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桢当即带兵向狼群传来消息的方向赶去。
与此同时,朱桢带兵出去浪的消息终归还是传回了京城。
当太子朱标得知后,差点没气死:
“老六、老三、老四…你们三个混账!”
一旁刚刚从甘肃回来的秦王朱榈与周王朱棣面面相觑。
然后哥俩对视一眼,暗暗后悔,早知道就北上去找老三、老四、老六,哥几个一起去浪了…
听说老六这次在漠北大杀四方,很是热血沸腾啊。
亏了亏了,朱榈与朱楠都觉得亏大了,就不该回来这么早的。
哥俩懊悔不已。
被朱桢、朱棣、朱榈气得脸色铁青的朱标见到朱椟与朱楠那一片懊悔的表情,当即一愣,随即想到什么,怒不可遏:“混账,你俩也混账,居然懊悔回来早了?找打!”
说着,朱标就抽起桌上书本想朝朱楔与朱榈砸去,可想了想,怕砸坏两个弟弟,又放下。
在书房转了一圈,最后朱标找到了一根细长细长的枝条,暗自估计应该打不坏人,便朝着满脸惊恐、不解、懵逼、委屈的朱榈与朱棣屁股蛋上抽去。
“嗷嗷嗷!”
“大哥,你打俺与老五干啥?俺们没犯错啊?”
“啊啊!大哥,弟弟知道错了,弟弟没后悔回来…”
“嗷嗷嗷,大锅,你再打,俺就告母后了…嗷嗷!”
“呜呜呜,二哥你少说几句吧,再说下去,会被大哥打死的,你倒是皮糙肉厚,可你别连累五弟我啊!”
“可俺被大哥打得多啊…嗷嗷嗷!”
……
这一天,太子东宫书房,太子朱标大发雷霆,将不听话的秦王朱椟与周王朱棣抽打得嗷嗷直叫。
听说是被太监抬着出春和宫的,场面一度非常的血腥。
这让所有人都明白,太子不只是一个仁慈的人,还是一个严酷的储君!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朱标是将对朱桢、朱棣、朱榈三个在外浪不知归家的怒气全部撒在了朱椟与朱棣屁股蛋上,朱楔与朱榈成了名副其实的背锅侠。
哥俩回去后也很委屈,他们只是幻想一下,后悔了一下,不想就被打…真冤枉啊!
哥俩越发羡慕在外浪荡的朱桢、朱棣、朱榈三兄弟了,早知道他们也不回来,继续在外浪一段时间…
这次亏大了,亏大了啊!
乾清殿,朱元璋围着朱标转了好几圈,同时也在不停打量这个大儿子…
朱元璋都在怀疑,自己大儿子是不是被什么邪祟夺舍了,怎么突然转了性子?
居然舍得打弟弟了,而且打得那么狠。
虽然没破皮,但抽痕却不少。
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什么一二三来,朱元璋停下脚步,狐疑的开口:
“老大,恁干啥打老二与老五,他俩惹恁了?还是犯下什么大错?值得恁如此大动干戈?亲自动手?”
朱标闻言有些尴尬,轻咳一声正色道:
“他们居然后悔回京,想学老六、老三、老四那三个混账玩意一样在外面继续浪,儿子作为他们的大哥,自然是要纠正他们这些不良之风!”
朱元璋一脸古怪,斜睨朱标:“可咱怎么听说老二和老五只是臆想了一下,都没开口,就被恁打了?”
朱标内心尴尬无比,但脸上依日满脸正气:
“这种危险的想法,最好扼杀于摇篮之中,不可助长气焰,否则祸患无穷。”
“老大,咱怎么觉得恁小子是将对老六、老三、老四的气全部撒在老二老五身上了呢?”
朱元璋狐疑的问。
“咳咳!”朱标干咳:“儿臣不知那种人!”
“呵呵!”朱元璋笑了,欣慰的拍了拍朱标的肩膀:
“不错不错,君王就要有这种厚脸皮,不要脸!”
“老大啊,继续保持,等那天就睁眼都能说瞎话,张口就是谎话连篇,那恁就气候就成了!”
朱标:“.…….”
朱标叹息,有些恼怒道:“这次儿臣真的被老六、老三、老四气坏了,居然为了玩,胆敢违抗儿臣的命令,又跑去漠北了,他们这是翅膀硬了,想逆天!”
“儿臣实在有些气恼,便将火气发在了老二老五身上…
但父皇放心,老二与老五无大碍的,回去擦擦药就好了!”
“哈哈哈!”朱元璋大笑,随即拍着朱标肩膀,安慰道:
“老六,老三,老四这三个混球确是混账,
但他们不也在信中说了,得知了北元皇帝的踪迹,要去寻找看看能不能抓回来,也是好心啊!”
朱标翻白眼:“儿臣觉得他们是不想回京,想在外面浪!”
