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贪渎案王岚姝记忆深刻,因为没多久父亲就被罢官,原因是因为那为供词里说了皇室的大人死在狱中。
死在了父亲前去见他的那个晚上,父亲前脚刚走没多久,后脚就传来了死讯,还留下了一封血书,上面是控诉父亲让他攀咬四王爷的罪行。
四王爷不是圣上的同胞兄弟但是在夺嫡一事上帮助圣上颇多,算的上圣上的人,心腹大臣和可亲的弟弟对上了,圣上站在了弟弟身边,父亲被罢官,没多久再次复起,甚至还把四王爷的气焰给打压西区,自那以后王家的名声如日中天。
这件事情当初她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怕是圣上那时候就已经盯上了王家。
”父亲这几日晚上都回来很晚吗?”王岚姝询问,她打算给父亲提个醒。
王致洐点头,“父亲这几日归家都很晚,在忙此案。”他不是什么无知小儿,父亲也不避讳把一切都告诉了他。
王岚姝眼珠子转了一下,决定今晚等待父亲回来。
与此同时王致晔正在和魏琛道歉:“魏兄,真是抱歉,我不应该带你去园子的。”他有些懊恼,父亲已经提醒他了,魏兄似乎和二妹妹有过节,他却还把人带到园子里,偏偏那个园子还是人来人往的。
魏琛摇头,温和道:“这件事和你没关系,或许我真的在那件事去哪个上无意得罪了二姑娘。”停顿片刻,他道:“若是可以,我想请致晔兄帮个忙,帮我问问二娘子何故生气,找到缘由才好道歉。”
说着,他脸上满是懊恼:“我是真的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二娘子了。”
“魏兄放心,明日我就帮你问问。”王致晔并不把这件事情太放在心上,拿起刚才放下的书,想魏琛请教。
他们一起在房间里看书到晚上,最终是王致晔的小厮过来找人,说他母亲裴氏有事找他。
“和长清这一次读书收获颇丰,若是可以真想和长清促膝长谈。”王致晔遗憾的站起身子。
“贤弟谦虚,明日亦可再来。”魏琛送他到门口这才折返回房间,弯下身子收拾他们散落的文章和见解。
拿到其中一张王致晔写的伦策,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可惜。
“少主。”魏琛身边的锦丰端着食盒走了进来,时下流行跪坐,他跪下把食盒摆放在案桌上,伸手和他一同收拾,低声道:“王二姑娘出门逛了珍宝阁,霓裳阁,墨书香这几个地方,随后去了城西的贫民窟见到了顾昀,两人去了好运来酒楼里坐了半个时辰,王二姑娘从后门离开了,顾昀发现了我们的人。”
“可查出来王二姑娘找顾昀的原因是什么?”魏琛悠悠站起,慵懒的舒展开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锦丰。
锦丰点头:“在查她身边的奶嬷嬷,至于为什么属下暂时还不清楚。”
魏琛垂下眼帘思索片刻,发现这王二和资料上的记载有所出入,就是不知道是伪装还是因为发现了什么。
“继续监控,顾昀那边也要留人,不过别再让那狼崽发现了。”顾昀就是一匹正在成长的狼崽,这样的人他暂时还没有为敌的念想。
锦丰坐直身体,垂下头道:“是,少主快用膳吧,等下你还要吃药。”他把食盒里的饭菜端出来,犹豫魏琛是大老爷的贵客,厨房里的人问清楚他的忌口,每次送来的饭食都不重样,味道不比他们在家吃的差。
每次看到那精致的摆盘,锦丰感慨不愧是世家,怕是只有他们才有如此底蕴,甚至有些样式他在家中都未曾见过。
等用完膳,魏琛等锦丰撤下碗筷,忽然想到什么又问:“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已经在做了,只是少主你知道的,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很少在外卖人,几乎都是从他们的庄子里找来。而这样的人不是特殊情况是不可能调到重要位置上,”锦丰无奈道,也是经过这件事情他才知道,世家之所以成为世家不仅仅是存活够久,还因为他们的底蕴,就单单一点,他们用的下人还识字,哪怕只是简单的识得百字,那也比一般的下人强很多。
“时间不多,既要徐徐图之,也要渗透的快些,这世界上不缺乏追逐名利之人,重利之下必有勇夫,你随时密切关注,记住接触的时候用的人远一点,不要让人察觉到我门。”魏琛看着掌心的条纹,舔了舔嘴唇。
“少主何必呢?”锦丰红着眼眶,少主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在这个时候他又何必牵扯进来?
魏琛双手背在身后,站着看向窗外,此时天色渐暗,天边的明月隐隐显现,“当做我为这个国家做的最后一件事情。”成了,这便成了利国利民之大事,败了,他也不用愧对于心。
锦丰看着他的身影,悲从中来,他的主子啊,为何世道如此不公。
风雨来临前总是不会告诉众人,有时晴空万里,忽然雷声炸起瞬间暴雨来临,来得猝不及防令人懊恼。
王岚姝还想着晚上嘱咐父亲小心,谁知还没等到父亲回来,就听到前院报信的人。
“二老爷被抓了,此时正被收押衙内。”
王岚姝手一抖,手中茶杯的水溅出打湿了手背,容春在一旁惊呼:“娘子!”赶忙上前擦拭拿掉茶杯。
一侧的王致洐连忙站起来,“你说什么,把话说清楚。”
“二老爷抓的那几个官员,其中一位死在了狱中,他死前留下血书说他之前的招供里攀咬四王爷是二老爷的指示。”那人是王昭沅常用来跑腿的小厮,骤然得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慌了。
王管事这时候走了进来,看到慌乱的三个人,皱眉道:“慌什么,事情还未有定论,你如此慌慌张张跑回来做什么!”
那小厮听到这个声音,吓得立即跪下去。
王管事掌管着王昭沅许多事情,打理着整个二房,故而他只把自己的亲儿子留给了王昭沅使唤,见跑腿的小厮回来不见儿子,眉头皱的更深:“王良呢?”