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问题,青衣男子一时语塞,毕竟不是之前醉酒的黑衣青年,赌气的话他也说不出口。
他只是轻叹道:“事在人为,总会改变的。”
说完,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牧风观察着青衣男子,发现他所在酒桌和旁边酒桌都是修行之人,不过境界都不高,皆低头不语,似乎心事重重。
青衣男子坐下后,旁边的人将声音压得极低说道:“还有两日,这帮混账就要用秀儿她们疗伤了,我们没时间了,就算有天一门的人在,我也得拼一把!”
牧风发现这群年轻人手上都带着相同的信物,是一只黄色的蜜蜂,极小,蜜蜂眼睛是猩红色,衣袖垂下来便被遮挡起来。
青衣男子回道:“放心,我们兄弟都一起,这次是个机会,若是失败,兄弟们也算死得其所了。”
酒楼依旧吵闹,大都是讨论这次四门到处抓捕少女之事,牧风三人也搞明白了来龙去脉。
原来四门玄命境修行者被废了修为以后,不知从何处寻得一法,说是吸尽七七四十九名处子灵魄便可恢复修行。
十名玄命境修行者,四百九十名少女。
四门弟子便在奉天城周围开始大肆抓人,到处人心惶惶,鸡犬不宁。
此刻这酒楼之中大多都是亲人未被波及之人,但语气中皆是叹气和愤懑,这个青衣男子计划前去劫人。
牧风听着这些话,表情越来越凝重。
“小哥,他们走了。”看牧风表情不太自然,林可小声提醒道。
看到青衣男子一行离开,牧风略等片刻以后也带林可与炎阳跟了上去。
现在他只需要感应对方得灵力追踪,并不需要对方出现在视野之中。
半个时辰后,青衣男子一行在奉天城东北一处村落停下,这里人迹罕至,看村落的样子似乎荒废了许久。
“小哥,我们要在这里守着吗?”
牧风摇了摇头,小声道:“我们先去别处转转。”
三人转身离开,只是牧风对于青衣男子一行更加好奇,这小小地方竟然有二十多名修行者,虽然修为都不高,但也透露着蹊跷。
他们沿着陌生的路走着,与酒楼中完全不同,奉天城周围弥漫着一种低沉的气息。
四处时有时无的哭喊和咒骂之声让牧风频频皱眉,心境越来越难以平息,在压抑的气氛之中,牧风带着林可与炎阳不知觉已走出了数十里地,到达了奉天城东南。
空气中突然传来浓浓的血腥味,伴随着撕心的哀嚎。
“丫头,小阳,小心一些,我们过去看看。”牧风顺着血腥味寻找来源。
也是一处村落,十名修行者穿着统一的褐色长袍,面无表情。
其中四人看管着五名已经被控制的女孩,有两人正拉着一个女孩,其他四人呈战斗姿态与数名村民对峙,防止他们阻拦。
不远处有几具散落的村民尸体和几个受伤的村民。
一个被村民拉住的妇女还在不停哭喊着:“放了我女儿!快放开她!”
领头的褐衣男子冷哼道:“你们不要怪我们,要怪就怪偷袭我们齐一门掌门和长老的小人。”
正在他们拉着最后一名女孩,准备往回走的时候,看到牧风三人迎面而来。
林可走快几步,看着地上的尸体和伤者,立即取出灵药进行救治,牧风和炎阳则停在了齐一门弟子的面前。
齐一门领头的弟子打量着身前的中年男子,瞬间警惕起来。
“你们不是本地人吧?来这里做什么?”
牧风没有理会,只是看着被他们抓住的六个女孩,和不远处的村民。
死七人,伤四人,这一路虽然听到不少哭喊声,却第一次看到有人被杀,或许是因为这里反抗过于激烈。
“听到我们说话没有?这里齐一门在做事,识相点抓紧滚开!还有那个黑不溜秋的女孩,也带走!一次抓了七个,这次收获不少。”
说着,两名齐一门弟子往林可方向走去。
“小阳,动作干净点,别留下痕迹。”牧风依旧没有理会,只是淡淡地对炎阳交待道。
炎阳点了点头,指尖两颗赤红色火星极速射向逼近林可的两人。
“啊!”只来得及惨叫半声,两人浑身从内至外已经燃起熊熊烈火,片刻后,地上只剩下两堆灰烬。
牧风轻轻摆手,一阵烈风便将灰烬吹散,地上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不仅仅是齐一门弟子,连哭喊的妇人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止住了哭声,变为暗暗地啜泣。
汗珠瞬间布满了齐一门领头弟子的额头。
虽然他们修为不高,但见识并不浅,刚才炎阳灼杀齐一门弟子,地上没有任何燃烧的痕迹,说明并不是火系或者灵符法术。
这种情况,在他们认知中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以灵火为手段,那么说明对方修为境界最少达到了玄命境练虚阶。
他们看着炎阳,这个面色白的有些不健康的男孩最多只有十七八岁,这个年龄有这等修为的,他们从没听说过,那么,他是魔界中人的可能性极大。
不管对方是什么人,见面就如此的不留情面,那么想活命,就只有一个办法,杀!
只是怔了片刻,几柄利剑便朝炎阳和牧风飞来。
看来,这些人都是在御物阶以上。
牧风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惨死的村民,目光闪动。
“铛铛铛!”利剑尽数落地。
“啊啊啊!”齐一门剩余的弟子也纷纷化为飞灰。
有一阵烈风之后,牧风走到林可身边,问道:“情况如何。”
林可轻声回道:“这几人性命无虞,不过他们毕竟不是修行之人,恐怕等休息半年才能痊愈。”
这时,村民们赶紧跑到几名女孩身边,又劫后余生般地啜泣起来。
之前拦着妇人的老村民,小心翼翼地向牧风身边走去,眼中有感激也有恐惧。
“这位兄弟,你也是修行者?”老村民小声问道,语气中满是怯懦。
兄弟?牧风这时反应过来,自己的易容面具怕是有四十岁,这老者大约五十岁,喊兄弟倒也没错。
“嗯。”
“那个,你们来这里做什么?”老头又问道。
牧风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他本以为对方会先谢谢他。
“来这里找些朋友,处理一些事情。”牧风随便编了个理由搪塞。
老头低头想了一下,说道:“刚才你们杀的人可是齐一门的弟子,我看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免得惹祸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