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彩神色平常的仅仅稍稍有点好奇的看着良宝娥。
良宝娥在坐下之前又对她施了礼,这在小彩看来无所谓,只是发现她真的变了。
过去的趾高气扬丁点不存不说,整个人带了一种灰暗的色调,就连穿的衣裳,都是一身灰色。
灰色本来也称高级灰,一些人穿起来十分的高雅。只是现在眼前的这个女人,不但不见高雅别致,反而有一点坠入深渊的暗淡颓废。
小彩等着良宝娥说话,上来的茶她也不吃,只是看了一眼。
她现在十分的小心,出了门如果不是好朋友,任何人的东西她都不吃。
良宝娥绞着自己的衣角,神色有些焦虑,就是不说话,也不问小彩是来干什么的。
小彩要来拿她的错处,等着就是了,问不问也就那样。
小彩看她半天不说话,终于发现这个人有些不对,过去这个人得理不饶人,自己没说她就有已经说了十句。
真的是长大了懂事了?
未必,这人肯定遇到了麻烦事,不想说出来罢了。
小彩问:“你是生病了吧?不是我听说你也筑过基了,怎么身上一大股子药味,倒像是回去药罐子里面泡了两个月,就是为你外婆煎药也不至于如此。”
良宝娥明显一怔,她自己倒是一直没注意这个,吃过抺过的药多了,早就体会不出自己身上有什么味道。
她有点尴尬难受的说:“手上起水泡,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隐瞒没有用处了,人家都问起来,说出来还痛快些,反正也得不到那个男人,嫌不嫌弃有什么关系。
小彩:“哦!这样吗,你让我瞧瞧,看看我有没有见过这种,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参详参详。”
良宝娥把自己的一只手伸出来,上面到处都在脱皮,整个手掌都快烂了,又因为抹过药,黑不黑青不青的,尤为可怕。
小彩看着她的眼睛,想看另外一只,良宝娥干脆把自己的罗袜脱下来,把脚掌也搬开给她看了:“我在京城和在这里都看过医修,还去宫里瞧过。不但不好,还更加厉害了,我听说这个会死人,是不是这样?”
小彩惊讶过以后,上下打量憔悴的良宝娥,点头道:“这个如果长在身上,那是真要命,长在手脚上是不要紧的,我原来见过,有几种草药可以治好。
这种草药相思岛上就有,你如果信我,我去给你采来,你按照我的方法,有的吃有的洗,大概要三四个月才会好。”
良宝娥听了眼睛亮了一下,随后扑通一声跪下来:“若此痛得治,我再也不争了。其实我争也无用,你能看到的。
我现在每到晚上痛痒难忍,拼命抓挠,一天比一天厉害,吃下去的药不下十大车,好上两三天又是这个样子,止痒不止痛,止痛不止痒。求你救我。
过去都是我不好,一直在异想天开,如今得了这病,白天像个人,晚上半死不活的,再这样下去,早晚疯了,我是真的害怕。”
小彩道:“你着什么急呢?起来吧,这个能治,我是见过别人治好了,明儿一早我就去采药,只是治好的你怎么报答我?”
良宝娥道:“我可以像一个影子一样活着,什么都不要了。唯殿下马首是瞻,绝不反悔。”
小彩笑道:“我既然敢说为你治,其实也不怕你怎么样。什么样的人都要见见才好,这也是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