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府衙内。
那些衙役一退再退,最后退到了大堂,又退出了大堂。
谭渊一步站立在大堂门口,一人堵住了门口。
而朱桢则是缓缓走入大堂之中,看了眼上方写着‘正大光明’的牌匾,冷笑一声:
“谭渊,将这玩意给本王拆了下来,待会给知府大人当棺材板!”
“是!”谭渊轻轻跳起,瞬间将牌匾取下。
人继续回到大堂门口堵住那些衙役。
而朱桢则走到大堂中央黑木案几后坐下,静静等待着
果然,没一会,一道愤怒的声音从大堂外传来:
“大胆,大胆,你等何人?胆敢于府衙内杀人?
混账,胆敢欺本府,你们已有取死之道!”
随后一众衙役纷纷告状,说谭渊如何如何杀了他们的领班,如何如何堵住了大堂大门,
不让他们进去。
还说了有一个青年已经坐上大堂上位,意图谋反!
凤阳府知府李天权当即大怒,推开衙役就往大堂走来。
来到门口见到谭渊一人便堵住了所有衙役,越发气得不轻。
“混账,尔等何人?胆敢公然杀朝廷官员,堵住公审大堂,还敢坐本府位置,你在找死?”
李天权乃韩国公李善长远房侄子,通过后门坐上凤阳府知府的。
他原本在后院陪小妾调情,可不知怎么的堂前传来轰响声才出声呵斥…
顺便让衙役将闹事之人拿下等他来审问。
可等他换好官服来到堂前之时,发现此地已经大乱。
大堂大门被堵住也就算了,大堂内居然有一个青年坐在自己平时审案子的位置上,
李天权当然怒不可遏,愤怒不已…
当即上前就要推开谭渊走入大堂呵斥朱桢这大胆刁民。
谭渊本想阻拦,但被朱桢阻止了。
朱桢双手扶着黑木大案,淡淡开口:“让他进来!”
谭渊冷笑一声,退开一步。
李天权冷哼一声带着一众衙役走入大堂,瞪着朱桢:“你为何人,胆敢谋逆?”
其身后的衙役似乎也因为李天权的到来而变得有了底气,纷纷对朱桢怒目而视。
朱桢却脸色不变,反而低笑一声:“李天权,你叔父李善长就是这么教你与人说话的?”
“你…嗯?”李天权脸色微变,指着朱桢的手指颤抖:“你…你是什么人?”
“当啷!”李天权话音还没落下,朱桢的令牌就已经丢到了他面前。
李天权低头看了一眼,可就一眼,就这一眼,让他当场石化,脸色大变。
然后在所有衙役惊呆中,李天权扑通跪下,磕头如捣蒜:
“臣李天权参见楚王殿下,参见楚王殿下…
下官该死,该死,不知楚王殿下亲临,冲撞了楚王殿下,下官该死…”
“扑通,扑通!”
那些衙役经过最初的惊呆后,当即也跪了,满脸惊恐,跪地哭喊: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我们等该死,该死冲撞了你!”
“踏踏!”
朱桢缓缓走下高台,来到李天权身边俯视着他,眼神幽幽:
“李天权啊李天权,你说谁给你取的名字啊?好厉害,好威风,敢叫天权?”
“怎么?你要造反,准备自己给自己降下职权,代表天意?”
“轰隆!”李天权浑身抖如筛糠,颤抖不已,惊恐大叫:
“不不,我叫李二狗,我叫李二狗,不叫李天权,李天权不是我的名字,
殿下,下官没有造反的心思啊,你是知道我的!”
“哈哈哈!”朱桢大笑,只是笑得很冷,提起脚踩在李二狗的手背上,使劲碾压…
“啊…殿下饶命,殿下饶命,我叔父是韩国公李善长,殿下看在他的面子上饶我一命,我一定有厚报!”
“呵呵!”朱桢继续使劲,冷笑一声:“李二狗,你可知道陛下为何处罚了一众在凤阳为非作歹的淮西勋贵却没有处罚你们这些在凤阳本地的帮凶吗?”
李天权脸色微变,他本以为此事过去了…没查到他们身上,
可听楚王这口气,似乎还另有隐情。
当即颤抖着声音道:“殿下,下官不知道啊,陛下英明圣武,如此做必然有其道理的!”
“不错,陛下是另他意!”朱桢点头,然后问:“你想知道?”
“下官可以知道吗?”李天权下意识的问。
“哈哈哈!”朱桢大笑,一脚将他抬起的头又给踩下去,然后微微弯腰,凑到他耳边低语:
“因为陛下要让本王亲手凌迟了你们,让你们这些帮凶,杂碎死得非常难看!”
“轰隆!”李天权瞬间感觉天塌地陷,整个人都呆滞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即便脑袋被朱桢踩着,李天权依旧瞪大眼睛盯着朱桢的靴子,不敢置信!
可朱桢觉得这还不算完,继续冷笑:“不只是你,放心,那些淮西子弟的纨绔后裔很快就会来陪你了,
哦,听说还有你儿子叫李林…放心,本王会让你们父子作伴的!”
朱桢笑得如魔鬼,活脱脱的一个大反派。
“啊…”李天权彻底崩溃,眼泪鼻涕一把,哀嚎不断:
“不要,不要…我叔父是李善长,你…你不能对我!”
朱桢却不再理会他,嫌弃的放开脚掌,看向那些瑟瑟发抖的衙役:
“拿下此人,赦你们无罪!”
“哗!”一众衙役瞬间哗然,然后各自对视一眼,瞬间冲上去将快要起来的李天权再次压下。
死道友不死贫道…
既然知府大人死他们就能活,那知府大人你还是去死吧!
“啊,你们这些混账,走狗,怎敢欺辱本府…怎敢…”
李天权嘶吼不断。
最后,罪犯李天权一家被捕,看押大牢。
李天权本人被朱桢命人当着凤阳百姓的面凌迟处死,死状极其凄惨。
而就在李天权死了之后,朱桢正式接管凤阳府府衙。
朱椟安排好那小女孩后,拿着朱桢的令牌去接管了凤阳府都司兵马。
老五朱棣,老七朱槽负责将衙门内所有账目全部封存。
而朱棣与朱榈拿着虎符去百里之外的军屯调兵也回来了。
大军将整个凤阳府团团包围,一只苍蝇想飞进去或者飞出来都得办身份证,确认无罪才可以放行!
而这一切都是朱桢的计划。
速度、效率快得惊人。
当距离凤阳府十里外!
自洪武三年就来督促中都皇城建设的韩国公李善长得知自己大侄子李天权被凌迟的瞬间,
脸色大变,杵着拐杖仰天怒吼:“楚王…你该死啊!”
而消息传回了京城之中后。
一众淮西勋贵傻眼了!
怎么会这样?
凤阳府城就这样落入了楚王手中?
那些账目就这样落入楚王手中?
怎么可以这样?
游戏规则不是这样的啊!
难道朱桢不是该调查调查,该走访走访,然后自己获取信息,
最后让他们这些勋贵配合着清退田亩吗?
怎么会一上去就斩了一个三品知府,直接动手接管了府衙、都司、按察使司、军屯兵马…
这一上来就放大招啊!
老天爷,谁家玩游戏一上来放绝招的?
这不符合规则…
淮西勋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全都坐不住了。
清退田亩还是小事。
可他们还有子嗣后裔留在凤阳府城。
等于落入了楚王朱桢手中…生死都掌控在朱桢手中。
淮西勋贵不淡定了,齐聚胡惟庸府上。
当胡惟庸得知此事后,仰天长叹:“本相就知道楚王不是个守规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