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桢微微皱眉,没理会海别的无理取闹,而是看向朱棣与朱榈:
“三哥,四哥,我刚刚没说错吧,算辈分的话,我们哥仁都是她的叔叔,她是咱们的大侄女!”
朱榈与朱棣顿时不笑了,一脸正色与矜持的点点头:“是的,咱们都是她的叔叔!”
忽然有这么个侄女,哎!别说,感觉还不错!
海别:“……”
海别恼怒,想砍死这三个可恶的家伙,但形势比人强,她放弃了。
双臂环抱,海别瞪着朱桢:“本公主听你刚刚说要将本公主送去给姑姑(王闵月)?”
朱桢受不了她那副高高在上的语气,冷哼一声:
“别得寸进尺,你虽是北元公主,但跟本王比身份还不够格,别高高在上质问本王!”
“你……”海别脸色微变。
朱桢直接懒得理会她,搞清楚就行,当即挥挥手:“张远,将她看押起来,给口饭吃就行!”
“对了,将这些元人的武器铠甲卸掉,同样看押起来!”
朱桢又指着张玉,盛庸等人嘱咐道。
“是!”张远当即带人上前。
“你别过分…”海别脸色大变,还想说些什么。
“公主别冲动。”张玉倒是看得清形势,当即丢掉兵器,拉住海别,示意她别胡闹了。
这楚王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
也就是按照他说的,要将海别送去给秦王妃,改善秦王妃与秦王的关系,不然她们死定了…
如今保住一条小命,不要再强求其他的。
更别对人家亲王指手画脚。
海别脸色一白,当即明白了张玉的意思,深呼吸口气,不再多语。
朱棣与朱榈也没多说,说海别是他们的大侄女是给她面子,不给她面子,她只是个俘虏,阶下囚。
至于亲戚…需要的时候是,不需要的时候…呵呵!
很快,张远带人将海别一众人看押起来。
而朱桢再次召唤了狼群。
不远处被看押起来的海别见到那密密麻麻的狼群又出现了,那狼王温驯的来到朱桢身前舔了舔朱桢的靴子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这些狼群居然受楚王那大坏蛋操控?
啊这…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海别突然又想起之前狼群突然围住她们,不让她们离开,后来散开了不是对放过她们,而是楚王朱桢来了。
这一刻,海别彻底明白了,这些狼群真的能被楚王控制。
这无疑是惊悚的…
草原上的狼群都被楚王控制了,那她们元廷还有生存的空间吗?
她父王扩廓帖木儿能逃得了吗?
这一刻,海别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越发的沉重了。
看向朱桢的目光中带着浓浓的恐惧,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张玉与盛庸也想到了,各自对视一眼,凝重无比!
别说海别几人刚见到这一幕被震撼到了,就是朱棣、朱榈、张远众人看过好几次的人如今再见这一幕,同样被唏嘘不已。
朱桢没在意众人眼光,而是丢了一根肉干给狼王,让它带领狼群继续游荡草原,寻找扩廓或者北元皇帝的踪迹。
狼王叼住肉干,用脑袋蹭了蹭朱桢靴子,转身离去,很快消失在不远处。
而周围那些密密麻麻的狼群也迅速消失…
现场气氛安静—片。
朱桢却翻身上马,挥手:“走!”
“是!”明军继续开启寻找扩廓与北元皇帝的征途。
……
三日后。
“唳!”一声雄鹰啼鸣,一只雄鹰瞬间降落在朱桢肩膀上。
“咕咕咕!”雄鹰吃下朱桢丢过去的肉干,低沉叫唤起来。
周围的明军士兵已然习惯,默默等待。
而被看押在后方的海别、张玉、盛庸等人见到这一幕,顿时有些震撼。
震撼过后就是疑惑,这是在干什么?
可没一会,海别、张玉、盛庸知道了,面色剧烈变换。
就听朱桢笑道:“改变方向,向东北方向前进,又有踪迹了!”
“这次或许是北元皇帝…当然,也可能是扩廓!”
“楚王无敌!”明军瞬间沸腾。
“哗!”海别、张玉、盛庸众人却是脸色大变。
怎么会?
糟糕了!
不管是齐王还是北元皇帝被抓,对元庭来说都是重大的打击。
这一刻,海别、张玉、盛庸等人再一次感受到了来自楚王朱桢的恐怖…
此人太让人恐惧了!
太妖!
太……
一天后。
漠北胪驹河沿岸一处水草丰美的地域。
当朱桢率领大军赶到这里时,看到远方竖立的元庭大帐,笑了:“这次抓到大鱼了!”
朱棣,朱榈也笑了。
而海别、张玉、盛庸等人却是脸色惨白!
