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彩从不安之中彻底的逃离了出来。
等到他们的船第二天早上接到顾元璐的时候,顾元璐从上船开始一直偷偷的打量了小彩好几眼,也看了青华几眼。
结果发现这两人神情自若,没有因为她的到来有一点点的不自在。
她坐到了船舱房间里的时候,小声的问自己的侍女:“小鸥,你说我这样上山去自讨苦吃是对还是错呢?”
小鸥正准备出去甲板上看看地上的风景,听了这个话以后很忙乱的道:“当然是对的。你这个小妹一直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都能到山上去住,我们又有什么不能的?难道我们比她还不如?”
顾元璐道:“说的也是,我们从小在北方生长,比西南方的人对寒冷的耐受力要强一些,她都能无所畏惧,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她行动温缓的看着窗外不但掠过的蓝天白云,心里产生了一种坚定的意念,就是无论如何一定要跟在他们两个的身边,要成为顾小彩眼里的一根刺,不能让她太轻松舒服了。
尽管他们离开京城的时候,皇后娘娘说:“这事吧?我和陛下还真的做不了主,如果十年前阿沫跟着我们家儿子之前,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现在事情已然成了这个样子,就是一棵草,也被他给捂暖了,更别说亲手带大的孩子,怎么可能叫他不要就不要。”
陛下也对顾见洪说过:“看着那个小孩都已经习惯了,你们突然说那个不是这个才是,可有考虑过,不要捡到芝麻丢了西瓜。”
顾见洪那个时候非常固执的说:“我家阿沫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是我们家的孩子,没什么捡不捡,这大女儿受尽了人间的苦难,现在给她什么都不为过吧?”
当时顾见洪回去以后还跟孙琴书臭骂了一遍皇帝和他媳妇:“不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儿子了吗?又要名声又要脸,不能好好的一道圣旨把自己儿子留下来,正儿八经的在紫禁城里洞房花烛。这皇帝当的可真够窝囊的。”
当时孙琴书是有点茫然的:“我听说陛下都不怎么管事了,文臣武将的事情都是由太子殿下来安排。别看皇帝还天天上朝,一大部分的事情都已经丢给了太子,他也是怕太子闹起来。”
顾见洪恼怒道:“会管事情就想飞天了。天下哪有这么好做的事?如果没有他老子在背后支持,他就是路边上的石头,又臭又硬,能算个什么事儿?”
孙琴书瞅了他一眼,制止他再说下去:“你别没大没小的,他爹是他爹,他自己是他自己。别人家给点颜色就想开染坊,有些小孩的报复心可重呢,这种明面上不说话的人,谁知道人家心里在计较什么?”
顾见洪在自家媳妇眼神的压制之下,方才回归了正常。
他心里气愤得很,也就滔滔不绝的把这些话告诉了顾元璐,让顾元璐当场失望的同时又多了一份把握。
自家突然出现的这一对父母,果然像是两个宝藏,竟然连皇帝皇后都敢议论,已经远远的超出了她和师父的思考范围。
一般的人不管你身在何方,心有多高,都未必敢这么说话。
一般人对皇权富贵的敬畏和渴望是深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无论经过多少岁月更替都改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