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琼芳是因为真的喝出了一点兴头,她今儿没有穿弟子服,而是穿了一身烟蓝色的大袖衫,大袖衫外面有一层缥缈得如蝉翼般的细沙,那层细沙又是白色。
这身衣着打扮其实在她本人看来非常平常,偶然外出的时候随便穿一穿。不过就是这样一身很适合跳舞,跳起来的时候像一抹炊烟,袅袅婷婷地升向半空,很有一点意思。
她平时性格有点急劲,唯独跳起舞来的时候很柔软,小彩很了解她说完话之后温柔的模样,所以弹的是一曲悠扬的曲子陪着她。
琵琶要配上箜篌才好听。
木槿在一边弹着箜篌,模样如玉如花的灵女,安静的坐在苇席上,弹奏着飘渺之音,还配合着唱了起来。
木槿两只干净纤巧的双手拨弄着弦丝。
此歌此舞竟然让顾安宁很是羡慕:“真是有意趣,可惜平常日子我们还真没有这样的好命,欣赏到这样的歌舞。”
小彩抬起头来,高兴的笑了一下,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嫂,还怕她吃歌舞之人的醋。
结果人家正听的摇头晃脑,手中捏着酒杯,一副神仙模样。
邓琼芳跳完了一曲,笑眯眯的跑回去喝酒了,小彩看着刚才邓琼芳的裙袂纷飞,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自己带来的柔丝草织的布料要不要给这两个师姐呢?
给又有点舍不得,并且很怕肖明珠给自己找麻烦,不给又不可能给了师兄们不给她们,这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事。
席间她就有点不太自在了起来。
这个时候布料对大家的生活来说,还是一种不可或缺的贵重商品,可以直接当成钱来使用。
有些材料有固定的价值,比如绫罗绸缎,锦绣丝绡。
如果没钱使了,直接拿这些东西可以当钱使。
所以她犹豫了又犹豫,实在是舍不得给肖明珠。
饭可以让她来蹭一蹭,偶尔的恶心恶心她。只是在财务上,实在是不想让对方占自己太多的便宜了。
不然以小彩现在的收入状况,加上最近用柔丝草织出来的布又多,完全不差几匹布料,只是她就是不想让肖明珠占这种便宜。
她三番五次的盯着邓琼芳看,导致邓琼芳也看着她,两个人竟然有一瞬间心有灵犀。
小彩往自家起居的洞府里跑去,刚刚回去,就听到了邓琼芳的脚步声,小彩心笑。
“师姐知道我想让你来这里?”
“我看见你眼睛像吹了风沙一样的,不断的眨啊眨,这不是叫我来说事,又是什么呢?你就说是不是让我来吗?”
小彩笑道:“还真是想请教师姐一个问题。感觉得有些话很为难的,我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邓琼芳有点不明白了:“你会有什么为难事?和大师兄说就对了,是不是女人间的事?你是不是来初潮了?这也不对呀,你身边那么多经验老道的侍女。”
她自言自语的说了一下,自己否定了自己的话:“不对。你是有什么事情要瞒着十五。说吧,你想怎么编排她无所谓的。我肯定是先偏向你,这姑娘已经废了,简直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