朱元璋面色严肃:“那等他们回来,咱替恁出气,恁就别自个生闷气了!”
“好了老大,别生气了,咱现在就传旨给徐天德,让他传令给老六,命他们即刻返回!”
乾清殿中,朱元璋见朱标依旧有一副非常郁闷的表情,当即安慰道。。
他还真怕自己这大儿子气坏了。
毕竟朱标从小身体就一般,经常感染风寒,头疼,加上又是个儒生,身体状况一般般。
当然,朱元璋心底也是不相信朱桢能抓到北元皇帝…毕竟太难了!
茫茫大漠,辽阔的草原,想找到一个有意隐藏的敌国皇帝,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因此,朱元璋也觉得朱桢、朱棣、朱榈是打着抓捕北元皇帝的借口出去浪,不想回京—毕竟这种事情朱桢是有前科的啊!
听到老父亲这样说,朱标这才神色稍霁,当即道:
“那父皇快下令吧,快些让老六、老三、老四回来,出去那么久,该回来了。”
朱元璋哭笑不得,摇摇头,当即来到案几前写了一封密报让太监王景弘发送往漠北。
朱元璋这才看向朱标:“这下满意了吧?”
“儿臣多谢父皇!”朱标脸上露出笑意。
朱桢他们虽然叛逆,但还不敢违背圣旨。
朱元璋手指指着朱标点了点,摇头:“恁啊,老是将老六他们当孩子,可孩子也会长大的,总是会叛逆的,恁要学会接受。”
朱标手指捏着衣袖整理了一下,闻言轻笑:
“这些弟弟都是儿臣一手带大的,心中总是担忧他们,怕他们在漠北吃得不好、睡得不好、过的也不好,还有危险…”
朱元璋翻白眼:“可他们就是不听恁的…”
“听的,这次只是恰巧有借口让他们在外面多浪几天而已,等差不多了,他们也会回来!”
朱标说出一句让老朱差点吐血的话。
朱元璋瞪着眼:“老大,恁算计咱?你都知道老六他们浪得差不多就会回来,还让咱下旨给徐天德?”
“嘿嘿,儿臣这不是想加快这个过程吗?”朱标羞赧一笑,展现出少有的狡诈。
顿时让朱元璋又是气恼,又是欣慰的。
气恼这个大儿子居然骗他感情,亏得他刚刚还费心费力的安慰。
欣慰这一直以来在他眼中单纯无比的大儿子终于会狡诈…真是长大了!
只是想到这种长大是用在他这位老父亲身上的,朱元璋脸色就不太好,盯着朱标的眼神有些不善。
“咳咳!”朱标暗暗后悔自己定力还是差了一些,就不该主动暴露的。
下次一定改…
想了想,朱标主动转移话题:
“父皇,听说扩廓大败后,老六让大表哥与蓝玉去追,结果追丢了?”
说着,朱标似乎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再次皱起眉头:
“还有,听说蓝玉那家伙犯下大错,被老六让人缉拿起来,此时正在押送回京的路上,要让父皇处置??”
朱标也有自己的情报渠道,虽然没有朱元璋的详细,但还是知道这些。
而朱元璋听到朱标问这些当即脸色也不太好看,愠怒道:
“宝儿(李文忠)也是个废渣,此次北伐频频失误,延误军机,让咱非常失望。”
“第一次追击哈剌章居然都能追丢,还将自己搞迷路了,若不是天降下大雨,差点全军渴死。”
“好不容易追到哈剌章,居然又被扩廓算计了一把,被困在称海差点被围杀,若不是老六救援及时,坟头草都长三米高了!”
朱元璋失望不已:“最后,老六都指挥大军击败了元军,扩廓遁逃,下令让他去追击,又被他给追丢了…”
说着,朱元璋都扶额了:“真是丢人啊,丢死个人,咱怎么会有这么草包的侄子?”
朱标也听得有些尴尬,这次大表哥的表现确实堪忧,
但朱标轻咳一声,还是为其辩解道:
“父皇,这也不能全怪大表哥,毕竟天有不测风云,人也有失误之时!”
“而且,大表哥保全了大部分有生兵力,也不算有错…”
“嗯,是这么个理,不然咱都要下令处罚他了!”朱元璋颔首:
“正是他保留了大量的有生兵力,让老六救出他后有足够的兵力去击败扩廓…这或许也是唯一让咱欣慰的地方。”
说着,朱元璋又唏嘘不已:“也是,一个“宝’果然不是两个保’的对手。”
“嗯?”朱标一愣。
朱元璋嘿嘿一笑:“宝儿(李文忠)一个宝,王保保(扩廓帖木儿)两个保,一个宝怎么会是两个保的对手呢?”
朱标:“……”
有些哭笑不得,朱标也不由叹息:“大表哥还真是被扩廓克得死死的,每次都栽在王保保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