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小的孩子,这些道理她肯定是不懂的,整个人已经有了一种小小的叛逆和凌厉。
小彩回来以后和朋友们说:“我怎么也没办法喜欢那个小姑娘,曾经以为是她不能说话,所以眼神有点挑衅。后面发现那种性格是天生的,后天怎么也修改不了。”
小彩失望的对朋友说:“三岁看老这句话,实在是古人的大智慧。不然那么小小的年纪,又长在大姑妈的身边,为什么会形成那样莫名其妙的性格?”
长天箫声咽,有人断断续续的吹着凄凉之曲,这么旷热的天气,竟然还有如此悲伤的人。
梅香洞府的杨梅又要熟了,小彩从那旁边路过,看到上面硕果累累,咽了咽口水。
本来想离开的,听到箫声,倒有些纳闷自己的小师姐怎么突然伤春悲秋起来了。
忍不住拨开茂密的枝叶,没有直接朝上面乘虎飞下来,而是迎着崎岖的小路走上去。
这里车马不能来,只有一条坎坷路,路的两边长满了历年来不曾打理过的花花草草,长出了野性,长出了狂妄。
肖明珠是个懒女人,除了自己的吃穿要好,周边的方寸之地要干净,别的她都不在乎。
她不像小彩对花花草草充满着天然的热爱,这就是出身不同养成的习性有别。
一个自己三四岁就栽过菜,在自己的小菜园里有过收获,对农人农事充满了喜爱。
一个一直做官家小姐,什么都是别人做好了,她只需要坐享其成。
这种出身的不同决定了肖明珠什么都不会干,一直就是被伺候的主子,她做主子做的心安理得。
肖明珠的侍女江月蓝因为来的时候就看着道路两边的花花草草没有人打理过,以为肖明珠本来就喜欢那样,喜欢居住之地有一种野性的安然。
她们在培训的时候就被告知:“不要去擅自改变主人的喜好,顺势而为,因为你不知道主人自什么东西是不可以动的,别试图改变别人的生活习惯。”
所以肖明珠就看到小小的小彩骑在老虎的背上慢慢的穿过粉花蔓草,就像山谷里突然出现的精灵,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她本来正在吹箫,其实吹的一点都不好,所以停了下来。
小彩上来楼台以后笑着说:“小师姐为什么不学笛子呢?我怎么老觉着,这个声音特别的悲凉,有点哀告天地的感觉。笛子要浪漫清越一些。”
肖明珠纳闷:“这么燥热的天气,你出来干什么?是对自己的脸皮太有信心。”
小彩笑道:“那肯定是有一点的,更多的是来看看你这杨梅林。每到这个季节,我就羡慕嫉妒恨。上回说了你还不相信,都还没有熟透呢,我刚才看到口水都流了几回。”
肖明珠嘲讽的冷笑着说:“那你为什么当年不说呢?如果你刚来的时候说了,我肯定把这个洞府让给你。
我现在觉得师父是故意把这个洞府留给我,就是要让我看到这个洞府的时候,就感觉酸涩难忍。”
她的眼睛里有一种清明的冷淡,还有孤寂悲伤。自从打顾家营回来,吃了那次喜酒以后就是这个样子,整个人冷冷清清的提不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