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佳音也是个骄傲的人,只是有时候恨一个人,或者羡慕一个人,就会随时随地想看一眼。
明明知道看到了会更加羡慕,或者更加恨,那有什么呢?
看过了,就像心里的皱折被烫平了一样,痛更痛,恨更恨,但是回去以后也就可以再忍受一段时间了。
所以她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陆无双看了小彩一眼,“咕”一声笑了:“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就像有毛病一样。”
小彩哼唧道:“我希望她能遇到一个美貌男子,能度化她一下,让其别再沉沦苦海了。”
“不知道天高地厚,总以为自己是万中无一,别人都不如她。实际上干什么什么不成,吃什么什么不够,不知道自己是谁。”
杨蓝珊一边倒茶一边轻声地道,眼神看着茶水一点点多起来:“其实我也有过那种时候,就是后来懂得自己收敛了,没有一错再错。”
杨蓝珊在嫁给顾安宁之前,其实还喜欢过她的两个师兄,只是因为郡主的身份,让她自以为不能主动。
后来发现不是错失,而是那两人是错的,亲眼看见对方不幸福,她的心也就放下了。
这以后孟佳音总算消停了不再上来。
离三月初三越来越近,这最后一个年,小彩出去找了顾竹花和范竹生来一起过。
外面一直都在飘雪,一群人坐在拖半拉底下,围着炉火,每人一席。
顾竹花忍不住笑道:“你们怎么还搞这么隆重?我还以为坐一张大桌子就行了,把菜这么分,要是没这个大火很快就要凉。”
顾元璐道:“说了是要吃咕咚锅的。咕咚锅有点槽胃,不过对我们灵修来说没什么,只要不是金子银子都不怕,什么金刚铁条的都能消化了。”
范竹生是个羞涩又不爱说话的人,加上这里只有他一个男的,一整个晚上一句话都没说。
直到吃过饭,范竹生到先就祭起的灵楼里生火去了,顾竹花一人留下来说话。
这个时候她开始流泪,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不该在这里哭,可只有在你们的跟前,我心里才知道自己有多难过。
这人就是个赌徒,在外面的时候一点都不知道的,住得近了,才晓得他连修炼都是敷衍了事,没完没了的去下棋,去玩牌,去猜大小。
开始我们找的东西赚的钱都合在一起,直到去年我才发现没了,全都没了。
他把灵楼都赌掉,你们说我该怎么办呢?
若是没阿沫之前送的灵楼,我们就该露宿街头了,连带进来的帐篷都拿去赌掉了。
不瞒你们说,现在是连吃的都混不上,我真不想知道你们在哪里,就害怕知道我现在的苦状。
可我怕极了和他在一起了,这桩婚事又是老亲戚。
其实之前我和父母闹过,那时候我只觉得他木纳,没趣,现在才知他的喜欢太广,没法再看下去了。”
说着她呜呜地哭出声,很悲切,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下半生,一眼看到头了。
顾元璐诧异:“你们都没有正儿八经的结婚,他就敢来这一套,是不是心里不在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