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椅子上。
朝雾窝在凌霄怀里,右眼皮一直跳,隐隐的有些不安。
“朝朝不舒服?”
朝雾自己说不上来,感觉心里慌慌的,莫名其妙。
胡思乱想的时候,耳畔男人低沉的嗓音轻轻哼着歌。
“天老爷,莫下雨,保佑娃儿吃白米。”
朝雾没能听完,凌霄原本扶在少年腰部的手指微微收拢。
下移。
“不是才……你都不累的么?”
少年眼尾泛红,趴在凌霄的肩膀上。
下巴搭在他的颈部,轻轻地喘着气。
羊脂玉般通透细腻的肌肤上染着点点红晕。
“被人看见了不好,我们进去吧。”
虽然还下着雨,但毕竟还是大白天呢。
要是路过个村民瞧见这一幕,至少得在村里传一个月都不止。
凌霄的手臂从少年的腿弯绕过。
托住屁股搂起来进了屋子。
褪去鞋袜。
脚踝上还没消掉的齿痕又添了新的。
雨声“哗啦啦”敲打在瓦片上,院子里的小路泥泞不堪。
少年的甜腻喘息被嘈杂的环境淹没。
累到困乏难耐。
朝雾迷迷糊糊听见了村长的声音,焦急万分。
“石头、堵了路、镇上去不了。”
他没听完,受不住身体上的疲惫,随后沉沉睡去。
再醒来,睁开眼睛一片漆黑,朝雾想坐起来却扯到**,缓了缓才掀开蚊帐。
“凌霄?”
屋里没人回应,他找到拖鞋穿了下车,颤着腿开灯。
依旧漆黑。
多半是停电了,凌霄和他说过家里蜡烛在抽屉里。
点亮,烛光摇曳。
朝雾把衣服穿上,警惕地望了望窗口,凌大志那个bt没在。
羊脂玉般的皮肤上盛开了朵朵腊梅,泛红泛肿。
少年浑身没一块好皮,“嘶……”
凌霄跟没吃过肉似的,毫不节制。
才下午六点,天就黑了。
朝雾摸了摸肚皮,鼓鼓的,却饿得咕咕叫。
他来到厨房,揭开锅,里面做好的晚饭还在冒着热气。
凌霄的性格就是这样,哪怕有急事要出门也会提前做好饭。
毕竟他媳妇儿太笨,单是点火都能弄一个小时。
端了半碗小米粥,搭配自家的小咸菜。
朝雾慢慢吃着,心思飘远。
院子里水洼越来越深,逐渐淹没了长得矮的香菜和小葱。
再这样下去,大部分菜都要被泡烂了。
联想到自己睡着前听见的话。
凌霄估计是和村长去清路了,村外面就那一条去镇上的主路。
被石头堵着,没办法外出。
朝雾才吃完饭。
平时经常乘凉的丝瓜架子倒了,藤叶漂浮在水面上。
朝雾穿了凌霄的雨衣,从头遮到脚,还多出来一截落在地上。
他想把架子扶起来,可没用,狂风一阵阵拼了命的刮。
朝雾在衣服湿透前回到屋檐下。
院子里的积水排不出去,已经淹到了小腿。
他不放心,去后院看了看鸡圈。
全都被凌霄提前用砖头架高,暂时还没事。
雨滴从少年的睫毛滑落,他右眼皮不听使唤跳动。
整个村子由于停电而陷入漆黑。
没啥娱乐项目,大家估计都睡了。
不知道凌霄什么时候回来,朝雾也不困。
就蜷着腿窝在椅子里发呆。
想了想,借着烛光翻看小芳姐送的绘本。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小美人鱼并没有和王子在一起,她扔掉了匕首,随着朝阳升起,化作了海上的泡沫,永远消失了……]
朝雾不喜欢这个结局,手指抚摸着绘本上的泡沫。
“叮咚……”
堂屋顶上的瓦片裂了缝,漏雨打湿了这一页。
朝雾合上本子,用盆接水。
忙活后,瞥了一眼凌大志的房间,安安静静。
门也是关紧的,不管发生什么都和他无关似的。
—
富强村依山而建,背对着的就是一座大山。
处于半山腰的位置。
长时间的暴雨导致土壤疏松,山上的岩石混着泥水滚落下来堵了路。
两台挖掘机在接连工作。
凌霄就在里面,他会开挖机。
其余的小石头由人力搬运。
吴村长正在指挥着现场人员有条不紊地将石头清理掉。
“大家伙加把劲儿,努力啊,弄完了请你们喝酒!”
一听到这话,所有人鼓足了干劲,开玩笑说。
“村长你那几瓶好酒可别藏了,拿出来让我们闻闻味儿也好嘛。”
吴跃闻言低下了头,踹了一脚面前的烂石头。
他一把抹掉脸上的雨水,心虚的加快了速度。
暗自吐槽,“哪壶不开提哪壶。”
村长还不知道地窖里面那酒早就被家贼偷了。
他乐呵呵的开口。
“行嘛,正好我闺女最近处了个对象,估计过不久就要结婚了,到时候让你们尝尝啥味嘞。”
正当他们干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忽然听见了异常的响动。
“沙沙……”
吴跃嫌雨衣麻烦,脱下来丢到一边,往旁边看了一眼。
“爹,这水咋那么浑浊啊,脏死了。”
他们旁边就是一条山沟,流下来的泥水表面飘着枯木和杂草。
吴村长皱了皱眉,黝黑的脸上多了几分凝重。
还没等他看出什么原因。
所有人都察觉到了轻微的震动感,停下来手里的活。
“咋回事?”
手电筒照亮了树梢,鸟儿们仿佛受到了某种惊吓,慌张地扑扇翅膀逃命。
吴村长手一抖,电筒滚落掉进了溪流里面。
他呐呐的张开嘴巴,想到了某个可能。
几十年前也发生过一次,不过是隔壁村。
现在和当时的情况一模一样。
深夜,大部分人都睡着了,突然发生的意外让村民措手不及,在那场事故中足足埋了十几户……
最开始溪水变浑浊,随即鸟兽惊慌,山石坍塌,滚滚而下。
一切都对上了。
“完了……”
听到远处传来树木断裂的动静,是村子的方向。
吴村长一拍大腿。
咬着牙毫不犹豫转身就往村委会跑,鞋子绊掉了也没时间管。
“爹,你去哪啊?”
吴跃帮他捡了鞋,摸不着头脑跟在后面。
直到听见他爹说,“泥石流来了,泥石流来了,得疏散村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