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锦茱几次来医院看望梅夫人,都没碰到梅良辰,不禁寻思,梅良辰该是有意在躲着自己,便让秘书留意起梅良辰的出行时间,待梅良辰前脚进医院,她后脚立马跟过来。
梅良辰哪里不知道范锦茱的用意,替梅夫人掖好被子,对随身进来的范锦茱道:“三小姐有心了,听韩姨说,三小姐每天都过来,我替母亲谢过三小姐。”
范锦茱一想到那位每天朝她翻白眼的下人,心里就不舒服,没想到,就那么个人,在梅良辰口中竟是这般尊贵,是她之前太冒失,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没什么,真要论起来,韩姨才是最辛苦的。”范锦茱立马转开语调夸起韩妈。
梅良辰笑着点头,他不想错过这个点醒范锦茱的机会,“韩姨她虽是个下人,但在我眼里,她是梅家的长辈。韩姨一辈子为梅家操劳,如今我妈又成这样,最难过的人莫过于她。”
范锦茱哪里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
想到之前曾出言训过韩妈,羞愧地垂下头。
梅良辰今天之所以会来医院,并且给了范锦茱这个机会,其实他是有目的的。
“你喜欢送人胸针?”
梅良辰冷不防间问起。
范锦茱心虚地掌心直冒冷汗。
范礼彬的告诫果然应验,梅良辰是不会放过半丝蛛丝马迹的。
“还……行。”范锦茱吞吞吐吐地道。
“不过,那枚胸针太过珍贵,不是什么人都能戴的出的,我已替你取回,你抽空来梅公馆取下。”
范锦茱两手揪紧着大衣,竟不知怎么应答。
她倒不在意那枚胸针,只是有人需要。
既然范礼彬一心想掩饰罪行,她便卖他个人情,鼓起勇气应了声:“好。”
简短的一个字,已耗尽她所有体力,她觉得再呆在这里,定会因为缺氧过度晕死过去,借口说:“公司还有些事,我先走了。”
梅良辰没拦她,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弯了弯,对病床上的梅夫人说:“妈,我一定会让害你的那个人付出代价。”
范锦茱急冲冲地赶回家,未等下人通报,便直接冲进范礼彬的书房。
范礼彬正在练字,一进门,范锦茱就闻到浓重的墨香味。
见范礼彬气定神闲地挥着笔杆,她扣扣桌子,道:“都火烧眉毛了,你还能这么淡定。”
范礼彬正在纸上写着“淡定”二字,“淡”字已写好,此时正将“定”的最后一笔挥写开,继而将手里的毛笔放下。
“三妹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
范礼彬瞥了眼范锦茱,从她慌张的表情里,他似乎已猜到范锦茱接下来要说什么。
范锦茱从没正眼瞧过范礼彬,可最近范礼彬接二连三地讨好范长平,让范长平对他大有改观,这让她不得不提防这个名义上的“二哥”。
“胸针在梅公馆,有本事你自己去取回来。”
范礼彬听闻哈哈大笑,“这么重要的东西,梅良辰居然这么大方地告诉你,你不觉得其中有诈?”
范锦茱哪里会想那么多。
她只知道,那枚胸针会影响她嫁入梅家,所以在她得知胸针在梅公馆时,便第一时间跑来告诉范礼彬。
可在范礼彬看来,梅良辰并不在意胸针,而是想引他现身。
范礼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露出马脚的?这么快就让梅良辰猜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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