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调半小时给我们?”姿意征求方瑾遥的意见。
方瑾遥颔首,“小事。”
“跟我走。”姿意不由分说牵起秦郁欢的手,顺带拿走了李心语手里的冰袋。
“小姿,我拿吧。”路上秦郁欢还记得姿意怕冷这件事,担心着冰袋会不会冰到姿意的手。
一直到,上了房车。
姿意把秦郁欢抵在车门上,“姐姐,你究竟知不知道,我脾气不好会生气这件事?”
秦郁欢无言以对,这件事,她猜自己应该是做得不好。
“平时不是喜欢跟我分析吗,现在呢,哑巴了?”姿意语气低沉,姿态强势,拿着冰袋为秦郁欢敷脸的动作却轻到了极点,好似她是什么脆弱的瓷器一般,生怕力道重了一些她会疼。
姿意在发脾气,秦郁欢不气反笑,她环住姿意的脖子,主动送上了一个任由姿意欺负的吻。
姿意:……
“你……你色诱也没用。”分明已经是气消了大半的样子。
怎么这样耍赖啊,可恶!
“我不是色诱,我是觉得你好可爱,小姿,明明很生气,还会照顾我的情绪,一句重话都没有。”秦郁欢软着声音,“这件事,我隐约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但一时没有理清头绪,只是顺着直觉去做,小姿老师,我的金主,你教教我。”
姿意这人一贯吃软不吃硬,秦郁欢顺毛捋,她就跟从没气过她似的,扶着人去到位置上坐下,“你最不该的就是用自己做筹码,姐姐,有时候站不站在道德制高点没那么重要,你有我,有方瑾遥,我们哪个谁放出去都是能护你也愿意护你的人,哪怕你作恶多端,道德败坏,只要你没有踩到刑法底线,我们都能捞你。”
当然,这话说的就带着无视一切的资本味儿,可姿意就是想这么说。
“我知道你对自己有要求,不想成为仗着手中权势去欺负他人的人,也不想把时间花在无关紧要的人和事上,”姿意凑过去仔细看秦郁欢的脸,红肿稍稍褪了一些,她把冰袋换了个面,继续敷着,也继续解释,“这些我和方瑾遥都会尊重你,但同样的,你也要相信我们对你的偏爱。”
“你自作主张就牺牲了一张脸,这是你目前能力范围内唯一能拿到的证据,会让你有安全感,我们都明白,但这未尝不是对我和方瑾遥的不信任,就算没有这些证据,不说我,单凭方瑾遥,她也能掀了这个剧组,你不知道吗,你的经纪人是娱乐圈出了名护短的藏獒,撕咬一把好手,要不然我也不会推荐她。”
姿意半是玩笑,说完自己也笑了一声,“虽然背后这么形容人不太好,方瑾遥会骂死我,但从我的角度,我会用这样的人,只要你不辜负她,她会是你能够并肩作战的可靠伙伴。”
秦郁欢感叹:“小姿,你果然是不折不扣的上位者。”
“世上阶级不可消除,既然阶级永恒存在,那么我上位会比别人上位好,至少我有自信比其余人更有良心,我也会在合理范围内行使我作为上位者和资本的权力,譬如……为我女朋友出气?我一定省着钱出气,好不好嘛……”
姿意轻晃着秦郁欢的胳膊,又是撒娇又是威胁,“答应我吧,要不然我不让你去上班,就把你关在家里。”
“我替小姿心酸,”秦郁欢笑着抚摸着姿意的脸,“和我谈恋爱还要算着钱出气。”
“知道就好。”姿意轻哼,“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国家需要花钱的地方多了,但是有钱的成年人可以什么都选,我花多少钱出气就捐多少钱,钱这个东西是需要流动的,你不花,我不花,经济迟早要崩塌,不然各地政府为什么总在经济低迷时期发消费券,就是为了促进大家踊跃花钱。”
“答应你,我给你出……”秦郁欢思考良久,忍痛比了个五,“为了爱情,我愿意赞助五千块,这是我目前最高规格的复仇计划,李喆和张若瑶真是好大一张脸,比红郎捉奸时的床还大。”
姿意:……
“不过我本来也没打算忍气吞声的,”痛出五千块血的小秦小声嘀咕,“就是……方式不太对。”
“没关系啦。”姿意不忍叫秦郁欢有半点“反思自己”的内耗情绪,她倒是挺能推出秦郁欢的行为逻辑的。
母亲是个凡事宁可牺牲自己也要成全他人以保全美好名声的人,秦郁欢多多少少会有一些潜意识的禁锢,哪怕她本人并不如此想。
可还是会无意识按照“完美受害者”的路子走,且为家付出最多,父母却总是在她不知情的时候背刺她,不信任感让秦郁欢在遇到事情时会优先考虑依靠自己拿到证据。
“秦郁欢,你要记住,有我,我是你最大的靠山,愚公过来花一百辈子都挪不走的那种。”
姿意不知如何科学去掰正秦郁欢的思想,姿妤小时候是怎么养出她嚣张无忌从不管他人死活的性子,她就怎么对秦郁欢。
“我说了,就算你道德败坏,我都有办法捞你,你就负责尽情地玩,怎么高兴怎么来,在娱乐圈给我狠狠貌美如花,兴风作浪也没事,随便你玩,别说我三观不正,我就这样,不要你懂事,你懂事了会显得我好幼稚的,讨厌死了。”
“怎么会,”秦郁欢的笑容止都止不住,偏她还克制不住地想对姿意说情话的欲望,哪怕红透了一张脸,也要说出一句“小姿什么样我都喜欢的,当然,我最喜欢小姿喜欢我。”
说完,似乎还觉得不够,又偷偷揣着小心思,慢腾腾地说着:“小姿平时就很漂亮,但你喜欢我的时候最漂亮,有光环的。”
“姐姐,要是……”姿意轻声笑着捏起秦郁欢的下巴,“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敢看着我的眼睛,就是一百分的情话了。”
秦郁欢:……
“我不敢。”说完,似乎是觉得不敢两个字不太恰当,“我胆子小,小姿。”
姿意哼哼两声,“都敢进男厕去录音了,我看你胆子大得很。”
“我错了,下次……”秦郁欢话到一半就被姿意揉着耳朵欺负,“还有下次,听人家墙角有意思没?还真是猹性不改啊。”
秦郁欢抱住姿意的腰,叫她跨坐在她腿上,脸埋进了小姿怀中,一对儿耳朵几乎是红透了,她拉长语调,软绵绵地求饶:“真的知道错啦,没有下次了,以后只听我和小姿的。”
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