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彩没笑,脸色虽然不太好但是没怎么变化,只是心情莫名的紧张了起来。
这算是自己作下的孽吗?
冤冤相报何时了,事实上本来天道好还,为什么那么处心积虑的去制造这样的姑娘出来?
罢了,既然已经是这个样子,就不要计较了。
她温和的问:“你有自己治过敏的丹药么?因为我们家的人不过敏,所以我们也从来不煎熬这种药,你这脸上是过敏了,不好好治疗会留下印记。
我有雪颜靓肤丹,给你三粒,看起来你的毒已经解了,你就自己找个地方休息起来吧。”
银沫珠一双大眼睛奇怪的看着小彩:“你有这么好心?难道不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还是你确实像黄胜菊说的,是她的朋友?”
小彩真的觉得自己的好心变成了驴肝肺,但她还是忍耐了一下道:“你觉得我会和她成为朋友?永远也不可能,不论是在天上还是地下,在任何一个世界,我们都是两种人。”
银沫珠冷笑道:“所以你这是要干什么呢?雪颜靓肤丹真丹要一千极品灵晶一粒,你耍我吗?
传说顾小彩爱财如命,你娘家母亲,现在还经常卖布也寄卖衣裳,你会有那么好心。”
小彩拦住黄英欲从玉瓶里倒雪颜丹的手,之后喘了一口大气才道:“我就是准备卖给你,因为是同门吗,不好意思说的那么直接,恰好我这里有很多多余的丹,就是顺便问你要不要。”
银沫珠这回竟然犹豫了一下,之后很爽快地道:“不用了,我摘了很多芒果,脸乱一下就烂一下,我吃完了再说。”
然后她又毫不犹豫地站了起来,精神不是很好的转身走了。
看着她的苗条而又狼狈的背影,小彩莫名的笑了起来。
这人跟她爹走了两个极端,一个年轻的时候千方百计地想要占女人的便宜,最终什么便宜也没有占到。
另外一个这么倔强,把自己彻底的封闭了起来,眼看快与世隔绝了。
看起来为了一口吃的,她完全不在乎自己那一张脸了。
众人说笑芒果这个东西喜欢的人特别喜欢,宁愿皮肤溃烂也要吃,有些人却是很接受不了那个味道。
比如小彩,她吃遍了天下好果子,就是不怎么喜欢芒果,还有甜甜脆脆的牛肚子果,就是菠萝蜜。
很多人觉得那东西芳香甜蜜,但小彩看到就难受,只要桌上有那玩意,她连周边的水果都不要吃了。
她娘家的一个侄女特喜欢那种果子,一口气可以吃半个大菠萝蜜,尤其喜欢吃排骨煮果核,小彩嫌弃得很。
几人说说笑笑正想上楼,瞧见黄胜菊乘云帕落了下来,她跑到小彩面前,满面焦虑的问:“看到我家那头倔驴了吗?可能吃果子中毒了,我说要救她,她不理我,自己朝这个方向跑了。”
小彩鄙夷的问:“你就不怕她真的死掉,这么长时间了才过来?故意磨蹭?”
黄胜菊苦笑道:“她看到我就像鬼在追,要是故意想死在我面前呢?我能有什么办法?再说我也救不了她,我身上没有丹药。
只有现摘的一些药草,对她来说完全没有用。”
周南方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女人:“那是你的女儿?你可真行啊,万一死了你丈夫不把你捶死?”
黄胜菊鄙夷一笑:“丈夫?丈夫也要像个丈夫呢。她爹就是现在红透半边天的银大英雄。
要不然我也不可能跟着她了,这种不忠不孝的女儿,我还真是后悔生下了她,没有一个铜板的孝敬不说,永远麻着那块苦瓜脸,看一次让人难受一次。”
李明仙掩着口咕的一声笑了出来:“现在才像苦瓜呢。所以做娘的不能乱咒自己家的娃,老天明明白白给你看着,如你所愿。”
李明仙本来就美,这一笑花枝乱颤,很有感染人的气氛,本来话说得非常难听,却没有让人产生嫌弃,都陪着她笑了起来。
黄胜菊也笑了道:“昨儿经过一处芒果林,芒果都熟透了黄爽爽的,我们都摘了很多。
就是个不大,是小金丝芒果,你们也去摘一些吧,甜得不得了。
在东南方那一片山坳里,也没啥人,有几个筑基女修在那里练法术,早点去还来得及。
啊,银沫珠呢?你们看到她了没有?”
小彩道:“往前面去了,应该走不远,会在一两里外扎营,你快去吧。
我用泡菜水救了她,她说欠我一碗泡菜水。她平时和你们也这么说话么?”
黄胜菊一听毒已经解了,直接从储物扣里拿出把竹椅子坐了下来,一副准备长谈的样子,几个女的偷偷地对了一下眼,都小笑了一下。
“岂止啊,她和她师父也是这幅嘴脸,早就已经大逆不道了。
小时候软软香香的,倒还让人有几分惦念。现在就像我们欠了她千儿八百万,不说话不说话,说出来的话都是屁话,就像闷在肚子里半月一样,简直臭不可闻了。”
小彩道:“她那张脸要早点救治,不然可能毁容了。
要是过几天过敏症消下去,不好好上点药,以后还真麻烦。”
黄胜菊笑道:“我管她呢,嫁不掉才好,免得以后耀武扬威。
她说要去西北找她爹,先到百万大山来采点见面礼。豹皮熊掌什么的。父女俩的事,与我无干,我最多看着她不要死。
不过你看看我现在的修为,比她还低许多,就是有点长辈经验罢了。
但想要作死的人我怎么拦得住,吃了两个芒果就过敏,我让她别吃了。
你们是没有瞧那个眼神啊,刀子刮骨一样投过来,要人命的那种。”
她左右四下里瞧了一眼后道:“既然她会住在这附近,我也将就在你们旁边搭个楼住一下,就不去撵她了。
这种人毁容就毁容,毁了还干净,免得害人害己。”
因为太阳已经落山了,但是高山亮堂,除了周边雾霭绕山岚,极目还是能看到不远处有人正起灵楼。
黄胜菊拿出望远镜看了一下,确认那人是她的女儿,已经换过衣裳,是门派一色的象牙色灵绢丝白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