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彩看着外面飘飘洒洒的雪花,想了半晌才回头道:“其实照理来说,她那个同族兄长,也就是你的那个养父,根本就是个拐子,如果用这件事情让他们入罪,让你和她解除师徒关系怎么样?”
顾元璐想了好一阵子才答道:“可当初我们母亲亲手把我交到了他的手上,二两银子让他把我抱走,这不算是拐子吧?”
小彩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拐子,顾元璐又道:“那男人活着的时候,千方百计的赚银子来照顾我,我真不能说他不好。
就是我的这个师父,除了指使我干这干那,别的方面还行。比如吃穿用度,别人有的我都有。”
小彩有些无语了,最后只能说:“那还说了干什么呢?你既觉得自己没有受过虐待,那么就应该承认她是你的师父。哪怕是阴差阳错,你并不是很喜欢,但是这种关系是既定的事实,也只能如此了。”
顾元璐有些茫然道:“可我真的不待见她,她的所作所为都是我不喜欢的。”
孙芸香在山上没有讨到什么便宜,被小彩让人扛下山了。
她后来到处说:“她一定吞了我姐姐的钱,就是死活不承认。”
别人将就着听,当成了茶余饭后的笑话,并没有当真。
大家都知道她是九华门的独一份,早些年就已经很出名了,她的事情让人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这么一个名声不好的女修,就连最糟糕的男修都看不起她,认为这种人必须要躲开。
等到快过年的时候,小彩听朝云听来的街上的小道消息:“那个孙芸香,已经没有和肖明珠一起吃饭了。听说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会干活的人,每天也开始会织布了。”
顾元璐倒在一边问:“这倒奇了,我们东华国的女人谁不会织布?三五岁就开始学纺线,她怎么现在才会呢?”
小彩笑道:“这人是个官家小姐,小时候自然也是学过的,只不过一直都有依赖,有山靠山,无山自担。人呐!不逼一下是不会有成就的。”
邓琼芳和她的妹妹过来串门子,悠悠的和小彩说:“连孙芸香那样不着调的人都开始自立自强了,偏偏那位肖大小姐还在无所事事。”
小彩没吭声。
邓琼芳道:“你说将来我出去怎么样面对师父呢?”
小彩不以为然的笑道:“装作没有看见她就完事儿了。其实三师姐你不必紧张,这种人三天一个主意,将后来还不知道会去哪里?”
邓琼芳道:“我就怕她去师父面前告状,说我在这里不照应她,她为了生存才做下了恶事。虽然她现在还没什么事情,其实你我心中都明白,就她这样的人能有什么能耐?
她也怪拉得下脸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以后是要告诉师父要清理个门户吗?还是我们一起担责?”
小彩诧然道:“担什么责?我是个师妹。你虽然是个师姐,你说的话她又不听,怎么办呢?真是没我们什么事。”
邓琼芳看着火上煮着的茶冒着热气,把手在热气上不断的试探,一边兴奋地盯着小彩道:“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就说我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