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止回复自己的消息。
盛明洛笑的眼睫弯弯,秦止的回答就像现在本人站在自己眼前一样。
“随~便~”
两个字发了过来。盛明洛轻轻念出声,尾音上调。
【好啊,那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把这个还给秦老师。】
秦止似乎一直守在聊天框前,盛明洛一发消息她就立马回复了,相比之前的犹豫不决,和一个闷葫芦冷冰冰的样子,要鲜活的很多。
【嗯…你在干嘛?今天有工作吗?】
【没有哦,秦老师。】
【我今天一整天都是空闲的,你说我干点什么好呢。】
盛明洛此刻将家里整理了一下,刚刚那个发圈也是铺好被子的时候翻出来的,毕竟这一次剧组又是大半个月,自己不能回来。
行李什么的也收拾好了,明天就坐飞机去剧组。
【秦老师在干什么呢?】
盛明洛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秦止会做什么事情,大概是在翻看剧本吧,盛明洛想起秦止剧本上密密麻麻的笔记。
也难怪人家能成为名震影坛的大影后。
【家里有事。】
回完这句话之后。墓园的景色就从车窗外映入眼帘,树枝绿影交错,青山绿水一片,山坡上是密密麻麻的墓碑。
这里埋葬的都是秦家人。
鞋底落在青石街地面上,秦止接过一旁管家递来的白色菊花,抱在怀中,跟随着众人向山上走去,温暖的阳光落在白色的菊花瓣上。
她觉得自己太过于亵渎这份神圣的悲哀。秦止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花出一半的心思在思考盛明洛此时此刻做什么。
大概在整理行李吧。
盛明洛从来都是喜欢事先做规划的人。
秦止的走神,秦礼看在眼里,她将手中的白菊花轻轻放在奶奶的墓前,走向秦止的方向,没穿高跟鞋的秦礼这时候看起来和秦止差不多高。
所以,秦礼久违的平视着自己妹妹的面容,少了些许生涩,眉眼五官凌利,长开了。
她的心思不在此处,秦礼一清二楚。
也许在想着那个女人。
“阿止,你在奶奶面前也不专心,是有心事瞒着奶奶吗。”
两人每次见面,都是针锋相对。
这时候,秦止放在口袋内侧的手机不合时宜的震动起来,是盛明洛回了她消息。
还伴随着一小串提示音。
“阿止,不回消息吗?”
秦礼侧头靠近她,她翡翠色的耳坠,在阳光的折射下反射着绿色的光芒,眼尾上挑,虽然知道是谁在给秦止发消息。
“回什么?”
“我说了多少遍了,我的事轮不着你管。”
她松软的黑色发丝垂落在鼻梁前,秦止的眼睑下面有一片淡淡的乌青色,黑色正装,她眼里不悲不喜,不愧是多年拿奖的演技,秦礼觉得自己虽然是她的亲生姐姐,比她大上几岁,可有时候也看不懂秦止这个妹妹到底怎么想。
“你觉得母亲知道了该怎么想呢?”
“阿止,我可不是母亲。”
“你真要和那个女星在一起吗。”
秦止嘴角抿起一丝笑意。
秦礼又有什么资格来劝她呢?她自己还不是一样,但这种被戳破心意的尴尬感,秦止并不想承认。
“离我远点。”
她这副模样像极了仓皇逃跑的人,秦止上前一步,混在秦家人大队之间,她背脊挺拔,也是一眼在人群中能够被认出。
又像小时候那样。
把自己心爱的玩偶藏在身后,手指紧紧攥进毛绒布中。秦礼总是喜欢这样逗她,难免被着急难堪的幼兽咬伤。
“礼姐姐,阿止姐姐难得回来一趟,你就别与她置气了。”
唐柔眼神一直盯着秦止离去的背影,似乎是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不对付,她上前劝慰秦礼莫要与秦止发生争执。
着急之色溢于言表。
少女的心事就写在脸上,唐柔崇拜的看着秦止,要不是家里不允许,她早就想出道当艺人了,想要和阿止姐姐肩并肩,这样的自己是不是就不会被她忽视了。
“你何时看到我与她置气了。”
“每次回来最先发脾气的不都是你的阿止姐姐吗?”
秦礼觉得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天大的冤枉,这简直是危言耸听。她可从来没有对秦止摆过什么脸子看?反倒是秦止。见到自己就像耗子见了猫一样,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不然就是一堆冷若冰霜的话语向自己砸来,秦止总是用表面的冷漠,维持心里的溃不成军。
“可是,可是……。”
唐柔话语被噎在喉头中,说不出来,秦礼说的也没错,秦止现在就是六亲不认的模样,即便是秦承怡出面,也只能将她召回秦家。
“你这样维护她,难道是也对阿止有意思吗?”
秦礼并不是一个古板的人,她作风很开放,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所以有无数人,但凡有点姿色都想往秦礼身上靠。
这点小女孩子家家的心意,难道她还看不透吗?秦礼饶有趣味的打量着唐柔那扁平的身板,只可惜年纪稍小与盛明洛相比,倒显得只是清粥小菜一般。
稚气未脱。
盛明洛简直是胸大无脑的代表,虽有点礼貌在,但脸上的心思不掩,有些鬼机灵也不多,秦礼左思右想,实在是想不到自己亲爱的妹妹,何会栽在这种女人头上。
不过,暗恋总是一场情诗。
她烧两把火,也没什么无伤大雅。
又被一语堵住了嘴。
唐柔只能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局促的不知如何是好,自己的全部心事被当场拆开。
轻轻的一笑,秦礼的笑声吸引了满脸羞红的唐柔朝她看去,有些懵懂无措,不知道秦礼在笑些什么。
“只可惜,你的阿止姐姐早已有了心上人,连我都劝不动她呢。”
久经商场,瞬息万变的人心。在秦礼眼中犹如透明之物,只这一句话就引得波涛汹涌,果不其然唐柔眼里似是懵懂小鹿的眼神即刻改变。
“礼姐姐…别说谎…阿止姐姐才不会做这种事呢!”
她似乎急于辩驳,双手绞着,情急之下满脸羞红的泪水都要被气出来了。
“我何必骗你?”
“再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谎话?”
只怕是嫌事情闹得不够大,秦礼又补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