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甘露得知各寺院和学院,都多多少少查出了不少别国奸细,便忧心仙门派别里应当也不少。
于是令各仙门自查,所有有去过国外历练游走过的,一律先软禁起来盘问拷查。
“不要怕得罪人,东华地大物博,哪里不能历练?若无公干私自出去过的,多多少少都有点慕外,先抓起来。”
这样一来面积就大了。
丁九凤变的姚瑶,却是从未出过国门的,所以在这次大举查兑中安然无恙。
只因丁九凤长相就是东方人,潜入东华时没有被人认出来,她早就准备有各国身份证明,自然能混迹于东华人之中,彻底隐瞒了下来。
四处风声鹤唳,她却淡然处之安然无恙,倒自在住于蓉城,与姚夫人到处走动。
到翠眉山关闭,阿九他们下山以后,姚瑶竟然还跑来打听消息:“据说翠眉山闭山封寺了,你们是怎么下山的?又是刑不上王公贵人的原因?”
阿九笑问:“你哪只眼睛觉得我们应该被关起来?”
姚瑶道:“公子王孙中颠覆国家的人多得很,怎么就能保证没有你们当中的人?
俗话说皇家无父子,皇家更无亲情,你不会真的觉得那些人是你的亲哥哥,就一个个都光明磊落了吧?”
阿九烦躁,直接道:“风凉话还是先留着,用不着幸灾乐祸,谁知道那把火哪一天会烧到你们的头上。
现在没什么事不等于以后没什么事,人狂有祸天狂有雨,小心驶得万年船。”
两人针锋相对说了一些不疼不痒的话,阿九也不能把姚瑶怎么样,姚瑶是半点不惧。
杨甘露倒是担心自己的弟弟和妹妹远在蜀中,怕是会出什么事情,所以一再叮嘱韩家帮忙照应。
这下子韩总兵难免的得意洋洋:“我早先是怎么说的,他还不愿意把公主嫁给我们家,这会儿国内出了事情,还不是得仰仗我们。早晚这公主还就得是咱们家的人。”
韩夫人劝他少说话:“这个时候是国家的危急关头,你最好不要胡言乱语,免得一个不小心被人安一条罪状。
这种情形下是最好铲除异己的时候,大家还是安分一点好。”
韩老太君下山以后就脸色阴沉,之后又暗自庆幸:“幸好我们和山上走动的不是很频繁,真是万万没有想到啊,真是作孽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邪修落脚在翠眉山上。
虽然别的地方也不少,我怎么觉得这个山头是最多的呢?
宝光寺那方丈,不是一直都说是最年轻的,法力最大的大法师吗?谁知道竟是个坏的,坏了举子的事不说,还到护国寺度了金,又光明正大地跑回来。
我活这么大的岁数都没有见到过这样的人,还是第一次听说,人可以重生多世,连孟婆汤都不用喝,把城隍和土地爷都给蒙骗过去了。”
最后审查,宝光寺除了五观堂的那几个,剩下的就没有什么干净的人。
他们不但自己多次以闭关为名,奇身换魂,还骗奸妇女,拐卖儿童。
当中又有几个方舟国最近一两年送过来的奸细,都是用了换魂法,直接占用了东华国人的身体,以买卖失败,看破红尘,等等等等各种理由出家为僧。
然后与地方官或游山玩水的官宦人来往,窃听消息,打听兵力布防,武器装备,以及东华国内各地风土人情。
并负责与各学院潜伏的奸细往来,煽动民情民意,所以这一两年才多地出现了学子大闹的事情。
开始的时候,朝廷敬重读书人,也试图想尽办法和他们沟通,急他所急,想他们所想,到后来发现对方得寸进尺,众人朝廷委屈求全,最后不但没落得什么好,越闹越轰轰烈烈。
因长期以来一直以为只是内部小矛盾,年轻人热血沸腾,很多很多不满意,都等着他们以后走上岗位的时候来改革。
可后来发现不是这么回事,你越是拍拍哄哄,对方就越是耀武扬威,眼看着快激起民愤了,杨甘露还想让枪打出头鸟,谁闹就抓谁。
现在才知道真正闹起来的都是小角色,大的深藏不露。
阿九一直注意的上善这样的人,倒只是当中的一部分罢了,还算不上什么名角。
上善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暴露,自始至终没有想到,是他的得意忘形引起了这些人的注意,导致杨甘莳们兄弟几个特别的注意了。
这一注意,就发现了别的不同,才有了后来的一网打尽。
那个五观堂的小和尚倒没什么事,只是一个在家里有了后娘后过不下去的贫苦人家的孩子。
听说十四岁就上了宝光寺,因为脚上多生一指,导致连出家都不行,还是隐瞒了六指才能剃度的。
关于他有六个脚指头的事情,顾四很惊讶:“为什么六个脚指头不能出家呢?”
“出家人要六根俱足,无有残缺,大概是多了少了都不行吧?”
阿九是这么猜测的。
最后宝光寺这个六百多常住僧侣的大寺院只剩下四个人没问题,一个种菜的三十多岁的和尚,五观堂的那个小和尚,两个烧火居士。
这几个人都是最底层的基础修行人,每天辛辛苦苦地干活,大概平时也很少听到内部核心的事情,所以完全没有参与机会。
翠眉山的法会也办往颇为缭草,就是九华的春季大法会都草草结束。
王大山让人把别门别派的人都送走,不走的直接送出山门,闭门谢客,然后把所有的弟子之前从出生到最近的事情都过了一遍,就像筛子一样筛过一遍。
最后竟然真的找出一些平时沉默寡言,实际收钱帮别国做事的几个中阶修士。
有几个还做了上师,执掌着几百亲传弟子。
个别的弟子上千,声势浩大。
王大山愁绪满怀的问清华:“你说这事都已经查清楚了,还是只是表面查到一点枝枝蔓蔓?我怎么老觉着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长老当中有没有卖国求荣的人,虽说供俸不少,有些人贪得无厌,保不定觉得自己得到的太少,做内奸那是金堆银聚,大不相同啊!”
他的几个徒弟面面相觑,老六甚至问:“师父听你这话是羡慕人家了?你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