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这样美好的日子,重新开始的春天充满了希望,然而一个戏楼子塌了,很多的人留在了这个春天。
小彩自个抖得像一碗水一样,目光空洞的看着自己的大堂哥站在树上一只手抱着树,一只手在那里指挥方向。
主要防止大面积的坍塌,再产生二次伤害,所以上面高一点的站一个人看着整个现场。
顾安宇可能是因为当了一年的官的缘故,整个人带着一种上位者的指挥若定和满面悲悯。
现场除了哭声很安静,每一个说话的人都是悄悄的。
小彩发现自己一点用都没有,看到了自家村子里好几个女人尖叫着哭着一步一跌的跑来,知道自己家族的人也有人没了。
还有飞船不断的纷纷的落下来,有人开始往外面赶这些没有用的围观者:“你们都走开吧,走开一点。”
小彩又羞又气,转过身跑回了自己的家,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家里的门开着,堂屋里一个大个的火盆红红亮亮的燃烧着,旁边的几个小几上摆着好几个茶杯,还袅袅的冒着热气。
小彩整个人颓废的坐在了软椅上,经过了漫长的等待,一直到晚饭时分家里的人才回来。
每个人的表情都非常的沉重,把整个新年渲染得无比伤感。
男人们都回来坐在堂屋里不说话,跟着过来的还有顾家的几个长辈以及顾安宇这样的现场救援者。
一下子屋子里坐了三四十个人,小彩缩在一个角落里听着他们说话。
还有靖州城最大的父母官也来了,一直坐在那里低着头,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青华看着他全身颤抖不止,已经说不出话来,只好挥挥手让他离开:“只有想办法善后,今天晚上之前,让人检查所有的戏楼,是不是有类似的情形?”
那人已经站不起来了,被他的手下拖着走了出去。
当天的晚饭大家都不愉快,就是走个过场都没怎么吃。
“主要是因为下大雪了,如果不下大雪,可以在外面圈场卖票,过年这样的也可以圈场在外面不用在戏楼里。”顾安宁说。
顾安宇道“说来说去还是因为那个老板心太大,贪得无厌,不断的加层,没有想到那些柱子撑不起那么大的场面,这楼现在不塌早晚也要塌。因为我们从来不看戏,所以没有发现。”
小彩其实也想去看戏,只是因为没有买到戏票。
早上本来叫浅草去买票,结果浅草回来告诉说:“三天之内的票都已经提前卖完。三天之后的我怕你们等不及不会看,也就没有买。不过有临时加价的翻倍票,没有座位,没有包厢,可以在走廊里站着看的要不要?”
当时小彩和自己的两个嫂子也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觉得三天以后的票不要了,三天后不一定他们还在顾家营村。
站着看也怪没意思的,所以觉得到处逛逛也不错,直接就说不看了。
要是她们几个也买到站票呢?
肯定现在也在那个坍塌的房子底下。
小彩倒不是因为这个而后怕,而是竟然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那么多的人在那里面看戏,会不会把楼给踩塌了。
平时下雨下雪的日子也是那么看的,可能戏楼的主人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