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琴书也有这个顾忌,所以她才开口问。
青华想了想回答:“我的意思还不如去外婆家,就是去寒亭山。
寒亭山上福寿双全的人多了,在那边又清净。不用请那么多人,就自家的朋友和最亲近的人就行。”
孙琴书听了以后说是要找自己的母亲问一下,然后离开去找小彩的外婆了。
小彩与青华道:“本来嫁人就是上头行笄礼之年,偏偏我那个时候年龄小行不得,现在又来这么一出,岂不被人耻笑?”
青华道:“当年你年纪小,算命先生说你三灾六难一难连一难,须往东方可避祸,故而岳父岳母把你托付给我。不然你可能在天生洞修行了。
既去了东海,我们并不是两小无猜,我大你小,照顾不难,难在年龄差异,若是不成婚,又不能时时放于眼下。夜来修行,以你的性子,不知道能不能安坐。提前办婚礼也是迫不得已,并没有此后不能行笄礼一说。
女儿十五上头行笄,已是可嫁之身,然有少女生而稚嫩,恐怕要到十七八岁才能成人。阿沫你也正是这样,嫁人和笄礼根本就没有冲突。只是垂髻少女换一个发型罢了。”
小彩笑了一下,之后正色说:“我正想一直做个垂髻少女,这及笄礼一过,就说明我已经老了,好别扭啊。垂髻还可以把自己当成一个小孩,闯了什么祸事可以推脱,梳起头发来可就不一样了。”
她是有点苦恼的,还有对小少女生活的依依不舍。
青华笑道:“过了小金钗之年就已经不是小孩儿了,已经统称小少女,垂髻少女也就是这三年时间。
在过去更古旧的时候应该是到十六岁,因为这些年民间少女婚嫁的年龄越来越小,所以才改成了十五岁。
照理来说,十五岁的时候,很多姑娘都还没有成人,有些迟到十八岁。
可事实上,有些小姑娘十二岁就已经长大成人了,所以这怎么说呢?大家才认为十五岁应该是及笄之年。”
小彩摇头晃脑十分别扭的样子:“人能不长大多好,垂髻至少还有一点点安全感,再大一点,麻烦就不断的来了。”
青华笑问:“那你的意思是想到几岁呢?十六,十七还是十八。”
小彩脸红了一下说:“我也不好推脱到那么老,让人家说我老黄瓜刷绿漆,偏要装个嫩。及笄就及笄吧,可惜我那么多的花串都用不成了。”
青华笑了笑小声的说:“那可不一定,你将来总是要生儿育女的。万一生了几个姑娘,到时候还不够分。
就是你这里不生,你不是还有两个哥哥,他们也可能会有女儿,你那些花串也都是好的,做个传家宝不好吗?”
小彩一下子满脸涨得通红,虽然她现在已经确实不小了,两辈子加起来,已经活了好长的时间。
只是两辈子都没有人和她说过这样没羞没躁的话,竟然噎的说不出来。
小拳头捶了自己大师兄两下:“你还要乱说,万一被人家听见,丢不丢人呢?”
青华小笑道:“这有什么好丢人的?天地人伦,阴阳调和,没什么奇怪的吧。你说说长辈们哪一个不是这样过来的?就算他们听到了又如何会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