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鸥张嘴结舌的看着电话,她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二师父的嘴臭,只是平时看到自己不高兴的事情最多就是瞪一下眼,话都不耐烦和他们说。
毕竟整个小岚山的徒弟都不是她的,作为二当家的,其实她根本当不了家。
除了闷头劳作,偶尔的和那些亲传弟子讲一下话,这些内门外门或杂役弟子,一年半载的,都和她说不上一句。
大家都只把她当成一个沉默寡言的长辈,眼睛一愣就让人退避三舍。
都说二师父看人准的很,小鸥瞬间就怀疑自己确实什么都不是了。
她蹲在路边上哽咽着问:“我真的有那么差吗?不可救药了吗?我觉得比李英美要好多了,至少我的修为比她高。
她作为亲传弟子,比我糟糕一万倍,难道我连她都不如了吗?”
王小良噗嗤的一声就笑了,乐呵呵的说:“她能当亲传弟子,不过是运气好而已。那时候我和我师姐刚刚下山,从玄武门出来,急需人手,师姐她也是病急乱投医,就是在路边上捉到一只人形青蛙,都可能当成自己的亲传弟子带回来。
你说说她至少是个人吗?你们后来的人是不知道之前我们有多么的艰苦。像你这种人享福享多了,真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师姐忙着扯虎皮做大旗,我忙着美化小岚山的环境,把你们都放纵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你以为跟了李英美就是一条出路?
一个女修在筑基之前失了元宝,灵修路从此断绝了,赚那么多的钱来干什么?要去凡间生儿育女又何必受那么多苦来修炼呢?
她仗着曾经得过驻颜丹让自己不失色不苍老。若是筑不了基,驻颜丹也留不住她的青春模样,几年后可能就变成鸡皮老奶了。
你如果现在羡慕她,那就去吧。倘若你还想努力一把,就别给我在外面磨蹭。没有人会出来找你的,大家都很忙。
再说了,有了那种念头的人都让我觉得恶心透了,干干净净的活着不好吗?”
最后小鸥终究坐船磨磨蹭蹭的回去了。
路上冻得直打哆嗦,像她一样的人竟然还不少。这种大雪纷飞的日子,还是有人不信邪,跑到大运河的船上吃冻去了。
直到小鸥回到小岚山,已经是除夕的头一天了。王小良给顾元璐打了电话说笑了一下。
“那小鸥回来了,坐运河客船回来的,真是绝了。你不用担心了。”
顾元璐笑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那两天我看她和那个人好得很,嘀嘀咕咕就像老鼠嫁闺女一样。
本来想叱责她几句,只是冷眼旁观这么多年,此人过于无赖,非我言语能纠偏。说多了也是浪费口水,何必自找没趣呢?”
王小良笑道:“我本待不管的,可你那个师父要是哪一天回来,看到她的徒弟都没有了,怕会以为我是故意的,羡慕嫉妒恨她有徒弟,把她的徒弟都赶跑了。”
“那不是个外门弟子吗?二师父又何必计较呢?估计师父也不会在意。”
王小良道:“其实你心里比谁都明白,这小鸥是你师父一个小伴搭的女儿,你师父对她又爱又恨,故意把她放在你身边的。
我这个师姐真是好算计,希望你的贞静贤良能影响她,没想到,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打地洞。”
王小良笑声朗朗,从声音就可以判断出她脸上的阳光灿烂。心情如此之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