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华回了前面,一个人坐在那里生闷气,苍林看到他回来问他:“你这个样子好像被别人辜负了一样。怎么回事儿,垂头丧气的。”
青华沉默不语,看着远处一个小小的岛屿飞快的往后退,觉得这个船的速度有点太快了,现在很希望时间能慢下来,大家都不要动才好,能安安静静的找个地方坐下,休息一下。
苍林笑道:“总是把自己的喜怒哀乐绑在别人的身上而又不自知的人是怎么回事儿?我怎么发现你们一个个都这样,不是这个生气了就是那个恼怒了,好像天下永无宁日。”
青华看了他一眼很雅淡的问:“你肯定有很大的岁数了,经历过很多很多事,有自己心爱的人吗?”
苍林摇头:“心爱是个什么事,是一种什么感觉,不太清楚,我只记得我的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被那个人打伤在地。
那个时候天上下着很大的雨,雷声轰隆,我打猎回去看到了母亲,我只看到了一个遥远的影子,我以为母亲不在了,彻底的离开我了,我觉得自己的两条腿一点都不使力,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了。
后来我怎么样也爬不起来,没办法站起来走路,好像自己的四肢都不属于自己了,我只得一点一点的挪过去……”
苍林非常苍凉的看了青华一眼,苦笑着说:“我经常会对别人说起这个,因为这件事情,我每天都会想起很多遍来,哪怕现在过了几千年,我还是会想起来,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它就像一个深深的伤口,每揭一次都疼的要死,我偏偏每天都在伤口上撒盐,不撒更痛。
当你还没有准备好要对一个人好的时候,就不要去触碰她,比如我父亲对我母亲。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母亲不碰到我的父亲,是不是会有好过一点的日子,不会现在变成那个样子,在人家的墓地里给人家守灵,一直就那么孤灯而守。”
青华本来就不愉快的心情,现在更加的不好了,苍林说的这些,又何尝不是他的心病呢?
他的母亲也是一样的结果,虽然现在身体好多了,依然没有得到一点宠爱,也是过着独守孤灯的日子。
好像大家已经习惯了别人的苦难,觉得已经习以为常了,没有什么特别的。
只有做儿女的才知道,心里面有多少苦涩,对怠慢了自己母亲的男人,多少的愤愤不平,却又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已经是不能改变的了,还能怎么样?
苍林有一点幸灾乐祸的拍着青华的肩膀:“我觉得有些事情你应该静下心来的去想一想,人的心只有一颗,分不成几瓣儿,不要到时候被撕裂的是自己。”
青华觉得他说的这个话还莫名其妙,直接回头没有理他,和哥几个去准备下船的事宜了。
他们才动身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化过妆,变成了一般平民百姓的模样,虽然这几个高傲的人,实在是不喜欢在脸上涂涂抹抹,好在这种时候带面具的人不少,只遮住了上半个脸的面具,把基本形象都遮光了,看不出来谁是谁。
因为有些行事诡秘低调的商人,带着大量的钱财,不敢露出真实面目,所以就有点遮遮掩掩,尤其是这种两国通商的,大都会带面具。
阳东国还没有出现那种可以输入所有的一个人的成长记录的联通无线信息石影像术。
只简单看一下出入通行证,上面有一个画出来的画像,只有特别有特征的人才看得出来,一般的个个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