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彩靠在窗前窗帘后面听着外面的动静,她听到了那个人在那里大声的嚷嚷,搞不好很多人都看到了。
虽然这边不是主路,但是经常有女修们愿意从这里飘过。
青华有一帮形象顶级的少年侍从,让爱美的姑娘们神颠魂倒,所以经常有女修路过。
她竟然就在楼台下的路边跪了下来,抛弃了高傲的人格,和心灵的自尊,也不怕别人看到了。
这是打她自己的脸,打青华的脸,在告诉世人,这个男人没有碰过她。
小彩的耳朵贴着窗侧,没注意耳朵旁边突然有人问:“怎么这样?想听就大大方方的听。看看你这个德性,前两天才夸过你,又整得贼精精的模样。”
小彩无比尴尬:“我就是好奇,好奇而已,没别的事。”
青华说:“其实她也挺可怜的,不可能没有人喜欢她,她偏偏费尽了力气做这样于她和我都丝毫无益的事,也怪不了别人。
不论是她和她家人,都心存侥幸。今日所受,也是昨日浮粉。只为体面,生搬硬套,以为自己能够打劫,真是想多了!”
小彩听到外面珍珠的尖叫:“主子!”
不知道是真的昏过去了还是装的,小彩紧张的看了青华一眼,青华摊了摊自己的两只手,冷笑一声:“真的和我有什么关系?烦死了!”
小彩觉得自己出去也不合适,人家说成婚的第二天你干了什么,你就一辈子都得干什么。
叫自己去安慰一个小妾,表现得贤良淑德,这件事情对她来说就是做梦。
她甚至大大方方的站在窗前,透过开着的窗口,无所谓的态度看着外面。
正好翡翠跑上来,跪在窗前哭着说:“殿下救救我们的主子吧。”
小彩淡然一笑,然后突然翻脸,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侍女。
翡翠突的打了个冷颤,发现现在的小彩像夺命花妖,很美,但却寒气逼人。
翡翠尴尬的站了起来,她再也跪不下去了。
她知道自家主子是因为下不了台,不好意思站起来,至少有一半儿是装晕,有一半儿是真的被气到。
所以没敢坚持下去,最终还是站起来离开,走下台阶,才控制不住汹涌的泪水。
几年下来,太后娘娘多次逼迫,不但没有见效,反而让青华更加讨厌她们。
东旭洞府这边所有的欢乐都没有他们的份,他们那边所有的存在都像隐形,就像一片秋叶,正在枯萎。
石音韵抱着双手遥遥的站在远处看着这边的闹剧,唇边泛起轻藐的微笑。
多少年了,这只不过是昨日重现,回到旧时光,真的没有什么稀奇的。
她真想变回一把寂寞的琴,其实变成了琴才不寂寞,三不五十的还有人弹一弹,现在自己只能偶尔的弹一弹琴。
寂寞的琴仙有时候也会恨自己为何修炼成人,惆怅的问自己到底找到这里来干什么。
那些姐妹都不来了,其实她们才更有资格。
什么时候她又能像一把真的琴回到从前,哪怕除了音声的喜悦一无所知。
珍珠搀扶着良宝娥回去时气愤的问看笑话的石音韵:“有什么好笑的?你还不如她。”
说来也是,人家至少是有个名分,自己无名无分,像一张白纸,无染无降,真的有资格笑话人家吗?
看一眼天,看一眼地,无可奈何呜呼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