太有趣了秦郁欢,你知道自己这么逗的吗?”
还秦师傅要发功了。
怎么能顶着那么一张清冷脸说出这么有意思的话的。
“有没有一个可能,”姿意的笑过于灿烂,秦郁欢的眉梢也攀上了笑,“是你笑点低,姿意,你总是很爱笑。”
“乱说,我笑点超高的好不啦。”姿意一秒严肃,两张严肃脸对镜对了好一会儿眼神,最终齐齐笑开,“啊好好好,我不装了,是你有意思,秦郁欢,你手艺也好,这还是第一次除了发型师以外有人给我吹头发。”
秦郁欢关了吹风机,疑惑发问:“舒白竹……没吹过吗?你的头发又密又多,很有吸引力,姿意。”
尤其是对她这样一个从小喜欢给洋娃娃编辫子的人而言。
“她不会这么照顾我的。”提及舒白竹,姿意的语气就要淡上不少,可也只是一瞬,换了只胳膊托着脑袋,看向镜中的秦郁欢,“你对我和舒白竹的过去好像很感兴趣。”
“没办法。”秦郁欢叹气,重新打开吹风机,“你总要体谅一个吃瓜群众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