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彩不安的问他:“这世上并不是处处坦途,这会子你觉得她配得上,可是万一哪一天天灾人祸,出现了意外怎么办?”
杨绍谨骄傲的道:“我只管她人品和能力配不配得上我,还有她的美貌,其他的就不用想那么多了。”
这样一来,小彩突然怀疑自己的眼光不行,自家孙子看中的人,实际人家说的很对,凭什么看人家不顺眼呢?
但是作为一个随时犯糊涂的长辈,自我反省之后,她还是照样接着犯糊涂。
她完全不会因为自己看人的眼光不行,就真的轻快的同意这门婚事。
她当时严肃的道:“你可知道,你们实在是门不当户不对。这个阿君,她的父母都是喜欢暗地里活动的人,没有光明正大的把她生下来。
两人的品行都有问题,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打地洞。
凤凰蛋掉鸡窝里,最后出来的肯定不是鸡,要是鸡蛋掉进了凤凰窝,那个鸡蛋抱出来的也不可能是小凤凰。”
杨绍谨瞪大眼睛有些吃力地问:“那怎么办?要去看看她父母的品行么?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如果真是这样呢?”
于是小彩就在心里合计了这桩事情,她一直都希望顺着自己的孩子来,如果事情能顺着解决当然最好了。
她同意了,但是要自己亲自去印证。
“这事情你们都不要插手,她的父亲我见过,阿君拍了影像,算是间接的见过。
她的母亲我没见过,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就去见见,喊过来肯定不合适,有些人善于伪装。”
正当奶孙俩商量着这事的时候,刘正君其实在之前已经得到了杨绍谨的好几次注目礼。
杨绍谨是希望对方能意会,就是眉目传情了。
这样子之后看看刘正君是什么想法,如果对方不排斥他,他就会知会祖母,让她能成全自己。
这时刘正君心里真的七上八下啊,她又惊又喜,之后暗自彷徨了好几天,又想到如果真的成亲了,可告慰的人都有谁?
那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有必要去看一下。
再去看一下那些弟弟妹妹,他们过得怎么样,和自己像不像。
她又在想自己是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不是会错了意。
人家说世上有两种东西没办法掩饰,一个是贫穷,一个贫穷的人无论你装的如何有钱,言行举止都掩盖不了你的穷和酸。
另外一个就是爱情,那是一种掩藏不了的深情。
就这样,刘正君反反复复思索了好几天,才决定了西北之行。
正合了小彩也要去一次的想法。
之前还找不到由头,这回倒有了明正的借口,也就没有任何托词的一口应了。
从西北回到九华,小彩就决定让当今陛下给他们俩赐婚。
皇后娘娘自是只有听吩咐的份,姬娘娘其实温良恭俭让,她是最是和顺不过的。
她听自家母亲杨小牧说过年轻时候的那些恩恩怨怨:“要不是你婆母,我就要一根筋的糊涂下去了,现今也就没有你姐弟仨个的荣耀与幸运。
哈哈,我那时候傻得可以,从认为只要自己对别人好,肯定就会得到同等的回报。
有些人,你肝脑涂地的对他,他却希望你再献出自己的血肉肋骨,用来滋补其早就不能正视的黑心烂肝。
你们将来的儿女,结亲时也要看准看好,没有合适的,宁原空着,这种事情不能草草了事。
不能因为看到对方可怜可悯而委婉救拨。你将他拉出火坑之时,就是其回头一按。
所有的有过被救经历的人,回头都是心惊胆颤,不堪回首。
有的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更有那天生别扭乖厌的人,把自己的曾经当成耻辱,回报恩情等于一次又一次的提醒自己曾经有多么难堪。
这样的人,你对其越好,人家越是恨你,恨自己为什么需要这样的帮助,恨你为什么要自作多情让其难堪。
尤其是这两姓之好,何为好?很多人结亲最后结出了仇恨,永久的不相往来。
有那第一等需索无度的人,你对其好,其觉得是应该的,某一天你因为自身无力,对其不好了,那你简直等于其杀父仇人,或将其独儿抱下井一般。其为人无能,但报复心像熊熊燃烧的火焰,炽热高涨,会毁灭身边的一切。
所以那但行好事,莫问前程的话,也是一碗心灵毒鸡汤,好事需对好人行,恶人必须恶人磨。
那银珍贵,早年心口不一,自身艰苦,就尽想些攀附好事。
幸而他没有遇上真正的大树,就连凤凰门那个掌门,也因那个嫁给银珍贵的女儿并不是正当来路,自然不珍惜。
否则哪还有银珍贵的现在,只怕早就灰飞烟灭了。
也只能说明此人无比懦弱,就是攀高枝,也是攀的最没用的那些。”
杨绍谨听说祖母与刘正君回来了,第一时间就想过来问消息,又考虑到不可如此轻浮,忍了又忍。
一直等到祖母发消息给她:“来么?我就问你怎么能忍住不问的?过来有好事问你。”
杨绍谨兴冲冲去了拙荆园,见到祖母先是小心谨慎道:“祖母大安。”
然后笑嬉嬉落座,才道:“祖母招孙儿前来,所为何事?”
小彩笑着一指头点到他脑门上,才道:“那个刘明清还不错,人是一时糊涂,算不得大错特错之人。
勤俭持家,为人慈悲,倒也是个良善人。
李海涛此人,要说忠诚,深情,似有若无,实际上大多数男人都这样,咱要求也不能太高了。
人无完人,金无足赤,要是真正没有缺点的,早就成佛作祖了,哪还能留在人世间晃荡?”
小彩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道:“我昨晚和你祖父商量了一下,就这么办吧。这件事情也和你父母通了气,他们说由我做主就是了,你怎么说呢?”
杨绍谨一脸疑惑的问:“什么我怎么说?当然一切由祖母做主就是了。”
小彩笑道:“滑头,要是我不同意呢?”
杨绍谨亲昵的笑道:“祖母疼我,定是要依了我的,我知道。
再说祖母都那么说她的父母了,总不会再出来个意外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