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得很。
风明决没理会奇奇怪怪的月离，朝着雪幽昙挥了挥手，一边慈爱的笑，一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椅子，“幽昙来这儿，来这儿坐！”
由于没料到雪幽昙会今日出关， 所以此次校场比试的主座，只安排了两个。如今风明决这意思，是要与他共坐一把椅子了。
虽说风明决那掌门的椅子确实挺大的，完全坐得下两个人。
可两个男人坐在一起，还是掌门的椅，传出去，难免惹人非议，怀疑他存了夺位的心思。
于是雪幽昙就近坐在了一旁的弟子席位上，“多谢掌门好意，我就坐这儿吧，这儿离得近，看得更清楚。”
说罢，他望向弟子座旁，邻座上的萧亦衡，随口问了一句，“亦衡，你什么时候也开始玩扇子了？之前没见你有这个癖好啊。”
萧亦衡手中拿着扇子的手顿了下，下一秒，扇子就被他收回神识中，换成一杯清茶，朝着雪幽昙递了过去，“只是天热，备的物什多了些。师尊闭关这么久，肯定渴了。师尊请喝茶。”
眼前的萧亦衡淡蓝色的弟子服下，身材还是一如之前一样健硕，攻里攻气的。但这张脸倒是越长越清雅俊秀，不愧是书中形容比裴止老婆凌月还美的男二。就这小模样，也难怪裴止会被掰弯了。
不过，撇开萧亦衡的长相不谈，两年不见，这人似乎性子也起了变化，变得沉稳低调了不少。
要不是萧亦衡还一直随身带着月离给的那串铃铛，雪幽昙都要以为主角受魂穿过来了。
不过想想也不可能，主角受要是穿过来的话，第一件事应该是去抱裴止的大腿。之前裴止被幽禁在锁妖塔里，正是他刷好感的好时机啊，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无动于衷。
雪幽昙心里的思绪过了一轮后，伸手接过萧亦衡递来的茶，边喝着边朝擂台上瞥，“这么久不见，凌风的功法进步了不少啊。你跟他比过了吗？你强还是他强？”
“这……”萧亦衡顿住了一下，有些欲言又止。
“师尊你闭关了很久，应该是不知道。上次裴师弟那毒……”凌月话说到这里，意识到不妥，余光瞥向正望着萧亦衡和雪幽昙方向的裴止，见他没什么情绪波动，才继续道，“之前那毒伤了大师兄的肺腑，他的功法损耗了不少，到现在都还没完全补回来。”
哦，还有这事儿？！
雪幽昙望了望萧亦衡，又望了望主座上的两人，“那这么说，斗技大会的弟子人选里，没有你？！”
不可能吧。
斗技大会可是裴止和萧亦衡爱情的转折点，也是在这里裴止决定一生一世守护主角受的， 如今萧亦衡不参加，那还守护个鸡毛啊。
“哎哟师尊你又忘了！”凌月跺了跺脚，声音中带着无语，“大师兄他是首徒啊，首徒！首徒是不需要比试，就已是斗技大会的弟子人选了。”
哦， 那这还说得过去。
可……
雪幽昙跟好奇宝宝一样，又指了指擂台上的凌风，“可凌风也是你月师叔的首徒啊， 他为什么在比试？”
“那是因为……因为……”这次，轮到凌月欲言又止了。
怎么说明白一件事儿很难吗？怎么这几人脸色都变了又变，又是望他又是望月离的。
“那是因为凌师弟没参加首徒闭关修炼。按规矩，他还不能算是月师叔的首徒。”萧亦衡接了话。
好家伙，搞了半天说来说去，主要责任又落在了他的身上。
闭关前月离说了句“凌风天资聪颖，即便不闭关，照样也能在药庐学会首徒秘籍。”，当时他还以为这只是月离的随口一言，没想到他在寻仙境中待了两年，竟害得凌风一直没机会跟月离一起闭关修炼！
他望向主座上的月离，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看来得找机会跟月离约顿酒，表示表示了。
正感慨着，李洛书抱着剑，不知从何处跑了过来。他见到雪幽昙，眼眶先是一红，在马上就要朝着雪幽昙扑过去的时候，被离得最近的萧亦衡拉住了手腕，不着痕迹地扯开，“有事儿说事儿，大家都看着，别哭哭啼啼的。”
萧亦衡的语调没有之前那么宠了，但李洛书也没诧异，应该是两年来已经习惯了。
李洛书这才忍住了哭，只轻轻拉了一下雪幽昙的袖子，“师尊，你可算出现了。我还以为师尊你年岁冗长，不老不死，这一闭关，会把洛书这辈子都闭过去呢。”
这话说得，如果直接闭个关就能熬死裴止，他倒是很有兴趣。
关键是就算他肯闭这么久，2484也不会同意啊。就算他今日没被月离踢出来，明日，也会被2484随便找个由头喊出来做任务。
相处这么久，他对脑子里这煞笔系统还是有些了解的。
雪幽昙拍了拍李洛书的肩膀，跟他随意寒暄几句后，就看到擂台上，凌风打败了一众找他挑战的弟子，目光在剩下的弟子中扫视了一圈，“还有谁要上的，赶紧都过来！”
按照此次擂台的规矩，擂台比赛前五名才有去参加斗技大会的资格。如今只要无人敢挑战凌风，那他就自然而然是此次比试的第一名。
但显然，事情不会如此简单。
果然，在凌风说完这话的下一秒，李洛书就望向凌月，开口，“师姐不去比试吗？凌风师兄是你的弟弟，你若上擂台的话，他应该不会忍心对你出手的。”
这话倒是不假。凌风很听凌月的话。
只是这样，难免会给有些人可乘之机。毕竟凌风已经单挑了众多弟子，等于为凌月扫平了许多障碍，如今因为亲情拱手相让，之后再有人打赢了凌月登顶，那岂不是拾人牙慧？
雪幽昙望着李洛书，能明显地看到李洛书眼中的不加掩饰的算计。
看来，他确实是这样打算的。
李洛书应该是知道自己功法不如凌风，但跟凌月还尚且有五五开的机会，所以才在此刻向凌月提出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