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夕阳的第一缕光辉刚刚射入屋内,云璟便再也躺不住了。
他悄悄换衣服下了楼。
他人脉很广,认识的有当医生的朋友,他倒是要打听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若真的是有病,那他可要赶紧医医。
云璟双手捏着手机,翻起了手机通讯录。
找到叶弦的电话拨了过去。
叶弦是云璟的高中同学,两人是铁哥们,大学修的是医师专业。
电话接通后,叶弦说:“老同学,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么,大忙人云总,怎么会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云璟一张脸憋的通红,迟疑了片刻,清了清嗓子说:“我有一位下属……”
叶弦点了点头,等着下文,云璟却迟迟不往下说了。
他不耐烦问:“然后呢?”
云璟斜睨了楼上一眼,心虚说:“我的那个下属,原是个血气方刚之人,那方面一直很强,可忽然有一天,他发现自己那个起不来了。”
叶弦一脸疑惑:“什么起不来了?”
云璟轻咳了一声,抬手捂住手机,小声说:“就是那个,男人的那个起不来了!”
叶弦轻挑眉梢:“云总,你倒是说清楚啊?你嘴里的那个到底是哪里?”
云璟磨了磨牙,他觉得叶弦这臭小子一定是故意的。
他都已经说的那么清楚了,他还假装不懂。
见云璟不回话,叶弦说:“云总,大清早你这么闲么,若是没别的事,我要去上班了,改天请你喝酒。”
云璟闭眸,心一横说:“他他他就是突然不举了。”
话毕,他红着脸,连忙强调说:“是我的下属,下属。”
叶弦嗯了一声,扶额说:“我猜想,你这位下属,肯定是纵欲过度,是不是房事做太多了?导致身体亏虚,歇几日就好。”
云璟脸红到了脖子根,还好是打电话,若是当面问,他这张脸还要不要了?
静默了几秒,他说:“好,我回头转告给我下属。”
叶弦笑着调侃说:“云总对下属还真是关怀有加,想不到这么隐私的事,你竟如此关心?”
云璟脸红的能滴出血,嘴上却振振有词说:“身为他们的领导,关心下属不是应该的嘛。”
叶弦压笑:“那人该不会是你……”
‘自己’两字还没出口。
云璟急忙打断了他的话:“小弦子,你不是还要上班嘛,不要迟到了。”
他慌忙掐了电话。
云璟捏电话的手,渐渐用力,难道他真的是纵欲过度,身体亏虚?
天呐!
他实在接受不了,自己不行的这个事实。
“璟,你在想什么呢?”
身后突然传来白沐夭的声音。
云璟身体一抖,手机差点掉在了地板上。
他转身结结巴巴说:“夭,夭夭,你什么时候下来的?”
白沐夭莞尔一笑,走到他身边,握住了他的手:“我刚刚下来,璟,你身体抖什么啊?”
云璟尴尬地笑了笑:“可能早上有点冷,夭夭,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白沐夭张开双臂环抱住他的腰,撒娇说:“璟,我饿了。”
云璟揉了揉她的头发,忙说:“夭夭,你等着,老公这就去做饭给你吃。”
“好。”
白沐夭冲他勾魂一笑,隔着衣服轻抚着他的后背。
若是以前,云璟肯定要对她又亲又抱,说不定又要和她深度交流。
可这次。
云璟像触电一般,忙闪到了一边,挠挠头说:“夭夭,你等着,老公这就去做饭给你吃。”
白沐夭弯起嘴角,甜甜地说:“老公真好,我爱你。”
云璟转身去了厨房,白沐夭眯眼笑着,抬手轻轻敲了敲桌面。
以前她每次说饿了,这男人就荤话连篇,说什么让吃他?
这次终于换了一个说辞。
难得,甚是难得!
……
傍晚。
云璟带白沐夭来到了二十三年前发生火灾的那家小院。
这房子前两年秦昊宸派人重建的,早就看不出当年火灾的模样。
一栋两层小洋楼,院子的正中央种着一大株桃花树。
两人站在大门口。
白沐夭抬眸看向云璟,一脸不解问:“璟,这是谁的家?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云璟握住她的手说:“夭夭,这是你生母长大的地方。”
白沐夭瞬间红了眼眶,激动问:“璟,我生母在里面是吗?”
云璟的心揪地一疼,他知道白沐夭有权力知道真相。
可又怕她伤心。
见云璟不语,白沐夭发疯似的跑进院子,冲着里面大喊:“妈,妈,我是夭夭,妈,妈……”
云璟从身后抱住了她,头埋在她的发间:“夭夭,你妈不在这里。”
白沐夭声音哽咽说:“璟,我妈去了哪里?”
云璟拉她在桃花树下的椅子上坐下,握着她的手说:“夭夭,二十三年前,这里发生了一场火灾。你的亲外公,外婆葬身火海,你的妈妈生了你后,就失踪了,下落不明。”
白沐夭闻言身体剧烈颤抖,声泪俱下说:“怎么会这样,我不信,我不信,璟,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云璟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安慰道:“夭夭,这些都是真的。我知道你一下子接受不了,可这就是事实。”
白沐夭伏在他的怀里哭的泣不成声:“璟,我不信,我不信,那我妈呢,我妈也死了吗?”
云璟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哄道:“我觉得岳母肯定还活着,听岳父说,她是一个外柔内刚的女人,她肯定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好好活着。”
白沐夭边抹眼泪边再次确认:“璟,我妈肯定还活着对不对?”
云璟帮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柔声说:“对,夭夭,我相信岳母一定还活着。”
嘴上这样说着,可若她生母还活着,为什么舍弃了她?
白沐夭不敢再往下想,她伏在云璟的怀里哭了好一会儿。
云璟用钥匙打开了房屋的门。
两人进入屋内。
屋内是清一色的檀香木家具,秦昊宸按江婉珩的喜好布置的,清新典雅,屋内一侧的书架旁边,挂着那幅从慈善会拍来的画。
画上的女人身着一件淡青色旗袍,站在桃花树下。
眉目如画,肌肤胜雪,真可谓闭月羞花。
白沐夭盯着那幅画打量着半晌,再一次潸然泪下。
云璟将她抱在怀里,让她伏在自己的肩膀上,安慰说:“岳父给了备用钥匙,夭夭,以后你想妈妈了,我们就来这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