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哥站在门口抱着双手,十分潇洒的斜杵着,撇着嘴笑道:“他们除了羡慕嫉妒恨还能怎么样?说白了这本来就该是你家的东西。
二叔这人一辈子也没有什么目标,什么事情干就成了,其实我还挺羡慕他的。
成年累月的守着这桃园,我从小到大就白吃了多少桃子。
我那个阿妈啊,你们真的不能跟她计较,把她的话当耳边风就行了。”
顾安宁笑道:“其实你也知道我们不缺钱,我肯定不在乎这个装修,但是听了杠耳朵。
还有三哥你,城里有那么多的生意,着实的不缺几亩田地,我听说你去年也赚了四十万两银子,应该不止这个数吧。”
小三哥笑道:“用过了以后差不多就剩下这么点。
老大他一心一意的要当官,咱们的太子殿下不是已经将就他了?也不知道在京城得了什么好处,回来摆谱摆得,我差点都不认识他。”
他说的是他大哥顾安宇,那人当了这么几年的官爬的挺快的,嗖嗖的往上走,已经成了四品府台大人。
顾安堂走得更快,现在已成了刑部左侍郎,简直迷上了自己那份工作。
不过他的妻子也在顾家营村成了一景。
她不认识顾小彩,其实她做姑娘时就是村子里的人,是顾安堂母亲娘家的侄女。
两人从小就订婚,生了个儿子已经有四岁了,是个傻子。
因时人不知三代内血亲不能再结亲,当时当地这种婚姻挺多。孩子傻了,长辈们还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因顾家营村太大,现在已经有两千多人,所以如果村后的人不出门,加上性格又有点迷糊的话,不认识村里的人很正常。
尤其小彩他们是时不时出现一次,又不经常在村子里,也就经常有人不认识她。
村后姓关和姓缪的人各有几十家,这顾安堂的妻子姓关。
因为村子中间有条河,就在小彩家后院的门外只隔了一条三尺宽的路基。
小彩闲了没事会到河里捉鱼。
这天她带着夭夭和阿蓠去捉鱼,站在河边的捣衣石上用小网捞。
顾安堂的女人不是仙修,就是村里一般的女人,看起来已经三十来岁了有点老了。
长相也相对的平凡平庸。
小彩是认识她的,因为经常听母亲说:“顾家子弟娶亲最失败的就是顾安堂。不但媳妇不好看,生了个儿子还是个傻子。”
表弟娶了亲表姐,这些人经常会做这种自以为聪明的事情。
亲上加亲,是几乎所有长辈们的心愿。
没修为就要在河边洗衣裳了,所以她搬着衣裳来洗,之后把捉鱼的小彩姐妹几个赶跑。
“走开走开,别挡着我们干活,大人忙的要死,你们倒在这里玩的开心。”
因为正对捣衣石的对岸就是小彩家的后院,捣衣石旁边搭了道土木小桥,桥不宽只能人行走。
小河只有一丈多宽,小彩家还从河埂上掏了个涵洞,把水引了一股到后院里了。
这顾安堂的女人不肯随丈夫住去京城,因为之前去过几个月,和当地的权贵相处不了,被不少的贵妇嘲笑过,一气之下她就跑回来了。
婆婆也是个一般的乡下妇人,整天病歪歪的眼看要下世的光景,她一共有五个儿子,儿子个个都还出色得很。
因为儿子过于出色优秀,留在家里的就没有了,几个儿子把媳妇也都带走了。
就只有这个大儿媳妇是亲亲的娘家侄女,婆婆不愿意离开家乡,也就尽心尽力的伺候。
她一直带着傻儿子和婆婆一起过。
婆婆一生辛苦,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所以至今家中也未添下人。
做饭洗衣都是媳妇亲自料理。
这媳妇心里埋着怨气,稍碰必要冲天,现今却还无可奈何。
男人不在家,她也没处撒气,只能对眼前看不顺眼的一切呼来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