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是姬仙月万万也想不到的。
顾小彩年纪小,尚宫还没有来得及教她这些手段,所以傻乎乎的应对,导致事情越来越麻烦,还把自己和自己的大师兄拖了进去。
青华对这种事本来就没有自己的判断,女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情,男人完全理解不了,根本不知道这些人是在干什么。
如果他出面打压一个小姑娘,怎么说都有些不合道理,实际上那些事情本来就应该是他自己出来应付,可他脑子里缺少这根弦,不是不能应付,而是压根没有想到要去应付。
这姬仙月从来没有吃到过教训,所以完全不知道真正的上层人物是怎么样的雷厉风行。
人家根本就不会给你任何的机会,打过了这件事情就完事了,你还想翻天覆地吗?那就再打。
良宝娥是不可能到她的门上去打她的,肯定要叫到家里来打,人家一个金尊玉贵的太子良娣,怎可能拎着自己的双腿到处跑。
姬仙月吃了亏,手掌都被踩烂了,鲜血淋漓,大拇指骨裂开,还不知道能不能好,倘若好不了,以后画画都是个问题,写字都要遭罪。
她扑在初霞洞楼台的下面廊道上无声的哽咽,这次根本就不敢哭出来,怕哭了以后再挨打。
好不容易平定了情绪,拿出云帕来爬上去离开,一路上把衣袖遮了脸,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自己洞府的。
她现在心里不是仇恨和那一堆一堆的侥幸心理,而是恐惧,深深的恐惧。
原来一个良娣的身边有那么多伺候的人,那些伺候的人随便拉出一个来,都比她这个自以为美貌的姑娘好看了无数倍。
虽然顾小彩的侍女也长得美,但是存在感不太强烈,因为人少了,没有那种威武霸气的气势。
这孩子第一次知道,活在书画里和活在现实里完全是两回事,太子良娣是不讲理的,也完全不给你讲理的机会,没有手段,不用迂回,高压就是一切。
虽然姬仙月把自己遮掩得很好的回去了,但是不过两三天所有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有人还专门跑到她那里去串门。
“哎呀打的这么伤,这太过分了!你和我们说说她是怎么打你的?”
姬仙月流泪哑嗓的道:“她没有动手,她身边的人把我踹倒,踩住了我的手,脚跟旋转,踏裂了我的手指骨。她们捏住了我的嘴,搧我的耳光……”
好多人都跑来听她说这一段儿,这件事情连顾小彩都知道了,简直反应不过来。
只听浅草说:“她这两天一直都在诉苦,讲她挨打的事情,还说希望有人能帮她,把这个事情告诉两位殿下,为她主持公道,为她申冤。”
小彩边揉着青鸾的头边说:“她倒是想的挺好的,她也不怕人家再打她。”
浅草笑道:“估计她就是怕再挨打,所以才到处宣扬了,想要有人给她做主。”
木槿咕咕笑:“这谁敢给她做主,谁又耐烦给她做主,她还真当她自己是我们这里的人了,想赖上了怎么滴?”
小彩说:“我以为她挨了这一次会学乖了,尽可能的息事宁人。结果还一出一出的接着唱。才女就是这样,想法总是比别的人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