……
一条河流蜿蜒在草原之上,两岸形成了水草丰茂的区域。
牧民最喜欢将羊群驱赶到这种区域放牧,因为可以同时解决草料与水源问题。
而北元皇帝爱猷识理达腊也是喜欢将营地驻扎在这种区域,但与牧民不同的是,他看重的是这些区域风景优美。
带上一些美人,便可在这种人间美景之地纵情享乐,肆意玩耍。
即便是前线大军败了,北元皇帝逃亡的路上也要享乐,也要玩耍…
他可以不带太多军队,但他一定要带上好酒美人、金银珠宝、珍珠玛瑙、翡翠玉石、香车玉女、美味佳肴…
他是北元皇帝,要懂得享受,不然做这皇帝有何乐趣…
胪驹河,河岸边,一座座精美的大帐竖立,而其中最大最精美位于营地中央的大帐就是北元皇帝爱猷识理达腊的营帐。
此时这营帐内,歌舞升平、酒池肉林、奢华无度…
一个个贵族抱着美人端着酒杯分立营帐两侧,不时看一眼营帐中央那些丝毫不挂的舞女扭动魅惑的腰肢…
一张张案桌上摆放着好酒美食,水果冰块也有之…可谓奢华至极!
而最上方坐着的就是北元皇帝爱猷识理达腊,他是一个胖子,双眼眯成一条缝隙,脸上的肥肉都堆积在一起。
此时正左右搂着两个衣着暴露,半隐半现的女人,同时笑眯眯的看着下方舞女跳舞。
而怀中女子不时好酒美食,水果葡萄喂给他。
他只需要微微张嘴便能吃到…非常的会享受。
随着帷幔后的乐曲达到最高潮后回落,营帐内的舞曲也宣布结束,一丝不挂的舞女们盈盈一拜后扭着动人的腰肢离去,看得在座许多贵族都快流口水了…满含不舍的看着舞女离去。
爱猷识理达也是如此,似乎怀中两个女人还不够他曜?一般…目光眷恋!
随着舞女消失不见,爱猷识理达腊不舍的收回目光,伸出胖乎乎的手掌举起酒杯,对着下方的元庭贵族笑道:
“今朝有酒今朝醉,大家奔波劳累好些天,干一杯!”
“谢大汗!”其余贵族也纷纷收回贪婪淫邪的目光,举起象牙打造的酒杯。
“哈哈,来来,吃吃,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这是咱们黄金家族的传统,大家都别客气!”
喝完酒,爱猷识理达腊又招呼众贵族吃肉,自己已然举起一整只羊腿啃了起来,吃相很…豪放…
其余贵族见状也不再多客气,纷纷大口吃了起来。
场面一度非常…恶心,如同一群猪狗在抢食,吧唧声不停!
可就在众贵族吃得正嗨之时,一声枪响瞬间打破了这和谐的场面。
“嗯?怎么回事?”北元皇帝爱猷识理达瞬间抬头,肉缝下的眯眯眼陡然看向营帐外。
其余贵族也停下动作。
可下一刻,一声惊天巨响响起:
“轰!”
瞬间,整个元军营地内火光冲天,刺目的火舌吞吐光芒照耀天地,与晚霞交相辉映,甚是夺目!
“敌袭!敌袭!”
终于,在包括爱猷识理达腊的等所有黄金家族的贵族震动之时,营帐外遭受到攻击的元庭守卫军惊叫出声。
刹那间,营帐内哗然,瞬间乱成一片。
“敌袭?怎么回事?怎么会有敌人?我们被敌军发现了?”
“不可能,我们一直跟随大汗改变位置,怎么会被明军找到的?”
有贵族满脸惊恐,同时也疑惑不解。
“大汗,对,大汗…我们该怎么办?”说起他们的大汗,他们终于想起来了,齐齐看向胖子爱猷识理达。
而胖成球的爱猷识理达却也慌了神,此时正在被两名侍卫搀扶着急忙向营帐后方跑去。
压根没理会剩下的贵族…
众贵族:“…….”
他们无语了,大汗跑得比他们还快…
算了,此时不是纠结这么多的时候,还是赶快跟随大汗逃吧。
大汗逃跑有一套,跟着他不吃亏。
这是众贵族长期逃跑后对爱猷识理达腊的评价。
从大都被破,爱猷识理达腊带着他们逃到了上都,又从上都逃到了北都,又从北都逃到漠北,逃到和林…
最后又逃到这里…
许多人都死了,但他们因为跟着大汗爱猷识理达逃,所以他们还活着。
而如今明军在他们没有任何察觉中杀到了近前,必然不可敌,该继续跑路了!
还好,刚吃饱,短期内不用担心饿肚子…
风紧扯呼,快跑!
于是,本来有一万余元军守卫的元庭大营,因皇帝率先跑了,其余大臣贵族也跑了,导致这一万元军没人指挥,混乱一片,被朱桢率领的五千精锐杀得丢盔弃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