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一万两银子,王正念用来置仆买奴,直接过起了老爷的生活。
他虽对自己父亲的死有无数的猜测,但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孙小七的死很可能和自己的父亲有关,这是孙家除了父亲之外饶过了他们一家子。
想到这里他也就淡然了,完全产生不了什么怨怼心理。
就是妹妹王蔷薇,回到东山之后,就仿佛把她丢进了深渊巨口一样,除了前几天的沉默,后面他买了两个小丫头伺候妹妹。
那俩小丫头因为没有经过培训,就是附近村子十两银子一个买来的,虽然长相聪明伶俐但干起活来还是有些呆头呆脑。
王蔷薇一度抱着自己的头哭叫:“都滚出去,给我全部滚出去。村人愚妇,有什么资格站在我的面前……”
俩丫头刚来胆小如鼠,兢兢业业干活还被这样喷骂,一下子也懵逼了,无所适从的在外面转来转去。
王蔷薇这一发疯不可收拾。
也是因为吃喝什么都掉了档次,连新送来的秋装,也只是棉麻混纺的。
拓拔氏新当家,想着虽然买了那么多的山地,但与孙家十几里的宽广相比,那真是布上的针尖,透了也没意思。
她自然要小心翼翼的当家。
儿媳妇和女儿当然不能像过去那样吃喝玩乐穿着了。
再说那些好布街上也买不到,他们从孙家出来的时候,也把自己的旧衣都带了出来。
但是做起来还没有穿过的新衣,被夭夭与小彩全部截留。
那时候王蔷薇又震惊又愤恨:“孙家巨富,怎么连这点都不能宽和,只是几十套衣裳而已。大户人家做事情怎么能这么斤斤计较?”
夭夭冷笑道:“你自然可以不计较,孔雀羽丝与缂丝和织锦,哪一样不是寸缕寸金。
这些年,孙家宽仁,倒养出了你们的主人之心,踩在了我们长辈的头上为非作歹,作威作福。我就问你们怎配穿这个?”
小彩发现他们娘儿们竟还有自己带回的蛛丝衣各两套,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我与姐妹们在梓乡境以命相搏,才换得了这蛛丝。你们倒好,以仆役之身穿上好宝衣,你们真该死。”
夭夭气问阿公阿婆:“这些蛛丝衣裳是怎么回事?阿沫快气死了。我也不想让他们拿走,所以都给扣下了。”
小彩外婆尴尬又难堪,也不说叫小彩来说话了,直接找到她,羞愤欲死。
“我是说个别的忠仆,也要拉拢一下不是。再说那王正念一直跟着你大表兄,我怕他有什么不忠不义的想法,就把他当成自家小子,也一直恩待着他的家人。
我现在是知道我错了,阿沫你饶了阿婆吧。就是阿婆糊涂,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小彩道:“主就是主仆就是仆,你放养着他们的心,让他们主仆颠倒,到时候恶奴欺主,自己人受委屈不算,再要被害命了如何呢?”
外婆沮丧道:“罢了,这寒亭山,也留不得这些外姓人了。你哥又给了我那么多的傀儡人,种庄稼放牧什么的也都足够。
他们一人还能顶三人使,我将家中长工和仆役都打发了吧。”
因着孙家也遣散了其他下人,所以王正念除了感觉父亲的死有点奇怪,别的倒是没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