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彩迫不及待的问:“那应该养的好好的,为什么后来会出现在破庙里呢?”
姬如雪说:“人呐就是三穷三富不到老。这老婆子也算是个奇怪的命格了,也是到那家长到三岁的时候,养父突然病死,得了伤寒。
那养母不是想从新嫁人吗?后来就跟着一个男人离开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姑娘就被她丢了。
这孩子做了人家的牛车去墨州城找她养母,结果养母没找到,就变成了一个小叫化。
冬天也没鞋穿,双脚冻得裂了大口子,一年四季都不穿鞋。
后来她不穿鞋都成了习惯,哪怕后来做了贼婆子有了很多的钱,她都不爱穿鞋的,所以墨州城的人都叫她赤脚大仙。”
小彩的外婆在旁边鄙夷地说:“这没什么奇怪的。墨州的天气太干燥太热,村子里的人大部分都不穿鞋,只有出门干活的时候才穿,不出门都是赤着脚的。
不过城里人不穿鞋就有点奇怪了,那些人很要体面。死要面子活受罪吗?”
小彩的外婆因为是在京城长大,又嫁给了国公府的世子,当然不可能有不穿鞋的习惯。
小彩还非常注意的看了一眼外婆的脚,外婆瞅了她一眼:“我就知道,你个傻丫头平时都不看我穿的什么。”
小彩乐呵呵的说:“我看见你穿了满帮的绣花鞋,不过订上这么多布辫子干什么?很有点这边的风情,你是一个气质可疑的人,当然,还是漂亮极了。”
外婆当然是很高兴,也很相信小彩的话,小孩子眼里的惊喜是藏不住的。
那章老婆子的来历被几个人知道以后,最想不明白的,是孙竹凤她妈。
“她自己那么一个低贱的出身,为什么要欺负我的女儿呢?让我儿吃不饱穿不暖。简直是被他家搓磨够了。按照道理来说,他们没有资格看不起别人哪。”
别人没吭声儿,只有小彩说:“他们肯定嫉妒表姐吃喝不愁的长大呗,那就是暴发户的行为,哪怕他们已经爆发了二十年了,骨子里还是穷人的念想。”
顾安宁嘿嘿干笑两声说:“其实是因为他们白天黑夜都在紧张,自家以偷盗发家,自然怕好景不长。心里又没个什么成算,日夜焦虑,这种人家是过不了日子的。正常人肯定不会这样。”
其他的人只在旁边冷眼旁观的哼哼。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还以为孩子王才是天下最苦的差,现在发现当官也比较苦,还很危险,动不动就要带累一家老小。”
外婆却在旁边说:“当官苦不苦,你们自己知道,我们要是没有当官的祖宗,哪有我们现在的清闲生活。这些山这些地,这些住起来舒服无比的洞府,真的一个种地的庄家汉能够铸造出来吗?”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哪一个真正的乡下庄家汉?又能养出孙家的这种气质呢?
主要是外婆的一堆孙子都在外面当官,除了一个文官,其他都是武将。
俗话说飞鸟尽良弓藏,做武将的要识时务,懂进退,天下太平就应该马上下野归田。
不要因为想要做一个候爷或者公爷,不识时务的等待下一场战争。
那些文官会把你很快算计死,羡慕嫉妒恨,总是会比敌人还要伤人。打得过千军万马的人,不一定躲得过文官的那些口水和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